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李存孝早早的就爬了起來,這是他這兩年養成的習慣,起來之後在自己的小屋子外麵練了一會路朝歌傳給他的戰陣刀,戰陣刀簡單明了,劈、砍、撩、刺等招數,反複練習就是了,就這個戰陣刀,他已經練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李存孝練過了戰陣刀之後,李存寧才走出了自己的小屋,看著在練習馬槊的李存孝,他拎起了自己的戰刀,開始有模有樣的練了起來,那些巡邏而過的戰兵也不過就是看一眼就趕緊離開了,他們好奇的隻是兩位世子殿下怎麽會起這麽早練刀,他們印象中的富家子弟哪個不是睡到日曬三竿的。


    “世子殿下,這槊法是袁大將軍教給您的?”一直在旁邊看了許久的夏侯仲德走了過來問道。


    “是啊!”李存孝將馬槊放到了一旁,說道:“我才學了一年多的時間,還不算嫻熟。”


    “您這個年紀能達到如此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夏侯仲德笑著說道:“隻要以後勤加練習,將來定是涼州軍的一員虎將。”


    “當將軍沒意思,我已經不準備當將軍了。”李存孝笑著說道:“大將軍,能帶我去看看岔蘇台嗎?”


    “您要見岔蘇台?”夏侯仲德一聽李存孝的要求,心裏也是一陣嘀咕,李存孝的光輝事跡他可是聽說過,當年擲槊殺人的事,涼州上下現在誰不知道,他真是害怕這位世子殿下一個不開心,直接將岔蘇台給弄死了。


    “我也想見見他。”收起戰刀的李存寧也走了過來說道:“想看看到底是多蠢笨的一個人,被人三言兩語就挑撥的來進攻北疆。”


    “那二位跟我來吧!”夏侯仲德一看李存寧也要去,想著李存寧這孩子向來穩重,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就決定帶兩個人去看看。


    岔蘇台和他手下一眾被俘的將軍都關在了軍營附近,那裏有專門的戰俘營地,而那些被俘的草原人則關在另一個地方,並沒有將他們關在一起,主要是害怕這些將軍們挑動那些草原人暴亂。


    一路到了關押岔蘇台的營地,這裏可以說是戒備森嚴,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也不為過。


    為了保證李存寧和李存孝的安全,夏侯仲德還特意叫了幾名親兵過來,護衛在他們身邊。


    來到關押岔蘇台的營帳前,兩名親兵上前掀開營帳的門簾,頓時一股腥臭味就傳了出來,李存寧和李存孝小哥倆隻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這裏的環境其實還是不錯的,就是這麽久都沒洗澡了,那味道自然是不太好聞。


    門簾掀起,一股寒風就吹進了營帳,被關在營帳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走進來的人,當看到兩個小孩走進來之後,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後就開始猜測這兩個小家夥的身份,當看到夏侯仲德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來之後,他們基本上就已經能確定眼前這兩個人的身份了。


    “這就是岔蘇台。”夏侯仲德走到關押岔蘇台的囚籠麵前,用腳踹了了囚籠一腳說道。


    “能看的出來。”李存寧和李存孝兩人走了過去,李存寧看著岔蘇台,說道:“金盔金甲,你也配穿金盔金甲。”


    “你們就是李朝宗家裏的那兩隻狗崽子?”岔蘇台雖然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但是身為草原王的自尊讓他不能放低自己的姿態。


    聽了岔蘇台的話,夏侯仲德抬腳就要踹過去,卻被李存寧阻止了。


    “大將軍,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置氣。”李存寧說道:“你說我是狗崽子,那你是什麽?”


    前半句話,李存寧是和夏侯仲德說的,而後半句則是和囚籠裏的岔蘇台說的。


    “你一個淪為階下囚的人,還敢跟我大呼小叫。”李存寧看著岔蘇台,說道:“我若是你就不會,其實你應該討好我的,討好我我一高興也許能讓你過的舒服一點。”


    “求你們?你們也配。”岔蘇台冷哼道:“你們不過就是僥幸贏了一次罷了,不過我也不虧,想來那路朝歌也已經死了吧!我聽說他可是李朝宗的左膀右臂,我不虧啊!”


