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在等著鄒明旭他們被押解過來,而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已經回到了長安城,這一趟要說順利也順利,要說不順利也不順利,也就是李存寧和李存孝這小哥倆作了點禍,不過問題都不算大。


    而邢無忌眾人在趕到長安城之後,就找了幾匹戰馬送給了葉修德幾人,讓他們離開了長安城,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再回到劉子鈺那邊了,身份已經暴露了,再回去危險係數實在是太大了。


    原本黃永修是想留下來的,後來一見葉修德幾人都離開了,他也就不好留下來了,隻能跟著眾人一起離開,邢無忌在送走幾人之後,他終於可以回家了,回到他闊別了幾年的家,家中妻兒老小都在等著他。


    而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回家之後,可就沒那麽幸運了,他倆在北方幹的那些事,早就被錦衣衛傳回來了,本來李朝宗是想瞞著謝靈韻的,可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李存孝六歲憤而殺人的事,被那些商人給帶了回來。


    謝靈韻身邊的貼身侍女出了一趟門,就把那點破事給打聽的清清楚楚了,回家和謝靈韻一說,謝靈韻當時就暈過去了,等李朝宗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哭的跟個淚人一般的謝靈韻。


    就這個女人,上一次哭的這麽淒慘還是謝家被滅門的時候,從那之後他就沒在掉過一滴眼淚,就算是逃亡的七年時間,那日子過的和乞丐都差不了多少了,他都沒說流過一點眼淚啊!


    可這一次不一樣,六歲就敢殺人,他爹都沒幹出來的事,讓他給幹出來了,還有李存寧也是個不省心的,讓你去跟人家談判,而且你就是個副使,你就坐在安靜的聽著唄!


    非要站起來說那些有的沒的,知道的你是和人家和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和人家全麵開戰呢!


    這不妥妥的一個好戰分子加另一個好戰分子嗎?


    這要是以後教育不好,可咋整。


    李朝宗好一頓哄啊!費了老大的勁才把謝靈韻給哄好了。


    今天李存寧和李存孝回來了,她這個當娘的要不好好給這兩個孩子上一課,她就不是謝靈韻。


    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剛剛邁進府門,本想著高高興興的去給自己的娘親見個禮,畢竟離開了也挺長時間了,回來先看看自己的母親也無可厚非。


    可憐人剛走進去,就見一張椅子放在院子中央,謝靈韻端坐在椅子上,身邊的貼身侍女雙手捧著一根和‘父慈子孝’棍差不多長短粗細的木棍。


    小哥倆一看謝靈韻的樣子就知道要壞,剛剛邁進去的腿又慢慢的收了回來,這個時候不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在等片刻棍子就該抽到他們身上了。


    “去哪啊?”謝靈韻語氣有些冰冷的問道。


    “我們先去二叔家一趟。”李存寧反應多快,趕緊說道:“二叔有話讓我們帶給二嬸。”


    “你二叔家晚點再去。”謝靈韻站起身,向著小哥倆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先到娘這裏來,娘有些話跟你們小哥倆說。”


    “娘,不那麽著急吧!”李存孝也發現了不對,他就是反應再慢,也看到他娘手裏的棍子了。


    “我這邊比較急。”謝靈韻一步一步向著小哥倆走了過去,貼身侍女也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側。


    “娘,有什麽事咱明天再說唄!”李存孝站在大門口說道:“你看我們剛回來,都挺累的。”


    這個時候,謝靈韻已經走到了小哥倆的麵前,一手一個擰住了小哥倆的耳朵,小哥倆吃痛之下踮起了腳尖。


    “疼疼疼,娘,疼啊!”李存孝雖然天生神力,可也不敢反抗謝靈韻,反正家裏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人敢反抗。


    謝靈韻也不說話,拎著小哥倆就到了李家祠堂,祠堂內早就擺好了貢品,李朝宗此時也在祠堂。


    “跪下。”謝靈韻將小哥倆拎到了祠堂說道。


    小哥倆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原本背對著他們的李朝宗轉過身看了小哥倆一眼,然後默默的退到了一邊,這一次他也沒辦法了,能把謝靈韻氣哭的人,現在大楚之內能把謝靈韻氣哭的隻有四個人,一個是他李朝宗,另一個是不聽話的路朝歌,最後兩個就是眼前這小哥倆,他倆也算是能人了。


    兩個小家夥看著李朝宗默默的退到了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知道今天這件事小不了了,反正兩個人的屁股今天估計是保不住了。


    其實站在李朝宗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李存寧在談判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並沒有什麽問題,畢竟談判的時候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再氣勢方麵要是輸給了對方,那這場談判估計也就輸了,所以李存寧做的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至於李存孝,六歲殺人確實早了一點,可是人都已經殺了,孩子也沒事就行了唄!何必揪著不放呢!


    可是這件事在謝靈韻眼裏就是另一種看法了,你說萬一要是因為這兩個小家夥說的話做的事,讓兩邊再一次打起來了,那兵荒馬亂的,誰敢保證兩個孩子不出事?


