路朝歌帶著大軍趕到長安城,劉子鈺帶著人也就準備離開雍州去昌州了,這一次離開劉子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來,但是為了讓大楚在自己手裏複興,這是他必須邁出去的一步,首先就是要遠離涼州這個惡鄰,這個時刻都想著咬自己一口的瘋狗。


    最終,路朝歌和劉子鈺在長安城外相遇了,這也沒什麽稀奇的,劉子鈺也想在見一見路朝歌,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一次路朝歌是幫了他大忙的,用一個雍州道換了江南四道,他劉子鈺怎麽說都不虧,而且路朝歌還幫他挽回了將近二十萬精銳戰兵。


    劉子鈺這次沒有坐馬車,而是第一次穿上了將軍甲,騎在戰馬上的劉子鈺也算是威風凜凜。


    雙方隊伍相隔不到二裏的距離停了下來,劉子鈺在數百禁軍的護衛下,走到了兩軍之間,路朝歌就比較隨意了,就帶了二十多名親軍,就去跟劉子鈺碰頭了。


    “我以為你會賴在長安城不走。”剛一見麵,路朝歌就開口道:“我這一路上,一直在想你要是不走,我該用什麽辦法逼你離開。”


    “現在的雍州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劉子鈺說道:“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鄰居在,說實在的,就這幾年我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就因為雍州邊上就是涼州?”路朝歌笑著說道:“我想也不盡然吧!”


    “要是沒有你們涼州在邊上盯著,我想我也能睡幾個好覺。”劉子鈺也笑著說道:“路朝歌,我今天失去的,我一定會親手奪回來,包括這長安城。”


    “希望你能有這個機會。”路朝歌笑著說道:“不過你覺得你還有多少時間呢?五年還是十年?”


    “誰知道未來五年或者十年會怎麽樣呢?”劉子鈺說道:“也許三年之後我就打回來了也說不定呢!”


    “那就祝你早日如願。”路朝歌說道:“紅杉軍的石康樂,你要不要?”


    “白送?”劉子鈺問道。


    “算是白送給你的吧!”路朝歌說道:“看在你這麽痛快的離開長安的份上。”


    “皇宮之內我也給你留了禮物。”劉子鈺說道:“也不能算是給你留的,算是給劉子睿留的吧!那些曾經照顧過他的宮娥太監,我都給劉子睿留下了。”


    “還有一位不願意離開的先皇的皇貴妃。”劉子鈺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位皇貴妃和劉子睿的感情不一般,先皇後離世之後,這位貴妃娘娘可是把劉子睿當親兒子一樣養在了身邊幾年時間,兩個人感情深厚的很。”


    “那我多謝你唄!”路朝歌向劉子鈺拱了拱手,道:“你給我留了這麽大一件禮物,我也不能小氣了,你不是想複興大楚嗎?先把你身邊的那些阿貓阿狗處理了吧!這是給你的一個小建議,至於你做不做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你以為路朝歌說這話是好意?


    他那是給別人聽的,雖然那些文武大臣沒跟在身邊,但是他身邊可是跟了數百禁軍,這句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傳到那些文武大臣的耳朵裏,到時候又夠劉子鈺頭疼一陣子了。


    “你說的倒是容易。”劉子鈺第一次在路朝歌的麵前露出了苦笑的表情:“那些人哪一個能是輕易就動的了的?”


    “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路朝歌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怎麽做難道還要我教你?我可不是你的臣。”


    “把石康樂帶過來。”路朝歌擺了擺手喊道。


    石康樂騎著一匹戰馬,但是人被五花大綁的送到了劉子鈺麵前。


    “老石,這次你能和你兄弟見麵了。”路朝歌笑著對石康樂說道:“我就把你送到這了。”


    “有機會再見。”石康樂倒是好心態,笑著對路朝歌說道。


    “估計是沒機會了。”路朝歌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家各自出發吧!”


    “路朝歌,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感受一下住在大楚刑部大牢的滋味。”劉子鈺看向路朝歌說道。


    “你最好以後別再求我幫你擦屁股。”路朝歌說道:“再見……不對,是再也不見。”


    說完,路朝歌調轉馬頭回到了隊伍之中,而劉子鈺也讓人帶著石康樂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劉子鈺的隊伍緩緩離開,路朝歌的隊伍卻停在原地沒有動,不是他不想動,實在是劉子鈺的隊伍有點長,他要帶兵去接手長安城的防務,還要部署雍州的整體防務,反正他要在長安城待上幾天的時間。


    待劉子鈺和他的大隊人馬離開,路朝歌立即派出玄甲軍尾隨在後麵,路朝歌才不放心劉子鈺呢!別看剛才兩個人聊的不錯,但是在有些事上,路朝歌隻相信自己手下的軍隊。


    禁軍雖然不咋地,但是玄甲軍跟在了他們身後,他們還是能發現的,不過劉子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讓隊伍繼續前進,不用管身後的涼州重騎軍。


    “楊嗣業、夏文宇,你們帶鎮遠軍、天武軍進長安,接手長安城內外的一切防務。”路朝歌說道:“楊延昭,你帶六千重甲軍接手皇宮防務。”


    “少將軍,我和驍勇軍呢?”陳杞笑嘻嘻的跑了過來問道。


    “你帶著驍勇軍立即北上,接手雍州道之內所有港口的防務。”路朝歌說道:“把這些港口都給我看好了,這以後都是軍港,知道不?”


