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天的時間,劉子騰帶人趕到了永和府邊界處,劉子睿讓人擺出了好大的陣勢迎接劉子騰,至於為什麽沒讓路朝歌出麵,因為劉子睿擔心路朝歌突然之間發瘋,那時候他可就真控製不住路朝歌的,索性就讓他暫時別出現,等到了和談的時候,他在出現就是了。


    而路朝歌雖然沒有出現在迎接劉子騰的人當中,但是他也沒閑著,他將自己手下的人派了出去,要在劉子騰的隊列中找到邢無忌,這一次不僅僅要談判,還要把邢無忌給救出來。


    果然,麴鴻信為了邀功,早早的就把人給劉子騰送了過來,而現在邢無忌就被關在一輛囚車之中,人看著各位的憔悴,雖然沒受什麽折磨,但是這種天氣一直關在囚車裏,沒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再好的人估計也扛不住幾天。


    打探到了邢無忌的下落,剩下的事就交給潘弘新了,也不知道賈文和是怎麽勸說他的,反正這小子是答應了,而且答應的還挺痛快。


    不過路朝歌也不想知道過程,他隻看最後的結果,隻要能把邢無忌救出來,至於用的什麽辦法他完全不關心。


    就在潘弘新籌備著救出邢無忌的時候,劉子騰已經帶著人和劉子睿見麵了。


    兩個人見麵,這要是換在別的地方,應該是一副很溫馨的場麵才對,可是這哥倆才剛剛見麵,就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要不是為了和談,估計兩個人現在都打起來了。


    “你這幾年在涼州倒是養的白白胖胖的哈!”劉子騰夾槍帶棒的諷刺著劉子睿。


    “大哥這幾年倒是憔悴了不少。”劉子睿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你劉子騰是先皇嫡子,老子就不是了?隻不過因為你比我大兩歲,你是嫡長我是嫡次罷了,你要是繼承皇位了,我敬你三分,可你現在和我一樣,我還用慣著你?


    “操心的事多,自然就憔悴了。”劉子騰冷哼道:“比不得你,在涼州什麽也不管不問的,過的多滋潤。”


    “大哥若是羨慕,你也可以來涼州嘛!”劉子睿笑著說道:“到時候咱們兄弟下下棋打打獵,那生活確實格外的快意,就是不知道大哥你願不願意。”


    “李朝宗願意把他的位置讓給我做?”劉子騰依舊冰冷冷的說道:“要是他願意,我不介意去涼州住一段時間。”


    “這件事我說的可不算。”劉子睿依舊是那副表情,說道:“有機會你倒是可以親自問問他,要不我把路朝歌叫過來,你問問路朝歌?”


    “你嚇唬我?”劉子騰不屑說道。


    “我可不是嚇唬你。”劉子睿說道:“你應該慶幸這段時間的暴雨,要不然你沒有和我們和談的機會。今天也就是路朝歌沒在這裏,不然以他的脾氣,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活著回去嗎?”


    “連殺百姓的命令你都能下。”劉子睿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幹的?”


    “可不是我下的命令。”劉子騰也壓低了聲音,說道:“那都是鄒明旭自己的想法,我隻不過是讓他去支援豐州軍而已,可不要把什麽事都往我身上推。”


    “大哥,咱們兄弟在一起生活了多少年?”劉子睿冷笑著說道:“有十三四年的時間吧!你覺得我會不了解你嗎?”


    “也對,我了解的是以前的你。”劉子睿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你連百姓都殺,足足六萬百姓,你劉子騰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我變成今天這樣,還不都是你們逼得?”劉子騰怒氣衝衝的說道:“父皇逼我,劉子鈺逼我,你也逼我,老三老四也逼我,到最後還有李朝宗和路朝歌,你們都跟我作對,你們沒有人想看到我好過。”


    “當年殺李大將軍和謝大將軍的時候誰逼你了?”劉子睿冷冷的問道:“李家謝家上千口人,是不是都死在你的手裏?要不是朝宗和大姐跑得快,也會死在你手裏。”


    李家和謝家滅門的真實情況劉子睿是知道的,但是劉子騰並不知道,今天劉子睿把這些話拿出來說,就是告訴劉子騰,一旦有一天看情況不妙,就趕緊帶著家人跑,跑的越遠越好,不管是李朝宗還是路朝歌,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說到底還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就算是反目成仇,劉子睿也不想看到劉子騰最後落到一個滿門燼滅的下場。


    “說那些有什麽用。”劉子騰冷哼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若是李朝宗想弄死我,讓他來就是了,我劉子騰等著他。”


    “你好自為之。”劉子睿一臉憤恨的看著劉子騰,說道:“給你們準備好了臨時營地,比不得你的王府,將就住吧!”