    “想的挺美。”李存寧笑了笑說道:“我二叔活的很好,不過你們的日子就不會太好了,因為你們傷了我二叔。”


    “什麽?路朝歌沒死?”岔蘇台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傷的那麽重,怎麽可能不死?”


    “因為我還沒有長大,我還沒有成親,所以他不會死。”李存寧說道:“就憑你們這些沒腦子的家夥,也想殺我二叔,你們也配。”


    “就算我現在殺不了他,將來一定會殺了他。”岔蘇台冷冷的說道:“待我回到草原集結大軍,定要踏平大楚。”


    “你果然不太聰明。”李存孝打趣道:“你這腦子都笨成這樣了,是怎麽當上草原王的?”


    “你以為你還回的去嗎?”李存寧開口道:“現在沒殺你,隻不過是因為我二叔不想殺你,你要死在長安城,死在我父親的手裏,因為大楚數百年的時間,沒有人殺過草原王,但是我父親會殺了你。”


    “你們不敢殺我。”岔蘇台說道:“隻要我死了,草原大軍就會頃刻南下,一舉蕩平大楚。”


    “大哥,我就說這腦子不好使。”李存孝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道:“他到現在都沒看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唯一能看明白的草原人,其實就是木裏之,不過木裏之並沒有被關在這裏,跟岔蘇台關在一起的都是他手下的那些作戰勇猛的將軍,打仗很牛很牛,就是腦子不好。


    “我現在都替二叔感覺不值得。”李存寧也是歎了口氣,道:“為了抓你這麽一個廢物,他居然身中二十多刀。”


    “你大膽。”就在這個時候,被關在岔蘇台不遠處的一名草原將軍怒喝道:“你居然敢如此和我王說話。”


    李存孝看了那將軍一眼,那身將軍甲倒是挺有草原特色的,李存寧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道:“大哥,二叔的武庫你去過沒有?”


    “去過。”李存寧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我沒見過草原人的盔甲,這一幅放在二叔的武庫裏麵倒是合適。”


    “好嘞!”李存孝慢慢的走到了那名將軍的麵前,然後呲這那一口大白牙,就在夏侯仲德以為李存孝要幹什麽的時候,李存孝猛然間抽出腰間戰刀,狠狠的刺在了那名草原人的腹部,那草原人也沒想到,這麽小的孩子竟然敢殺人,那雙猛然間睜大的眼睛中除了驚訝就是憤怒。


    鮮血順著戰刀的血槽流出,李存孝抽出戰刀,再一次刺了出去,那速度奇快,那草原將軍伸手就要抓李存孝的衣領,可他伸出來的手隻是一瞬間,就被李存孝的左手抓住,雖然他的手很小,但是他的力氣很大,被抓住的那名草原將軍的手就那麽被控製住。


    “我大哥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插嘴。”李存孝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道:“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從小我爹娘就教育我和大哥,犯了錯就要受罰,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所以,下次長點記性!”


    李存孝雖然刺了兩刀,但是都不是要害的位置,他也不過就是想要教訓一下那草原將軍而已,並沒有想著把人給弄死了,其實弄死了也沒什麽,隻要岔蘇台活著就好。


    說完,李存孝抽出了腰間的戰刀,然後看向了那兩名跟進來的親兵,道:“把他身上的盔甲扒了,然後收拾幹淨送到我房間去,回到長安城之後,我要送給我二叔當禮物。”


    夏侯仲德整個人都愣了,他知道李存孝曾經殺過人,但那是用馬槊擲出去將人釘死的,這他娘的是拎刀殺人,雖然沒把人殺死,但是對於一個隻有七歲的孩子來說,那根本就是兩個性質。


    他看了看李存寧,又看了看一臉雲淡風輕的李存孝,頓時就想起了兩個人,一個就是李朝宗另一個就是了路朝歌,這他娘的就是個妥妥的翻版。


    ‘路朝歌家裏那個路竟擇還沒有長大,若是他長大了,估計比李存孝還凶。’夏侯仲德在心裏默默的想道:“因為那可是路朝歌的親兒子,從路朝歌身上學來的東西肯定比李存孝還要多,不敢想不敢想啊!”


