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涼州軍中的重量級人物聚集在長安城,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尤其是各方的探子,他們先比路朝歌還要忙,忙著探聽這些將軍們回來之後都幹了點什麽,順便打聽一下這些將軍們的愛好。


    至於原因,無非就是想拉攏這些將軍,畢竟涼州的將軍們在大楚之內還是很受歡迎的,涼州軍能征慣戰和這些將軍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若是能把這些人中的某一個拉攏到自己的陣迎,那對於他們這些探子來說,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隨著這些探子出動,徐永州和他手下的錦衣衛也忙碌了起來,每天不是在抓探子,就是在抓探子的路上,現在的錦衣衛大牢,都快關滿了。


    “大都督,要不您把刑部大牢在借給我用一段時間吧!”徐天壽跑到禁軍衙門,找到李朝宗開始訴苦。


    “這幾天抓的人比上半年加起來都多。”徐永州苦著臉,說道:“在這麽抓下去,大牢可就真擠爆了。”


    “當初修建錦衣衛衙門的時候就跟你說了,大牢要修的大一點,你不聽啊!”李朝宗笑著說道:“現在想起來訴苦了?晚了。”


    “誰也沒想到能抓這麽多人啊!”徐永州感慨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和得意。


    “您就行行好,我就用這一段時間。”他向李朝宗求情,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人。


    李朝宗沉思片刻,然後將一張紙條交給了徐永州,說道:“你拿著這張條子去找周大人,讓他給你安排吧。”


    徐永州趕緊接過紙條,連聲說道:“多謝大都督,多謝大都督。”


    “還有件事我得向您匯報一下。”徐永州接著說道。


    “說吧!”李朝宗說道。


    “就是有一批人已經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我想著這幾天就把他們秘密處理了。”徐永州低聲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有沒有什麽大人物?”李朝宗問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


    “倒是也沒有什麽大人物。”徐永州想了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說道:“就是一些小人物罷了。”


    李朝宗想了想,聲音中帶著一絲嚴肅說道:“那就做的幹淨一點,這幾天各方勢力派來參加大比的人就要到了,別讓他們看見了,知道了嗎?”


    “明白。”徐永州應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要做的幹淨利落,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李朝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了,你去忙吧。”


    徐永州轉身離開,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李朝宗的視線中。李朝宗歎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道:“一群不知道死活的家夥,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嘚瑟。”


    對於各方勢力派到他這裏的密探,李朝宗始終堅信一個觀點,有用的人你可以多活幾天,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你除了死路一條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而此時的路朝歌,正被涼州軍的一眾將軍圍著,這些人都是跟著李朝宗和路朝歌一路打打殺殺打出來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格外的好。


    “晚上一起喝點。”鄭洞國看著連頭都不抬的路朝歌,說道:“好幾年沒在一起喝酒了,大家好不容易聚的這麽齊,你這當少將軍的不表示表示?”


    “你確定是你們要請我喝酒?”路朝歌終於抬起了頭,說道:“怎麽變成我安排你們了?”


    “難道不應該?”鄭洞國笑著說道:“說到底你才是長安城的地主,我們可都是從外麵回來的。”


    “這話說的沒錯哈!”唐虎臣大笑著說道:“我們這都是外來人員,就你天天在長安城,這飯你不請誰請?”


    “唐虎臣,我都不好意思說你。”路朝歌看著膀大腰圓的唐虎臣,笑罵道:“去年大比,我聽說你手下的廣捷軍被老杜的神衛軍打了個狗血淋頭,你怎麽好意思的?人家神衛軍才建立幾天呐!你連人家都打不過,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你以後跟這幫人吃飯,坐小孩那桌。”


    “要說這事我可就得說道說道了。”唐虎臣也是個臉皮厚的,尤其是和這幫兄弟們在一起,他也沒那麽多顧忌,笑著說道:“老杜,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把神衛軍裏麵最能打的那幾百人全都帶來了?”


    “我老唐多實在啊!隨便拎了幾百人就來了。”唐虎臣繼續說道:“誰承想這裏麵有人玩心眼,你就說這種人是不是就應該被唾棄,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你說話可注意點啊!”杜忠泰笑罵道:“我神衛軍成立才多長時間,不帶全軍的精銳過來,我打得過你們嗎?這事到哪說我都有理,你老唐自己本事不濟,可別啥責任都往我身上推,我跟你說。”


    “就是,老唐,這次你帶來的人,你敢說不是你們廣捷軍中的精銳?”錢毅謙笑著說道:“你來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了,好家夥那個耀武揚威的德行,就差沒把老子天下第一貼你們腦門上了。”


    “多了我也不說,你們就看著吧!”唐虎臣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年我要是拿不了第一,你們一年的酒錢,我老唐管了。”


