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兩個地方沒有什麽結果的路朝歌,直接就回家了,這件事就算是急也沒有辦法,總是要等林哲言回來之後再說,隻要暫時沒出現外地來的考生沒地方住的情況,這件事都算不得著急。


    因為跑了好幾個地方,路朝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午飯的時間,不過他剛一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家老小全都在門口杵著呢!


    路朝歌這才想起來,每次出征回來這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環,什麽過火盆之類的,反正就是那麽一套流程必須要走一番,雖然他不信這些東西,但是這也是家人的一番好意,他也不能拒絕了不是。


    “這麽冷你們在外麵杵著幹啥。”走過流程的路朝歌笑著說道:“趕緊進去吧!”


    “爹。”路嘉卉抱著路朝歌的大腿,道:“你咋才回來,我的小肚肚都咕咕叫了。”


    “哎呦!讓爹爹聽聽。”路朝歌舉起路嘉卉,將耳朵貼在路嘉卉的肚子上,假裝聽了聽,笑著說道:“果然都叫了,我好像聽到我大閨女的小肚肚在說,壞爹爹怎麽才回來,我都要餓癟了。”


    路嘉卉頓時就被路朝歌逗笑了,抱著路朝歌脖子的路嘉卉趴在路朝歌耳邊,道:“爹爹才不是壞爹爹,爹爹是最好的爹爹。”


    路朝歌整個人就跟要融化了一般,誰能受到了女兒如此暴擊,別說是路朝歌了,就是看書的諸位你們要是有這麽可愛的閨女,你們融不融化?


    “走走走,趕緊吃飯。”路朝歌抱著路嘉卉,手裏牽著周靜姝就往院子裏走:“竟擇呢?這麽半天沒看見他。”


    “跟著去宮裏蹭飯去了。”周靜姝笑著說道:“人家好歹也是有品級的將軍。”


    “還不是借他老子我的光。”路朝歌說道:“兩歲就當上將軍了,我快二十才當上的大將軍,真是有個好爹。”


    “我怎麽感覺你是在誇自己?”周靜姝笑著問道。


    “我怎麽能是誇自己呢!”路朝歌笑著說道:“閨女,你說爹爹厲不厲害?”


    “爹爹最厲害。”路嘉卉舉著小手喊道。


    果然是他爹的好閨女,永遠都是那麽捧場。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一邊吃著飯路朝歌一邊講述著這一戰的經過,每當說到精彩的地方,路嘉卉都會很捧場的給路朝歌鼓掌,這小丫頭那真是快把路朝歌暖化了。


    “走之前怎麽跟我說的?”周靜姝給路朝歌夾了一塊魚肉問道。


    “情不自禁嘛!”路朝歌笑了笑說道:“當時的情況就是我不出去就得夏侯將軍去,想來想去還是我去比較合適。”


    說著話,路朝歌將周靜姝夾給他的魚肉搗碎,然後將裏麵的小刺挑了出來,挑的那叫一個仔細啊!


    沾了點魚湯之後,放在了路嘉卉的碗裏,路嘉卉年紀還小,還用不了筷子,家裏就給他弄來一個小木勺,路嘉卉笑嘻嘻的吃著爹爹給她弄好的魚肉,那一臉的笑容,別提有多甜了。


    “要我說,下次你再出去,你就把於吉昌他們都帶著。”周靜姝說道:“我是發現了,你隻要到一個地方,肯定是要出點事,就是沒有事你都得找點事。”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身上有某種特質一般。”路朝歌笑著說道:“不過這一戰之後,草原得亂上最少十年的時間,有這十年時間,大哥早就登基稱帝了,隻要沒有內患,蕩平草原還不是早晚的事。”


    “想的倒是挺遠。”周靜姝笑著說道:“你剛才幹什麽去了,怎麽這麽久才到家。”


    “路上遇見兩個外地過來參加考試的年輕人聊了幾句。”路朝歌說道。


    “年輕人?”周靜姝疑惑道:“現在還有人能在你麵前自稱是年輕人?”


    “主要是我現在看著比較老。”路朝歌笑著說道:“咱家的那些客棧都住滿了吧?”


    “早就住滿了。”周靜姝說道:“現在長安城的客棧幾乎是家家都已經住滿了。”


    “我剛才去了一趟戶部,又去了一趟輜重營。”路朝歌說道:“想著在長安城外搭建一個臨時的營地,讓那些沒地方住的考生住進去。”


    “那你明天再去吧!”周靜姝說道:“宮裏的這種宴會怎麽也要持續到晚上才能結束,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這件事也不是那麽著急。”


    “隻要沒人露宿街頭就沒事。”路朝歌說道:“這一天到晚的,操不完的心。”


    一家人吃過了午飯,路嘉卉照例是要睡午覺的,能堅持到路朝歌回來已經是格外給路朝歌麵子了。


    周靜姝叫人去燒了熱水,他準備給路朝歌好好洗個澡,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就聞到了路朝歌身上那股子味道了,隻不過當時在吃飯,她並沒有說而已。


    當路朝歌坐在浴桶內,周靜姝看著路朝歌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眼淚就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自己的老爺們,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可能不心疼。


    “沒事。”路朝歌笑著說道:“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我寧可你沒有這一身的勳章。”周靜姝拍了路朝歌的肩膀一下,道:“你看看你這一身,都沒法看了。”


    “我跟你說,我這都算是好的。”路朝歌說道:“涼州軍中如我一般的人不在少數,這都是為了涼州拚命的見證。”


    “我聽回來的人說,你的將軍甲都碎成一塊一塊的了。”周靜姝說道:“有沒有讓人帶回來?”