    “哼……”劉子騰冷哼了一聲,隨後擺了擺手,他帶來的人開始向臨時營地移動。


    劉子睿又看了劉子騰一眼,然後帶著人返回了自己的營地,路朝歌早早的就等在了轅門外,手中的望遠鏡還沒有放下,一直盯著劉子騰的方向再看。


    “不可理喻。”劉子睿站到了路朝歌的身邊說道:“他現在變的連我都不認識他了。”


    “權利讓人迷失了自己啊!”路朝歌放下望遠鏡,說道:“尤其是像劉子騰這種情況,本來應該是一國太子的,誰承想‘天地院’橫插一腳,然他與帝位失之交臂,這麽大的打擊,換成誰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嫡長子呢!”


    “早晚有一天,他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劉子睿憤恨的說道:“連那種命令都能下達,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啊!”


    “也許這道命令在他眼裏也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路朝歌說道:“命天哈談的時候,照看著點存寧存孝,他兩個年歲還好,什麽也不懂的。”


    “明天你也去。”劉子睿說道:“帶著所有的將軍去,就坐在我們後麵。”


    “你不怕我把劉子騰給……”路朝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笑著問道。


    “你若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朝宗就不會讓你留在北方了。”劉子睿目視遠方,看著劉子騰的臨時營地,說道:“有你們在,存寧和存孝才有底氣,才不會讓人欺負了。”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肯定會去的。”路朝歌笑著說道:“晚上你請劉子騰吃飯吧!這我就不去了,你們兄弟二人在聊聊,不管怎麽說,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血濃於水不是嗎?”


    “袁和通。”路朝歌喊了一聲。


    站在不遠處的袁和通走了過來。


    “晚上王爺要宴請劉子騰。”路朝歌說道:“你負責貼身保護。”


    “好。”袁和通點了點頭說道。


    “你晚上吃飯的時候也別帶那麽大的火去。”路朝歌又說道:“你就當和家裏人吃一頓便飯就是了,再給自己氣出個好歹來,我回去可沒辦法和二姐交代我跟你說。”


    “我是發現了,你怎麽問的問題和別人都不一樣?”李子睿笑著說道:“倒是你,晚上有什麽小動作,盡量快一點,我可拖不了他多長時間。”


    “你知道了?”路朝歌笑著問道。


    “大營裏少了那麽多人,我又不瞎。”劉子睿說道:“不管你要做什麽,小心謹慎一些。”


    “我哪也不去,就在大營裏待著。”路朝歌說道:“你放心請你大哥吃飯就是了,在你們吃完飯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會結束,放心吧!”


    就在兩個人聊天的功夫,李存寧和李存孝兩個小家夥也跑了過來,這兩天可是給這兩個小家夥成全了,不管是在懷遠城的時候還是在長安城的時候,李朝宗和路朝歌都嚴禁這兩小子在軍營裏過夜,畢竟軍營裏的條件再好,也難免會有一些病菌什麽的。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為了確保和談順利,這兩個小家夥到時候一定是要出現的,為了不耽誤時間,也就讓這兩個小家夥住在了臨時營地。


    好家夥,這可是讓兩個小家夥如願了,一天到晚的在軍營裏東跑西顛的,不知道有多開心。


    玄甲軍的戰兵也知道,這兩位可是李朝宗的兒子,路朝歌的心頭肉,不管到哪都是哄著他們玩,兩個人別提多開心了,要是再多住幾天的時間,估計兩個人都不想回家了。


    “二叔二叔。”氣喘籲籲的李存孝拽了拽路朝歌的衣袖,說道:“剛才我們去夥夫營了,那燉的肉可香了。”


    “那晚上你們就多吃點。”;路朝歌笑著說道:“隻能在軍營裏玩,不能離開軍營半步,聽見了嗎?”


    “我看著弟弟。”李存寧也是小臉通紅,有些喘息的說道:“二叔,等回了長安城,我想住在長安城外的軍營。”


    “小祖宗,你可饒了你二叔我吧!”路朝歌說道:“我怕你娘打死我,還住在軍營裏麵。”


    “我都八歲了,可以住軍營了。”李存寧說道:“你以前不是說了嗎?等我長大一些就能住軍營。”


    “你等十六歲以後的。”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你們現在還是太小了,不行。”


    “最多十二歲。”李存孝插嘴道。


    “你們跟我在這講價呢?”路朝歌笑了起來,說道:“必須十六歲以後。”


    “那你憑啥十二歲就能住軍營。”李存孝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你和我比什麽?”路朝歌說道:“我那時候是逼的沒辦法,你以為我願意啊?”


    “那時候我和你爹都不知道能不能有明天。”路朝歌說道:“別說是軍營了,大野地你二叔我也睡過,可沒有辦法啊!我倆那時候不玩命,哪有現在的涼州?”


    “那你十二歲行,我也行。”李存孝說道:“反正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那就等你到十二歲了再說。”路朝歌笑著說道。


    路朝歌對李存寧的話並沒有什麽不高興的,不管從哪個角度講,李存寧將來繼承了李朝宗的家業,現在幾十萬涼州軍未來可能百萬大軍,都是他的。


    他早點熟悉軍隊的一切也不是什麽壞事,一個能文能武的繼承人,絕對好過一個隻會之乎者也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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