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帶著大隊人馬很快趕到了瀘州城,將所有戰兵安頓好之後,帶著於吉昌幾名將軍就進了瀘州城,一路趕到了瀘州道府衙門。


    此時已經能夠下地走路的邢子健,在家丁的攙扶之下,早早的等在了道府門外。


    路朝歌打馬來到近前翻身下馬,邢子健向前迎了兩步,路朝歌趕緊走了兩步扶住了行動有些不便的邢子健。


    而此時的道府衙門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路朝歌這麽大張旗鼓的入城,自然是躲不開那些世家大族的眼線的,世家大族現在想要拉攏路朝歌,自然要注意路朝歌的一舉一動才行。


    “下官邢子健,見過少將軍。”邢子健掙脫了路朝歌的攙扶,正了正衣冠後,躬身行禮道。


    “行了,都傷成這德行了,還玩這些虛頭巴腦的。”路朝歌趕緊又扶住了搖搖晃晃的邢子健,道:“過年的時候就問了你,有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時候你不是還說能解決嗎?怎麽現在就變成這個德行了。”


    “是我疏忽大意了。”邢子健歎了口氣,道:“常年在涼州為官,忘記了世家大族的厲害了。”


    “這就是涼州的那個什麽少將軍啊?”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人議論道:“看著可是怪年輕的。”


    “要不怎麽能稱為少將軍呢!”有人說道:“我聽說,他這次來是為了重新丈量土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重新丈量土地,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有人說道:“沒看見那個道府都被人刺傷了嘛!”


    “人家可是帶著兵來的。”又有人說道:“我在城外都看見了,好幾萬人呢!全都騎著高頭大馬,可是威風。”


    “有兵有啥用。”有人說道:“真能對付得了那幾戶人家?估計也就是來走個過場。”


    路朝歌聽著人群中的議論之聲,隻是微微一笑,對他有質疑無所謂,咱最後看結果就是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之中有幾人擠了出去,這自然是逃不過賴家慶的眼睛,賴家慶衝著潛藏在人群中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幾名錦衣衛同時擠出了人群,跟著那幾人離開了。


    “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就安心養傷就是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少將軍,我們進去說吧!”涼州趙氏下一任族長趙天沐恭敬的來到了路朝歌麵前,道:“這裏說話多有不便。”


    涼州趙家,現在已經徹底被李朝宗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最開始還是要假意服軟,可在趙天沐進入涼州官場之後,他們得到的消息越來越多,也就不敢在跟李朝宗過不去了。


    而趙天沐也從一個小小的縣令,如今已經升任了瀘州道的道丞一職,也算的上躋身涼州高層了。


    “行,進去說吧!”路朝歌點了點頭,道:“老邢這腿腳也不能總站著。”


    一眾人跟著路朝歌進了道府衙門,而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也就自行散去了。


    “刺傷你的人抓到了嗎?”進了道府衙門的後院,眾人落座之後,路朝歌開口問道。


    “抓住了一個,剩下的都跑了。”邢子健說道:“已經叫人審問了,可是這麽多天時間,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問出來,能用的辦法都已經用上了。”


    “賴家慶,你去一趟。”路朝歌看向了賴家慶說道:“半個時辰我要知道是誰指使的。”


    “是。”賴家慶應了一聲,就在一名小吏的帶領下離開了道府衙門。


    “少將軍,蔣、沈、韓、楊、朱、秦、尤、許這八家,在瀘州的勢力盤根錯節,很不好對付的。”邢子健歎了口氣,道:“甚至是官府之中,也有他們的人存在。”


    “這個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路朝歌說道:“瀘州的官員很多都是需要更換的,隻不過我們涼州的人才儲備不足,暫時沒有換下他們罷了,不過既然已經摻和到了這件事當中,那麽我也不會再留著他們了。”


    “少將軍是準備將他們連根拔起嗎?”趙天沐問道。


    “不然呢?”路朝歌語氣冰冷的說道:“他們都敢刺殺我涼州官員了,我要是還能輕而易舉的放過他們,那我們涼州官府的顏麵何在?”


