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在這種場合提到了薑文賦,完全是因為看到了薑承澤才想起來,薑文賦和他年歲差不多,但是至今還沒成親呢!這麽下去可不行啊!


    要知道,薑文賦可是薑家獨苗,身上可是有為薑家傳宗接代的重任呢!這要是在拖上幾年時間,雖然不至於說讓薑家無後吧!那也耽誤了人家最好的幾年時間不是。


    “我是這麽想的,你們不著急兒子的婚事嗎?”路朝歌看著薑承澤說道:“我要是沒記錯,他都二十出頭了吧!”


    “哎呦!您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還真是。”薑承澤一臉恍然大悟道:“是該找個媳婦了是吧!”


    “你真是他親爹?”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們兩口子真是人才,兒子扔在長安城就不管了是吧!”


    “太忙了,顧不上來了。”薑承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長安城那邊給薑文賦分了一套宅子。”路朝歌說道:“足夠他娶妻生子了,我就想著這次回長安的時候,把你夫人一起帶到長安城去,跟著我的隊伍走,怎麽也比自己去安全的多,你說是吧!”


    “到了長安城,有你夫人在,我也好給薑文賦介紹人家不是。”路朝歌繼續說道:“而且我妻子之前也提到了你夫人,說是在南疆的時候,和你夫人相交不錯,到了長安城你夫人也有朋友。”


    “多謝少將軍。”薑承澤趕緊說道。


    “別謝我,當初也是我把薑文賦帶走的,說起來我也是疏忽了這些。”路朝歌說道:“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到時候你和你夫人說一聲,看看她同不同意。”


    “這有什麽不同意的。”薑承澤說道:“我家那位天天念叨自己兒子,這次能去長安城和文賦團聚,她求之不得。”


    “這些事就要你們兩口子去商量了。”路朝歌說道:“薑文賦現在的俸祿,在長安城足夠養活他們娘倆了,你也不用太操心,更何況還有我這邊照應著。”


    “那就麻煩少將軍了。”薑承澤說道。


    路朝歌的人品那絕對是有保障的,至少他從來沒有欺騙過自己的同僚,也沒有對自己人說過謊,騙敵人這事就另當別論了,反正路朝歌的人品絕對是杠杠的。


    “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到時候我回長安的時候,帶著你夫人。”路朝歌說道:“諸位,乾贛二州我就拜托你們了,我知道接下來你們會很累很累,但是還是那句話,你們就當是給我路朝歌長長臉,拜托諸位了。”


    說著,路朝歌衝著一眾官員拱了拱手,一眾官員趕緊回禮。


    “定不負少將軍所托。”眾人齊聲道。


    路朝歌這種沒有什麽架子的上位者,其實並不合格,真正的上位者其實應該多端著點,讓下麵的人幹什麽,根本就不需要說那麽多,把任務安排下去就是了,可惜路朝歌始終是沒學會怎麽端著。


    “該說的我都說了,涼州的政策你們也熟悉。”路朝歌說道:“我也就不再多說了,廢話太多你們聽著也煩,我給你們安排了地方休息,等各自的家眷到了,你們就帶著家眷去赴任吧!”


    “下官領命。”眾人齊聲道。


    “晚上我叫人給你們安排了接風宴。”路朝歌說道:“雖然現在這邊的條件不太好,但是該吃還是要吃的,順便說一句,把你們身上的官服都換下來,可別穿著官服就跑酒樓去,讓百姓看見了不好。”


    隨後,路朝歌又交代了幾句,就讓魏子邦領著一眾官員去了休息的客棧,出了贛州府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董聖浩湊到了薑承澤的身邊。


    “薑大人,剛剛在府衙裏,你提到了沈鵬展沈大人。”董聖浩開口道:“你這容易讓少將軍多心呐!”


    “董大人呐!你還看不出來啊?”薑承澤說道:“我已經徹徹底底的打上少將軍的烙印了,有些話你們說不合適,但是我不說就是我不稱職,大都督這個官職你覺得在未來的涼州,還會出現嗎?”


    “總督一道的軍政要務,除了少將軍以外,你覺得大都督還會給其他人這個權利嗎?”薑承澤繼續說道:“鄭洞國將軍現在是涼州軍中僅次於少將軍的存在,你看他領兵在外有這個權利嗎?”


    “說白了,沈鵬展將來必須要退下去。”薑承澤說道:“隻不過是看看他想用什麽樣的方式離開,是體體麵麵的回家養老,還是鬧的大家都不體麵,就看沈鵬展自己怎麽想的了,我提他也是在跟少將軍說明,大都督這個官職留不得。”


    “你都知道的事,大都督和少將軍能想不到嗎?”董聖浩問道。


    “我是來背黑鍋的。”薑承澤說道:“沈鵬展不管怎麽說,那都算是投靠了我涼州,這個時候你是讓大都督提出來還是少將軍提出來要把他調離,或者明升暗降?”


    “自然都不合適。”董聖浩說道:“可若是真想動沈鵬展,至於這麽費勁嗎?做的徹底點也不是不行啊!”


    “若是大都督和少將軍都這麽心狠手黑的話,你覺得還有多少人願意一路跟隨他們?”薑承澤歎了口氣,道:“他們甚至都不想罷了沈鵬展的官,但是這個大都督的官職肯定不能存在,那就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做壞人,我就是來做這個壞人的,明白了嗎?”


    “要不說你是少將軍的心腹呢!”董聖浩頓時就明白了,壞人不能讓李朝宗和路朝歌來做,雖然路朝歌幹了不少壞事,但是他從來沒禍害過自己人。


    “我能有今天全是少將軍一手提拔起來的。”薑承澤說道:“雖然提拔的命令是大都督下的,但若是沒有少將軍這一層,我能有這個機會嗎?”


