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和路朝歌對下一步的行動有了打算,雖然好沒有具體到該如何落實,不過既然兩個人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那接下來他們就會根據現在定製的行動方案,進行一係列的規劃,找出其中最薄弱的環節,然後一一進行改進。


    而就在李朝宗和路朝歌製定未來規劃的時候,趕到昌州的劉子鈺其實也接到了關於幽州方麵的情報,涼州方麵有錦衣衛,劉子鈺手底下也有自己的‘真武苑’,‘真武苑’從來沒贏過錦衣衛,但是也不代表他們就是吃幹飯的,對於情報方麵的工作,‘真武苑’就算是比不上錦衣衛,但是也不見得會遜色多少。


    昌州城的皇宮禦書房,作為前朝舊都,這裏的皇宮和大楚的皇宮其實沒什麽區別,大楚立國至今數百年間,也沒少在昌州的皇宮投入銀子,所以劉子鈺在這裏生活也並沒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劉子鈺拿著‘真武苑’剛剛送來的情報,上麵把幽州最近發生的事詳細的記錄在上麵。


    “王嗯英……倒是個有趣的人。”劉子鈺將看過的情報放在了案幾上,淡淡的開口道:“北方已經夠亂了,現在又跑出一個王嗯英,也夠劉子騰喝一壺了。”


    “陛下,這北方如今亂成這樣,朝廷是不是就有機會拿回北方的控製權了?”劉子鈺的貼身太監趙忠心低聲問道。


    “哪有那麽容易。”劉子鈺說道:“現在的北方各方勢力犬牙交錯,能暫時維持現狀就已經很不錯了。”


    “若是這個王嗯英占領整個幽州會怎麽樣?”趙忠心想了想說道:“楚王殿下會不會急病亂投醫,和涼州叛逆攪合在一起?”


    別看劉子騰在北方興風作浪的,和劉子鈺也不對付,但是趙忠心還真不敢直呼劉子騰的姓名,不管怎麽說,劉子騰那是先皇血裔,他趙忠心隻不過是個奴才,他要是真敢直呼劉子騰的姓名,劉子鈺都饒不了他。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劉子鈺歎了口氣,說道:“他連官都敢賣,他還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他和涼州方麵以前就有過合作。”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北疆。”劉子鈺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說道:“幽州一旦丟了,那北疆邊軍的補給線也就斷了,若是沒有充足的補給,北疆很可能就會出亂子。”


    劉子鈺這麽想完全沒有問題,北疆現在確實在劉子騰的控製之下不假,可是那畢竟是大楚北方的門戶,不管是劉子鈺還是劉子騰,都不想看到北方門戶大開。


    趙忠心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說話,因為接下來不管他說什麽,都可能變成幹政。


    “去把浦興賢叫來。”劉子鈺又說道。


    不多時,浦興賢趕到禦書房,他走進禦書房的時候,見整個禦書房除了劉子鈺之外一個人也沒有,他就知道,劉子鈺有急事找他。


    “臣,浦興賢見過陛下。”浦興賢跪在禦書房中央的位置行禮道。


    “起來吧!”劉子鈺擺了擺手說道。


    浦興賢站了起來,躬著身子說道:“陛下,您叫我來是有什麽急事嗎?”


    “太子到康州了嗎?”劉子鈺問道。


    劉宇森在離開長安城之後,並沒有跟隨劉子鈺到昌州城,而是在禁軍的護送下去了南疆的康州,劉子鈺要在南疆和江南地區開科舉,這件事一定要有一個人去鎮場子才行。


    而整個朝堂之上想去的人自然不少,尤其是祖翰良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的官員,他們想把科舉變成世家大族的科舉,讓劉子鈺白忙活一場,可劉子鈺也不是傻子,他怎麽可能看不出這些世家大族的官員到底怎麽想的?


    他很清楚的記著路朝歌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科舉玩好了叫科舉,玩不好就是第二個舉薦製。


    他還真就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她不想科舉製變成第二個舉薦製,而且有涼州在前,他抄作業還是要抄明白的。


    為了給鍛煉劉宇森,劉子鈺直接就將他派到了康州,讓他主持第一次科舉,一來是讓劉宇森得到鍛煉,二來也是讓這些參加了考試的學子,能夠記他老劉家的好。


    “陛下,太子殿下已經趕到康州了。”浦興賢說道:“您放心就是了,太子殿下少年老成,想來是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一定能夠主持好這次科舉考試。”


    “科舉科舉,是大楚複興的第一步,無論如何不能出問題。”劉子鈺說道:“也無論如何不能讓那些人摻和進去,森兒小小年紀,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握好啊!”


    “陛下,太子殿下肯定能做好的。”浦興賢說道:“而且還有詹學文和鞠永安二位大人從旁輔佐,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叫你來是幽州的事。”劉子鈺說道:“幽州那邊的事你知道了嗎?”


