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後,路朝歌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灌了一肚子水的他想睡覺又睡不好,好家夥一躺下就能聽見肚子裏的水‘咕嚕咕嚕’的亂晃,要不說路朝歌不喜歡這種場合呢!吃也吃不飽,還弄了一肚子的水。


    好不容易睡下的路朝歌才剛剛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被袁和通叫了起來,要知道人在這個時候,脾氣是最暴躁的,就算是路朝歌也不能免俗,等著朦朧的睡眼,路朝歌死死的盯著袁和通。


    “你想死是不是?”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


    “少將軍,尹安南求見。”袁和通低聲道。


    “尹安南?”路朝歌疑惑道:“他見我幹什麽?”


    “估計就是那點事唄!”袁和通說道:“你見不見?”


    “見。”路朝歌打了個哈欠道:“領進了吧!”


    袁和通應了一聲,轉身出了軍帳,將尹安南領了進來,路朝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口道:“尹大人,這麽晚了您不睡覺,跑我這裏來幹什麽?”


    “下官此次前來,當然是和路大將軍交朋友了。”尹安南躬身行禮後,說道:“據我所知,您可是最喜歡交朋友的人了,難道您不想交我這個朋友嗎?”


    “我當然喜歡交朋友。”路朝歌笑著說道:“但是我這個人交朋友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看你能給我什麽。”


    “我能給您想要的一切。”尹安南笑著說道。


    “你不吹牛逼你能死啊?”路朝歌不屑的說道:“一個小小的新羅,居然敢說能滿足我想要的一切,我說句不好聽的,我大哥下轄的涼州道,都比你們三個國家加起來都大了,小國寡民的你敢說你能滿足我的一切要求?”


    “路大將軍,難道就這麽瞧不起我們這小小的新羅嗎?”尹安南問道。


    “說心裏話,我還真是瞧不上你們。”路朝歌抬眼道:“從你們踏上大楚土地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哪正眼瞧過你們,三十萬人打我五萬人都打不過,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還好意思跑到我這來說跟我交朋友。”


    “路大將軍,有些事我不信您看不出來。”尹安南說道:“您難道就沒發現,我們新羅根本就沒派出自己的精銳,若是真是三十萬精銳到此,我想情況就不是這樣了。”


    “精銳。”路朝歌突然大笑道:“那不如這樣,你去把精銳帶過來,我們在較量較量,我這輩子打的仗也不少了,還真沒和精銳打過呢!”


    路朝歌一句話,將尹安南的話全都堵住了,他本來就是找路朝歌幫忙的,誰承想剛一進路朝歌就把話引到了另一個方向,從進來到現在,所有的談話都在路朝歌的引導之下。


    “路大將軍,您就是這個態度?”尹安南語氣發生了少許的變化。


    “那你想要我什麽態度?”路朝歌看著尹安南道:“難不成還要我求你?”


    “路大將軍,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尹安南是看出來了,跟眼前這位耍嘴皮子,他自己都能把自己氣死。


    “那就說吧!”路朝歌無所謂的說道。


    “能不能先將崔公子請過來?”尹安南又說道。


    “你為啥就非要見崔明淹呢?”路朝歌不解的問道。


    “因為有些事情,必須要崔公子當麵才能說。”尹安南開口道:“畢竟這件事從出兵的那一天就已經開始謀劃了,我隻不過是吸引別人注意的人罷了,他才是主事的。”


    聽了尹安南的話,路朝歌頓時就愣住了,從尹安南的話裏麵不難看出,不管是崔浩信還是崔明淹,從一開始就不是來打仗的,就是為了接近他才來的。


    “好長遠的算計。”路朝歌笑了起來,道:“袁和通,去把崔明淹帶過來。”


    片刻功夫,崔明淹被帶了過來,尹安南見到走進來的崔明淹,趕緊起身行禮。


    崔明淹擺了擺手,道:“這裏不是新羅,不用這麽多禮節,畢竟這裏是路大將軍的地盤。”


    “崔明淹,你小子可以啊!”路朝歌看著崔明淹道:“我還真以為你是什麽好人呢!”


    “大將軍,有些事太過急躁總歸是不好的。”崔明淹笑著說道:“現在我能出現在這裏,你覺得他們想的到嗎?”


    “你這是說我做事急躁了?”路朝歌反問道。


    “您急躁是因為你有那個實力,我不能是因為我真沒有那個實力和本事。”崔明淹說道:“就像您說的一樣,我們小國寡民,做什麽事都要小心謹慎,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這可能就是國小民弱的悲哀吧!”


    “所以你想讓新羅變得強大。”路朝歌說道:“或者說是你爹想讓新羅變的強大,想要強大第一件事是什麽呢?”


    路朝歌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就讓我猜猜,第一件事就是篡權,我說的對嗎?”


    “對。”崔明淹很肯定的說道:“沒有權利一切都是空談,新羅現在的國王說他是個昏君也不為過,我崔家為什麽不能帶著新羅變得強大?”


    “可以啊!”路朝歌說道:“但是這件事你就這麽告訴我,合適嗎?你就不怕我出去到處給你宣揚一番?”


    “您覺得連您都知道的事,別人會不知道嗎?”崔明淹說道:“就像涼王在做的事,難道還有誰不知道嗎?”