    現在路朝歌手底下的兵有點不夠用了,不過也隻能先這樣了,把幾個必須守住的地方先守住,剩下的等李朝宗帶人趕過來之後再說。


    “少將軍……少將軍。”路朝歌這邊還在布置任務,一個聲音老遠的就傳了過來。


    路朝歌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賴家慶騎著一匹駑馬衝了過來,要說涼州軍占領長安誰最高興,那肯定就是賴家慶了,他在長安城提心吊膽了整整六七年的時間,為的不就是等到這一天的到來嗎?


    駑馬還未停穩,賴家慶就跳下來馬背,一個沒站穩還坐在了地上,他連滾帶爬的衝向了路朝歌,路朝歌趕緊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一把扶住了因為衝的太快差點栽倒的賴家慶。


    “好家夥,你這是要撞死我是不是?”路朝歌扶住賴家慶笑著說道。


    “少將軍。”此時的賴家慶已經是淚流滿麵,這裏麵有多少心酸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大老爺們哭過屁。”路朝歌說道:“現在雍州是咱們的地盤了,你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雍州道活動了,什麽也不用擔心了。”


    “是是是,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賴家慶胡亂的在臉上擦了兩下,道:“我聽說您都當爹了?我都沒機會去懷遠城給少爺小姐見禮。”


    “過段時間他們就會過來。”路朝歌說道:“到時候讓你看看他們。”


    對於賴家慶,路朝歌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這小子以前就是個乞丐,路朝歌第一次來長安的時候,把他從乞丐頭變成了自己的小弟,然後又變成了錦衣衛千戶,這麽多年一直沒在他身邊,但是這小子對他忠心那絕對是沒的說的。


    “我先把這邊的事忙完,一會你陪我一起進城。”路朝歌說道:“所有進城的軍隊一定要注意,涼州的軍紀不是開玩笑的,誰要是敢壞了涼州軍的規矩,這次就不是打板子那麽簡單了,小心你們脖子上那個吃飯的家夥,別怪我這個少將軍無情,這裏不是別的地方,這裏是長安城,這裏是涼州未來的心髒,你們誰要是敢犯了軍規,那就對不起諸位了。”


    “給賴家慶找一匹戰馬來。”路朝歌交代好了一切,對身邊的於吉昌說道:“找一匹溫和些的戰馬,這小子騎馬的技術一般。”


    於吉昌給賴家慶找來了一匹戰馬,隨後大軍分頭行動,驍勇軍要去的地方最遠,而且有好幾個港口需要接手,陳杞讓手下騎軍先行去接手港口,至少要保證不被對麵的那群朝廷的軍隊給占領了。


    像輜重營就直接去了朝廷新軍留下來的大營,暫時先安頓在那裏,其他人就跟著路朝歌去接手長安城防務。


    大軍進城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進的還是長安城,路朝歌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身後是六千重甲兵。


    長安城街道兩側,站滿了準備一睹涼州軍風采的長安百姓,雖然沒有人進行警戒,但是長安城的百姓們也知道,這個時候看熱鬧就好,可不能真的衝到大街的中央去,就算涼州軍的軍紀再好,也不可能看到有人接近路朝歌就是了。


    路朝歌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把自己的腰挺的筆直,不管怎麽說他都代表著涼州軍的形象,無論如何也要給長安的百姓們留下一個好印象才是。


    “看見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少年了嗎?”路朝歌一個漢子對身邊的人說道:“那就是涼州的那個少將軍,聽人說今年才十九歲,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大將軍了。”


    “看著可不像十九歲的樣子。”他身邊的漢子說道:“感覺有三十多了都。”


    “常年南征北戰的,哪裏能跟那些成天花天酒地的大少爺比,一個個細皮嫩肉的。”漢子說道:“我可是聽說了,人家從十二歲就領兵打仗了,這麽多年還從來都沒吃過敗仗呢!當年在南疆就是他帶著涼州軍,把南疆的那些滿意宵小全都給宰了,殺神一般的人物。”


    “看著還算是麵善,沒想到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那漢子低聲說道。


    “麵善心狠的主。”漢子說道:“不過我聽涼州的一個親戚說過,這少將軍的心是狠,但那是對外人,對百姓可是一等一的好,還有那個大都督叫……李……李……李朝宗,也是對百姓極好的。”


    “是真是假的,還需要咱們自己看了才知道。”漢子說道:“要是真對咱們不好,我就帶著一家老小去昌州找陛下去,好歹在陛下身邊能吃口飽飯。”


    對於長安城百姓的議論,路朝歌一路走過去多多少少的都能聽到一些,不過這些不是他現在要操心的,他現在就行趕緊趕到皇宮,現在的皇宮可是一個空殼子,連個巡邏的人都沒有,要是有誰膽大包天的去搶劫皇宮,那可就有意思了。


    涼州軍威之盛不需要過多贅述,尤其是這些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戰兵,那一個個都是殺氣騰騰的,離得老遠就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寒意,又有了路朝歌的交代,這些人一個個看著就英姿勃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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