    “要不說你這人是真不要臉。”鄭洞國笑罵道:“就咱們這些人,平時有幾個敢喝酒的?一年才能喝那麽幾次,你還把酒錢都管了,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鄭洞國這話說的沒毛病,涼州的這些將軍,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能喝上一口,還不敢喝多了,一旦有緊急情況,這些將軍必須到位,誰也不敢在這件事上觸黴頭。


    “這些事先放一放,我這有點事和你們說。”路朝歌打斷了眾人,說道:“這次大都督請了不少人來參加這次全軍大比,甚至有朝廷的人來參加,這件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知道。”眾人說道。


    “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多廢話。”路朝歌說道:“就一個要求,輸給自己人我沒什麽可說的,你們誰要是輸給外來的那幫人,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對了,你們小心點北疆的那幫子狠人。”路朝歌看著眾人,笑著說道:“我跟他們接觸過,你們小心著點吧!”


    “北疆邊軍真如傳說中那麽厲害?”魏東亭開口問道。


    “在那種補給的情況下,能這麽多年保證一寸土地沒丟,你們自己心思吧!”路朝歌說道:“就他們那重甲騎兵,那盔甲殘破的我都心疼,就這樣都能做到寸土不失,戰鬥力有多強我就不過多贅述了。”


    “少將軍,北疆邊軍到了。”這個時候,一名傳令兵走了進來,行禮道:“領隊的是盧紹銘將軍。”


    “走,跟我出去迎接一下。”路朝歌站起身說道:“你們都給我像點樣,以後都是一個鍋裏攪馬勺的兄弟。”


    路朝歌也擔心他手底下這些將軍們排外,畢竟北疆邊軍才剛剛成為涼州軍的一員,這和西疆邊軍還不一樣,西疆邊軍那可是和涼州這幫人同生共死過,感情肯定要好得多,也更願意接受這些人。


    一眾人跟著路朝歌出了中軍帳,就看見盧紹銘帶著五百重甲騎兵列陣在軍營外,當這些人看見那些騎兵的時候,一個個也是震驚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一支號稱大楚至銳的天下強軍,那一身重甲已經殘破到了隻能勉強穿著的地步。


    路朝歌已經見識過一次了,所以也沒有太過震驚,但是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將軍可就不淡定了,涼州軍就是最難的那一段時間,也沒說讓戰兵穿如此殘破的盔甲。


    “末將盧紹銘,見過少將軍。”盧紹銘見到路朝歌帶著人迎了出來,趕緊翻身下馬,來到路朝歌麵前行禮道。


    “我讓人送過去的盔甲兵器還沒送到嗎?”路朝歌將盧紹銘扶了起來問道。


    “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我們離開的比較早,所以沒有等到。”盧紹銘說道:“當時接到通知,大將軍就命令我帶人往長安趕,所以……”


    “謝玉堂。”路朝歌喊了一聲。


    “末將在。”謝玉堂出列道。


    “趕緊帶著弟兄們去換一身盔甲。”路朝歌說道:“他們身上的這些盔甲都給我收好了,將來我就弄一個陳列館,這些盔甲就放在陳列館裏,讓後輩們都好好看一看,為了這個天下,有多少人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多謝少將軍。”盧紹銘再一次躬身行禮道。


    “你們跟著謝將軍去換盔甲。”路朝歌越過盧紹銘,看著整整齊齊站在戰馬旁的這五百重甲騎兵,說道:“換了盔甲好好休息,過一段時間的全軍大比,我希望你們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呼……”五百重甲齊聲高喝。


    隨後,謝玉堂帶著眾人前去更換盔甲,而路朝歌則將一眾將軍引薦給了盧紹銘認識,以後就算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了,大家彼此了解了解,將來說不定還要一起並肩作戰。


    路朝歌和眾人交代了一番,讓他們約束好自己的手下,要是想去城裏逛一逛沒有問題,但是一定要注意軍規軍紀,誰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上眼藥,你可以想想以後的日子能不能好過了。


    交代完了這些,路朝歌帶著盧紹銘進了長安城,他準備帶著盧紹銘去麵見李朝宗,作為此次北疆邊軍的代表,李朝宗接見一番也是應該的,畢竟北疆邊軍剛剛加入到涼州一方,要是他連個麵都不露,就有些過分了。


    一路上,盧紹銘也是挺緊張的,畢竟他身為邊將,也從來沒見過劉子騰,更沒見過劉子鈺了,現在去見李朝宗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少將軍,我這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盧紹銘略顯緊張的問道。


    “沒什麽可注意的。”路朝歌說道:“就跟平時一樣,你們以後都是他的戰兵,隻要該有的規矩到位了就可以了。”


    一路到了禁軍衙門,路朝歌早就叫人告訴了李朝宗,也避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的。


    此時的李朝宗,讓他手下的那些幕僚下去休息了,就把空間留給了盧紹銘,他爹曾經是邊軍大將軍,他太了解邊軍的這些人了,一輩子都在為了皇家賣命,可是除了大將軍之外,他們誰真正的見到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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