    “沒有,我大哥是大楚第一忠臣。”路朝歌否認道:“你可不要瞎說,我告訴你。”


    “大將軍,您願意自欺欺人那就這麽說吧!”崔明淹說道:“從這次出兵開始,我們就不是抱著來打仗的目的來的。”


    “看出來了,你怎麽知道我回來呢?”路朝歌好奇的問道。


    “他們以為我對您不了解,其實從涼王在涼州起兵開始,我就已經開始關注您和涼王了。”崔明淹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小規律,隻要有外敵入侵大楚,您必然會出現。”


    “我還發現,若是出兵太少,領兵之人地位不夠高,您一般都不會搭理。”崔明淹繼續說道:“我主動領兵就是為了讓高麗和百濟也能派出和我對等身份的人領兵,就是為了讓您能出現在這裏。”


    “好算計。”路朝歌豎起了大拇指道:“就為了見到我,你甚至願意犧牲自己國家十幾萬士卒?”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的道理您比我懂。”崔明淹說道:“隻要新羅能強大起來,死十幾萬人算得了什麽。”


    “夠狠。”路朝歌說道:“那就說說你見我的目的吧!”


    “幫我崔家奪權。”崔明淹說道。


    “我怎麽幫你?”路朝歌問道:“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嘛!更何況……你和你爹若是連篡權這麽點事都辦不到,我憑什麽幫你們?”


    “看來我們是有合作的可能嘍?”崔明淹問道。


    “當然,我從來不會嫌棄利益咬手。”路朝歌說道:“但是前提是你們能做到你們該做的,要不然你就別跟我提什麽合作,明白了嗎?”


    “哦?”崔明淹笑著說道:“隻要利益足夠,您就什麽事都能做,對嗎?”


    “差不多吧!”路朝歌想了想說道。


    “那若我想請您去新羅任事呢?”崔明淹笑著問道。


    “你長的不漂亮,但是想的挺美。”路朝歌笑著說道:“我若是真去了新羅,你覺得你能給我個什麽職位?我在大楚可都做到了一品大將軍,河東郡王,你能給我什麽?”


    路朝歌的話讓崔明淹也是一愣,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路朝歌還真接了過去。


    “原來您也是個貪戀權位之人呐!”崔明淹笑著說道。


    “說正事吧!”路朝歌說道:“這大半夜的,我可不想在跟你廢話。”


    “那就說真事吧!”崔明淹說道:“大將軍,我想請您幫我一統三國。”


    “我知道,金濟道和柳成勳也跟您提了同樣的請求。”崔明淹繼續說道:“我同樣也知道,他們肯定給了您,讓您難以拒絕的好處。”


    “既然你知道了,那是不是應該想想,你要給我什麽好處,我才能同意你的請求呢?”路朝歌笑著說道:“要是給的太少,我可就沒有興趣了。”


    “不妨讓我來猜一猜,他們給了您什麽好處。”崔明淹說道。


    “那就猜一猜吧!”路朝歌說道。


    “第一當然就是金銀了,金礦銀礦的開采權。”崔明淹笑著說道。


    “這還用你猜。”路朝歌說道。


    “您別急,讓我接著說啊!”崔明淹說道:“第二應該就是港口的駐軍權吧!”


    “哎呦!”路朝歌笑了起來,道:“你猜的還挺準呐!”


    “這也不難猜。”崔明淹說道:“他們能拿出來的東西也就這些了,一點格局都沒有。”


    “你的格局很大?”路朝歌問道。


    “您若是能幫我一統三國,我可以將百濟的所有國土都送給您,您覺得怎麽樣?”


    “果然,你的格局夠大。”路朝歌大笑道:“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看來我的誠意已經打動您了。”崔明淹說道:“那我在向您展示一下我的誠意。”


    “還有?”路朝歌好奇的問道。


    “我還可以把三國所有的礦產交給涼州開采二十年。”崔明淹又說道:“我們國家的所有兵器盔甲都從涼州購買,而且比其他人買貴兩成。”


    “這還有自己給自己加價的?”路朝歌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我怎麽感覺你小子沒安好心呢?”


    “想要得到不就要做好失去的準備,這句話不是您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嗎?”崔明淹說道:“隻要您能幫我這個忙,剛才說的這些,就全是您的了。”


    “你小子倒是好算計。”路朝歌笑了笑,道:“既然你這麽了解我,對涼州的了解肯定也不少,知道涼州出產的兵器盔甲都是最好的,在涼州這裏買,你加價兩成也不虧。”


    “這是自然。”崔明淹也不隱瞞,笑著說道:“就是不知道我的誠意,是不是已經打動了您呢?”


    “確實打動我了。”路朝歌笑著說道:“而且確實比他們給的價高不少,但是我有個不成熟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大將軍盡管說。”崔明淹說道。


    “你說我要是直接帶兵打過去,是不是更好呢?”路朝歌說道:“何必要拿一個小小的百濟呢?”


    “不劃算呐!”崔明淹仿佛早就有了準備一般,道:“您想想,若是您親自帶兵攻打我們三個小國,您覺得要損失多少人馬呢?又要耗費多少糧草呢?而且您自己也不是說了嗎?我們那不過就是窮鄉僻壤罷了,真值得您打一次嗎?”


    “現在不需要您動用一兵一卒,就能拿到百濟這麽大的地方,何樂而不為呢?”崔明淹繼續說道:“還能得到那麽多礦產的二十年開采權,我還要在您這購買兵器盔甲,價格說是提三成,可最後定什麽價,還不是您說的算嗎?”


    路朝歌現在已經開始佩服崔明淹了,舍得的道理已經被他玩的明明白白了,而且這一次舍的可是不少,不說別的,就二十年所有礦產的開采權,那可就是一大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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