    “董大人,您從縣令到今天的道府,用了多少年?”薑承澤問道。


    “將近三十年。”董聖浩盤算了一下說道。


    “我從縣令到道府,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薑承澤說道:“所以,人要有自知之明,而且要知道誰給了自己這些,該自己站出來的時候,就要站出來,您說對吧!”


    “薑大人說的很對。”董聖浩笑著說道。


    送走了這些人,路朝歌難得的清閑了一會兒,贛州和乾州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差,關鍵是那些投靠林成祖的世家大族這段時間搜刮的實在是太狠了,基本上等於給百姓們扒了一層皮,沒出現什麽易子而食的情況已經是不錯了。


    虧得是沒出現這樣的情況,若真是出現了易子而食之類的情況,路朝歌會毫不猶豫的領兵進入福州,逼著林成祖將這些人教出來,一旦林成祖不交人,他也不介意直接占了泉州和福州,至於其他戰場要如何,估計他也不會去管了。


    “少將軍,人都送到了。”魏子邦回到了衙門說道。


    “行,送到了就好。”路朝歌歎了口氣,道:“子邦,你家最難的時候,比現在贛州的百姓如何?”


    “我家最難的時候就是南疆聯軍入侵的時候。”魏子邦說道:“一家人一路逃難到了康州,然後沒多久您就到了,我們一家都已經準備好餓死了,您帶著人就到了,還要攻打康州城,當時我就覺得涼州戰兵很厲害。”


    “有些人就是不打他身上不知道疼。”路朝歌說道:“現在日子怎麽樣了?”


    “現在好多了。”魏子邦說道:“我家裏孩子多,我是家裏的老大,就出來從軍了。”


    “你出來從軍,家中土地耕作可有人幫襯?”路朝歌說道:“我可是聽說了,很多家中孩子年幼,分到的土地都來不及耕種。”


    “那是第一年的時候。”魏子邦說道:“第一年家家都一個樣,第二年就好了,第二年手裏有了餘錢,就可以找人幫忙了,其實村裏鄉裏鄉親的,都會自發的去幫幫忙,隻要晚上請一頓酒就好了。”


    “鄉裏鄉親的相互幫忙也是情理之中。”路朝歌笑了笑說道:“你成親了嗎?”


    “去年成親了。”魏子邦說道:“是我們鄰村的。”


    “挺好,這次去長安,把家裏人帶著吧!”路朝歌想了想說道:“估計以後你也不會回來了。”


    “那我這就找人給家裏捎個信。”魏子邦說道:“讓家裏收拾收拾,然後去縣裏把土地歸還了。”


    “你親自回去一趟吧!”路朝歌想了想,道:“最近這段時間,蕭泰寧跟著我就行了,你去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一會我叫人給你找幾輛馬車跟你回去。”


    “馬車我回去在雇就好了。”魏子邦說道:“從這裏帶著馬車往回趕,有些耽誤時間,我爭取早去早回。”


    “行,那你就去吧!”路朝歌說道:“早點去也早點回來,這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拔了。”


    “多謝少將軍。”魏子邦躬身行禮道。


    “去吧!”路朝歌擺了擺手,道:“順便把蕭泰寧幫我叫過來。”


    “是。”魏子邦應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


    差不多一刻鍾的功夫,蕭泰寧來到了府衙,看著坐在那裏的路朝歌,就走了過去。


    “少將軍,您這是有什麽煩心事了?”蕭泰寧疑惑道。


    “自從打下來贛州道,我有不煩心的時候嗎?”路朝歌說道:“我要不是為了其他兩個戰場早點結束,我肯定帶兵去泉州把那些人抓回來,這他媽周扒皮也沒這麽幹的吧!”


    “周扒皮是誰?”瀟文昭疑惑道。


    “一個壞人,很壞很壞的人。”路朝歌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世界可沒有‘周扒皮’。


    蕭泰寧也不以為意,畢竟他跟在路朝歌身邊的時候,涼州已經崛起了,路朝歌之前經曆的事情,他也不好打聽太多,於吉昌他們說的時候,他就聽上一聽,沒人提及的時候他也不會主動去打聽。


    “這不都是林成祖交代的嘛!”蕭泰寧說道:“就是不知道林成祖什麽時候揮起鐮刀把他們都給割了。”


    “快了。”路朝歌說道:“那些人可都是贛州各地官員,這次他們一起跑了,就是林成祖最好的借口,這次可是便宜了林成祖了,廢了贛州乾州,把他自己的府庫弄的充盈無比,這套路看著挺眼熟啊!”


    “你不就是這麽幹的嗎?”蕭泰寧說道:“隻不過你沒去搜刮百姓罷了。”


    “果然是財發狠心人呐!”路朝歌歎了口氣,道:“有了這麽一大筆錢糧,林成祖能練出不少新軍吧!”


    “那就看劉子揚劉子墨兩兄弟給不給他機會了。”蕭泰寧說道:“你之所以不進軍不就是為了將劉家兩兄弟的視線吸引到林成祖身上嗎?”


    “但願劉子揚和劉子墨那倆兄弟能按照我的想法走吧!”路朝歌歎了口氣,道:“最近這段時間魏子邦要回家一趟,你就辛苦辛苦,再給我當幾天親衛吧!”


    “我無所謂。”蕭泰寧笑著說道:“反正幹什麽都一樣,最近這段時間也沒什麽事幹。”


    蕭泰寧的心態很好,不管路朝歌讓他幹什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畢竟他曾經就是親衛出身,能走到今天也是因為成為了路朝歌的親衛。


    再者說,路朝歌的親衛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至少目前為止也就蕭泰寧一個人合格,至於魏子邦……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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