    就算是路朝歌在他們身邊,也不能保證得了,戰場上刀劍無眼的,真把兩條小命搭進去怎麽辦?


    所以說,這件事其實誰也沒有錯,錯就錯在兩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李朝宗看的是大局是全局,而謝靈韻看的是自己兩個兒子的安危,有錯嗎?


    沒有錯,當母親的怎麽可能不在乎自己兒子的安危。


    錯的是這個世道,若是沒有戰爭也就沒有這麽多的事了。


    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規規矩矩的跪在了蒲團上,謝靈韻也緊跟著跪了下去。


    “李家列祖列宗在上,李家朝宗之妻謝靈韻叩首。”


    說著,謝靈韻很是規矩的給李家的列祖列宗磕了一個頭。


    “今日在李家列祖列宗麵前,我要教育李家不孝子孫存寧存孝。”謝靈韻繼續說道:“還請李家列祖列宗勿怪。”


    說完,謝靈韻站起身,走出了祠堂,從侍女手裏接過了那根木棍又走了回來。


    “娘,你要打我我沒話說。”李存孝這小子是個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也可能是平時和路朝歌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那性子和路朝歌也有點像了。


    “你還想說什麽?”謝靈韻看著李存孝問道。


    “要打我,就用那根棍子打。”李存孝指了指還在李存寧腰間的那根‘父慈子孝’棍,說道:“我李存孝一人做事一人當,錯都在我一個人,別打我哥。”


    “用這根棍子打你?”謝靈韻又從李存寧腰間解下那根‘父慈子孝’棍,在李存孝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專門打你二叔的,你還不配用。”


    “娘,是我沒看好弟弟,你要打就打我。”李存寧這個時候開口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和弟弟無關。”


    “好好好,你們哥倆還真是我的好兒子。”謝靈韻瞪了小哥倆一眼,說道:“哥哥還知道護著弟弟,當弟弟的也知道心疼哥哥,不錯,真不錯,真像你爹和你們二叔。”


    李朝宗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再不說兩句話,估計是挺不到援軍趕到,這兩個小子就得挨揍。


    至於援軍無非就是周靜姝和謝靈珊,能在謝靈韻手底下把這兩個小家夥保下來的,現在也就這兩個人了,要是路朝歌在這的話……跟著一起挨揍。


    “媳婦媳婦,我能說句話不?”李朝宗笑嗬嗬的擋在了李存寧和李存孝麵前問道。


    “你想說什麽?”謝靈韻看著李朝宗問道。


    “能不能別用這麽粗的棍子打?”李朝宗一邊說著就要去搶謝靈韻手裏的棍子,可卻被謝靈韻靈巧的躲了過去,要知道謝靈韻的身手可不差。


    “那我去找兩根藤條?”謝靈韻沒好氣的問道。


    “那更不行了。”李朝宗趕緊說道:“那還不把兩個孩子給打死了?”


    此時的李朝宗心裏在默默的祈禱,那兩位援軍趕緊趕過來吧!要不然他真攔不住了。


    謝靈韻躲過了李朝宗要搶棍子的手,然後看著李存寧和李存孝說道:“給我趴好了。”


    兩個小家夥知道這頓揍肯定是逃不過去了,一個個乖乖的趴在了蒲團上,謝靈韻見兩個孩子已經趴好了,高高的舉起了手裏的那根木棍,可是搖落下去的時候她卻遲疑了,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你這是要打死孩子啊?”就在謝靈韻的棍子即將落下去的時候,謝靈珊率先趕了過來,直接就衝進了祠堂。


    按理說,他謝靈珊是不能進李家祠堂的,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不攔住這兩個孩子可真就挨揍了。


    李朝宗這個時候也長長的舒了口氣,好歹是趕過來了,隻要有人攔著,今天這兩個小家夥就算是挨揍,也不會被打的太慘。


    “你給我出去,這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謝靈韻瞪了謝靈珊一眼,道:“這是李家祠堂,不是你能進的地方。”


    “我不進來,倆孩子都得被你打死。”謝靈珊伸手就去搶謝靈韻手裏的棍子。


    這姐妹倆從小一起長大,練的都是一樣的功夫,別以為謝靈珊是個弱女子,當年路朝歌要殺劉子睿的時候,她可就擋在了劉子睿的麵前,別以為他是要替劉子睿去死,她那是想找機會弄死路朝歌。


    而且姐倆的身手也差不多,兩個就在這李家祠堂裏麵搶起了那根棍子,而這個時候周靜姝也趕了過來,她倒是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看向了李朝宗。


    李朝宗很隱蔽的點了點頭,示意周靜姝趕緊進來,一個人治不住謝靈韻,兩個人還治不住嗎?


    本來勢均力敵的兩個人,在周靜姝加入後頓時形成了一邊倒的情況,周靜姝的功夫可不是開玩笑的,他能在十數名刺客的圍攻下全身而退,路朝歌都傷成那德行了,你就可以想象她的功夫有多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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