    李存孝走回了李存寧的身邊,說道:“大哥,你說這件事讓二叔知道了,二叔能不能揍我?”


    “不會。”李存寧笑著說道:“二叔隻會說你長大了,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你記住,李家的男人不能是軟蛋,你可以當你的紈絝子弟,但是你首先要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才有資格去當紈絝子弟,知道了嗎?你隻不過是教訓了一個沒有禮貌的草原人而已,但是你要記住,你的這份狠辣隻能對外不能對內,對於楚人不能說動刀就動刀,要學會講理。”


    “二叔不能揍我就行。”李存孝咧嘴笑道。


    “岔蘇台,我現在告訴你一個你不想接受的事實吧!”李存寧笑著看向了岔蘇台,道:“我二叔之所以要抓你,並不是為了換錢,也不僅僅是想讓我爹殺了你,啊想讓整個草原亂起來,據我所知,在你出兵之前,你見了一個叫王嗯英的人,是在這個人的挑唆之下,才出兵的,他是不是告訴你,通過對大楚北疆動兵,來消耗草原諸部的實力?”


    “你如何知道?”岔蘇台原本還高傲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那眼神中帶著一絲絲驚恐。


    “動腦想一想也就知道了。”李存寧笑著說道:“那個叫王嗯英的人是有目的的,隻有利用你們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更可笑的事,你的計劃草原諸部的人早就看透了,所以他們會找各種理由離開,最後就隻剩下你的窩兒都部了。”


    “現在你落在了我們手裏,你猜草原上的那些單於會幹什麽呢?”李存寧繼續說道:“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那些兒子們應該已經開始奪權了,而草原諸部也再蠢蠢欲動,等你們窩兒都部打的差不多了,他們就會出手,來爭一爭這個草原王,你以為我二叔抓你是平白無故的嗎?”


    “當然不是了。”李存寧說道:“他就是要讓草原亂起來,未來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沒有能力南下,這才是我二叔想要的,明白了嗎?”


    “不,不可能。”岔蘇台怒吼著,伸手就要去抓李存寧,可是他好像忘了,剛才也有一個人要抓李存孝,但是被李存孝一隻小手就給握住了。


    岔蘇台的速度很快,但是站在李存寧身邊的李存孝速度更快,隻見李存孝上前一步,將李存寧擠開,伸出雙手握住了岔蘇台的手腕,猛然向後退了一步,岔蘇台整個人都撞在了囚籠之上,然後使勁向下一掰,岔蘇台就跪在了地上。


    “你還真是不長記性啊!”李存寧又走了回來,伸手拍了拍岔蘇台的臉,道:“下次長點記性,別對我動手動腳的,那樣吃虧的隻能是你。”


    “大哥,我想懲罰他一下。”李存孝握著岔蘇台的手腕,說道:“想到二叔那一身的傷,我就想弄死他。”


    “哎呦我的世子殿下喲!”夏侯仲德聽了李存孝的話,趕緊上前兩步,將岔蘇台的手腕從李存孝手裏放了出來,又將李存寧和李存孝拽到了一旁,道:“這位可別弄了,留著他的命還有用呐!”


    “算你運氣好。”李存孝呲牙笑著說道:“今天我就先放過你了。”


    說完,兩個人就一前一後的出了營帳,離開岔蘇台這裏的兩個小家夥跑回了路朝歌的小屋,將剛才的事和路朝歌說了一遍,路朝歌看了看李存孝,發現他並沒有什麽異樣,然後才教訓了李存孝幾句,不過說的也不重,主要是告訴李存孝,刀子不能隨便亂動,除非是逼不得已,也不能把刀子對準自己的百姓。


    李存孝可能不聽別人的話,但是他絕對聽路朝歌的話,路朝歌的話在他眼裏那就是聖旨一樣的,隻要是路朝歌說的話,他都能仔仔細細的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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