    “帶回來了。”路朝歌說道:“在於吉昌那呢!也不知道這東西留著有什麽用。”


    “留著給你老路家的子孫後代看。”周靜姝說道:“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老祖宗為了他們能夠享受榮華富貴,曾經付出了多少代價。”


    “有必要嗎?”路朝歌疑惑的問道。


    “很有必要。”周靜姝說道:“若是等到老路家的後人看到那破碎的戰甲,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的時候,那也就是老路家沒落的時候了。”


    “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路朝歌問道。


    “可能比你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也說不定。”周靜姝笑著說道:“就算是給家族後代提個醒吧!不管怎麽說也是好事一件,不是嗎?”


    “說的有道理。”路朝歌笑著說道:“那等會我叫人去把那些甲片取回來。”


    “對了,我想起個事來。”路朝歌突然開口道:“之前在城外的時候,大嫂拿棍子打我,那根棍子什麽時候換的?我記得之前不就是一根挺普通的棍子嗎?怎麽還換成黃花梨的了?上麵還刻了字。”


    “聽說你重傷的那天,大嫂叫人去做的。”周靜姝說道:“你都不知道,當大嫂知道你重傷昏迷之後,直接就暈過去了,當時就大哥在身邊,那人中都按的腫起來了。”


    “怪不得打我打的那麽狠,她是在報仇啊!”路朝歌笑著說道:“那你當時是啥反應?”


    “我本來是要去鎮疆城找你的。”周靜姝說道:“不過被大哥大嫂兩人聯手製住了,後來就聽說宇寧他們出城了,我就放棄了過去的打算。”


    “多虧你沒去。”路朝歌說道。


    “怎麽了?”周靜姝問道。


    “你要是去了,我估計我那些兵符一個也保不住。”路朝歌想起了當年周靜姝偷兵符的事,笑著說道:“你到時候再帶著我手下的人深入草原,我可受不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周靜姝笑著說道:“再說了,要不是我帶人去救你,你早就沒了。”


    “是是是。”路朝歌笑著說道:“要不說你是我的福星呢!自從認識你之後,我是一路順風又順水。”


    洗了澡的路朝歌倒在床上就開始睡覺,連路竟擇什麽時候回來的他都不知道,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的路朝歌再一次跑到了戶部衙門,這個時候林哲言倒是在。


    “有事說事,我這忙著呢!”林哲言看了一眼路朝歌說道:“你這次北上帶回來不少東西,那些牛羊準備賣出去,價格可能沒有預想中的那麽高。”


    “關我屁事。”路朝歌道:“你就是白送我也懶得管,反正我要銀子的時候你別拿不出來就行。”


    “說吧!找我什麽事?”林哲言說道:“你昨天就跑過來一趟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你先給我調集三千頂帳篷。”路朝歌說道:“很多來長安城參加考試的考生都沒有地方住,我先搭建一個臨時營地,至少保證所有人都有地方住。”


    “我給你打個批條,你再去一趟兵部。”林哲言說道:“找浦興賢給你蓋個兵部的章,你就可以去領帳篷了。”


    “趕緊的。”路朝歌說道:“你說你們這麽多人,就連這點事都想不到嗎?”


    “你猜我們為什麽這麽多人,連這點事都想不起來?”林哲言指了指那些埋頭辦公的戶部官員問道。


    “怨我唄?”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


    “倒也不能完全怨你。”林哲言說道:“高麗三國那邊你銀子要的少了一些,你準備怎麽跟我解釋?”


    “我解釋什麽解釋。”路朝歌說道:“大頭在後麵呢!別就光看眼前這點銀子。”


    “你說的是他們手裏的礦?”林哲言問道。


    “對啊!”路朝歌說道:“我和他們談的差不多了,二十年的開采權。”


    “我又找他們私底下談了談。林哲言低頭給路朝歌寫著批條,說道:“我怎麽談到了三十年呢?”


    “多少?”路朝歌驚詫道。


    “三十年。”林哲言將寫好的字條蓋上戶部的大印,推到了路朝歌麵前,道:“下次別說自己會敲詐勒索,聽著都覺得丟人,好好的生意讓你談成這樣。”


    “你是真牛,下次我在出征,肯定帶著你。”路朝歌隨後又壓低了聲音,道:“我和崔明淹談了點事,你知不知道?”


    “支持他一統三國的事嗎?”林哲言問道。


    “這個你也知道了?”路朝歌疑惑道。


    “這件事以後交給我來處理,你就別插手了。”林哲言說道:“你就好好的帶兵打仗就行了,這些事你根本就不擅長,你隻喜歡吃一家,我喜歡通吃。”


    “牛,你牛。”路朝歌衝著林哲言豎起了大拇指,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我可就不管了。”


    “你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林哲言說道:“我這忙著呢!沒工夫跟你扯閑篇,你要是真沒事幹,你過來幫我算算賬,我這邊人手有點不夠用了。”


    “告辭。”路朝歌抓起案幾上的字條,道:“你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再見,不用送了。”


    路朝歌拿著林哲言的批條就離開了戶部衙門,遙想當年那個哭的的撕心裂肺的林哲言,再看看眼前這位坐在戶部衙門裏掌管著涼州後勤的大管家,就仿佛不是一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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