    “幽州?幽州出什麽事了嗎?”浦興賢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也不能怪浦興賢,他隻不過是兵部尚書,很多事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他也不能說知道,劉子鈺今天才收到消息,你一個兵部尚書收到的消息比劉子鈺早就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敢不上報,那你不是找死嗎?


    “幽州有一個叫王嗯英的,組織了一支叛軍,現在已經占領幽州半壁了。”劉子鈺說道:“劉子騰現在對於王嗯英是束手無策,幽州道很有可能要丟了。”


    “幽州要丟了?”浦興賢驚呼道:“若是幽州丟了,北疆就危險了。”


    作為一名有著領軍作戰經驗的兵部尚書,浦興賢對於這些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北疆那可是大楚的門戶,他身為兵部尚書,不能說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但是具體的情況他還是很了解的。


    “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劉子鈺說道:“幽州在劉子騰手裏,還能保證北疆邊軍的物資供給,一旦幽州落入這個叫王嗯英的人手裏,北疆邊軍半個月之內就會斷糧,一個月之後就會崩潰。”


    “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有什麽辦法能夠保證北疆邊軍的物資補給不出問題。”劉子鈺說道:“我可以看到北方大亂,但是絕對不能讓北疆邊軍出問題。”


    “我們占領的平州道,和幽州道中間還間隔著豐州,我們就算是想要把物資送上去,我們也做不到啊!”浦興賢說道:“我們現在就屬於鞭長莫及啊!除非楚王殿下能夠守住幽州道,不然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是讓鍾良弼穿過豐州道支援幽州呢?”劉子鈺想了片刻問道。


    “楚王殿下不會答應的。”浦興賢說道:“就算是楚王殿下同意了,您說派多少人去支援合適?”


    “整個平州道也不過十五萬大軍,還要防備楚王殿下和涼州叛逆。”浦興賢說道:“十五萬人看著很多,可是也僅僅隻是夠守住平州道罷了。”


    兩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沉默了一會之後,浦興賢再一次開口道:“不如我們去信楚王殿下,讓他把豐州道的兵力調往幽州進行支援,再次期間我們不會對他發動進攻,讓他放心大膽的和這個叫王嗯英的打。”


    “涼州那邊呢?”劉子鈺又問道:“李朝宗和路朝歌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一旦豐州防禦空虛,路朝歌一定會想辦法拿下豐州道。”


    “臣一時心急,倒是忘了涼州勢利了。”浦興賢歎了口氣道:“陛下,能不能讓涼州方麵出兵協助楚王殿下守住幽州?以路朝歌的性格,他肯定不會眼看著北疆邊軍出問題的,當年南疆就是最好的例子。”


    “拿什麽說服?”劉子鈺苦笑道:“我現在連雍州都給他了,我可沒有什麽好東西再給他了。”


    “那……臣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了。”浦興賢無奈的說道:“現在北方的局勢……一言難盡呐!”


    “更何況路朝歌就算是能幫忙,他肯定不可能白幫忙。”劉子鈺說道:“難道我們還要把平州道給李朝宗不成?”


    “平州道萬萬不能丟,那裏是北伐的跳板。”浦興賢說道:“一旦平州道丟了,我們將來要北伐,可就困難重重了。”


    “報……”這個時候,一名禁軍衝進禦書房,跪地行禮道:“啟稟陛下,‘真武苑’緊急情報。”


    浦興賢從禁軍手中接過情報,送到了劉子鈺麵前。


    劉子鈺打開情報看了兩眼,說道:“你先退下吧!”


    待禁軍離開後,劉子鈺開口道:“王嗯英已經開始和幽州駐軍將軍崔承安接觸了,崔承安也有投靠王嗯英的想法。”


    劉子鈺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可是站在下麵的浦興賢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皇帝陛下已經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他氣的不是出了王嗯英這個叛逆,也不是氣劉子騰很有可能丟了幽州,他氣的是為什麽這個叫崔承安的駐軍將軍,想要投靠一夥叛逆。


    大楚各地的將軍其實劉子鈺很看不上,若是能看得上,也不會連續換了幾個地方的駐軍將軍,這些將軍可能是太平日子過的久了,已經忘了怎麽打仗了。


    忘記怎麽打仗了其實也無所謂,你們隻要還能忠誠於朝廷,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但是你們不僅忘記了該如何打仗,該如何當一名合格的將軍,你還想著怎麽背叛朝廷。


    本來大楚現在已經是走到了懸崖邊上,最需要的就是這些將軍們齊心協力,幫朝廷守好地方,讓朝廷可以有時間來慢慢收拾殘局。


    可是這些將軍倒好,在地方不思為朝廷效力,竟想著如何撈好處,不僅把軍隊內搞的烏煙瘴氣,還連帶著把地方也弄得人心不安,這些人在劉子鈺眼裏就是那一鍋湯裏的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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