    “如此一來,可能會出問題啊!”邢子健說道:“這八家的各種產業,涉及到了瀘州的方方麵麵,一旦將這八家人連根拔起,對瀘州的商業影響巨大,可能幾年時間,瀘州的經濟發展都會停滯不前,甚至是倒退。”


    “這就是你不敢下死手的原因?”路朝歌問道。


    “是。”邢子健點頭應道。


    “我說過了,涼州是一個整體。”路朝歌笑著說道:“這八家人都死絕了,難道就沒有人做生意了嗎?我可以從涼州轄區之內,任何一個地方,遷來大量商人,這些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問題,商人逐利,隻要有利益的地方,他們都不會放棄的,放心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放心了。”邢子健說道:“現在慶州道和郴州道的土地丈量也已經停止了,那些世家大族都在觀望,若是瀘州這邊處理不好,就會有很大的連鎖反應。”


    “所以,他們就更不能活著了。”路朝歌說道:“他們不死,那要死的就是我們了。”


    李朝宗和路朝歌兩人一直在打壓著世家大族,若是這一次不能夠按住瀘州的世家大族,那麽各地的世家大族都會進行反抗,到時候李朝宗和路朝歌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世家大族。


    “啟稟少將軍,門外有人求見。”就在這時,路朝歌的一名親兵跑了進來稟報道。


    “來的倒是挺快。”路朝歌微微一笑,道:“把人帶進來吧!”


    “少將軍已經知道是誰來了?”趙天沐笑著問道。


    “除了世家大族派來的人,還能有誰啊!”路朝歌笑著說道:“我在瀘州也沒有什麽朋友,誰能找我?”


    片刻的功夫,數十名親兵帶著一名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數十名戰兵抬著數十個大木箱子。


    “見過大將軍,諸位大人。”管家模樣的人衝著眾人拱了拱手說道。


    看到這人的德行,在場的所有人都眉頭都皺了起來,這管家如此倨傲,他背後的那些人是什麽德行,就可想而知了。


    隻有路朝歌很平靜的開口道:“誰派你來的?”


    “我家老爺尤家家主尤禹城。”管家說道:“今天,我代表蔣、沈、韓、楊、朱、秦、尤、許八位家主,來給少將軍送一份大禮。”


    “你們的消息挺靈通啊!”路朝歌笑著說道:“我這前腳剛剛進城,你們後腳就知道了。”


    “隻要是在瀘州,就沒有我們家家主不知道的事情。”管家一臉倨傲的說道。


    “既然你們的消息這麽靈通,那我問你件事。”路朝歌依舊笑著問道。


    “什麽事,你盡管問。”管家說道。


    “你知道是誰刺傷了邢子健邢大人嗎?”路朝歌站起身,走到了那名管家麵前問道。


    “這……”管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路朝歌的問題。


    “看來,你也有不知道的嘛!”路朝歌說道:“讓我來看看,你們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


    “白銀六百萬兩。”管家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算是和將軍你交個朋友,隻要將軍願意和我們家老爺成為朋友,那以後每年會有更多的孝敬。”


    “是嘛!”路朝歌走了過去,將一個箱子打開,裏麵擺滿了一錠錠銀元寶,看著煞是耀眼。


    “還真是大手筆啊!”路朝歌看了一眼之後,將箱子合上,笑著說道:“那這個禮物,我不收豈不是讓尤家主寒了心嗎?那我就收下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再好不過了。”管家哼了一聲,道:“我家老爺和幾位家主,在福德樓為您安排了接風宴,還希望您能夠賞臉。”


    “幾位家主都在嗎?”路朝歌看著管家問道。


    “自然是在的。”管家說道。


    “好,我一定按時赴宴。”路朝歌說道。


    “那我就告辭了。”管家再一次拱了拱手說道。


    待那管家離開之後,路朝歌看向了邢子健,道:“把這些銀子都送到府庫去吧!”


    “這個是他們送給您的。”邢子健說道。


    “拿這些銀子,我怕髒了我的手。”路朝歌冷哼一聲,道:“這些銀子就留給瀘州的百姓吧!你們用這些銀子幹點實事比什麽都強。”


    “多謝少將軍。”邢子健站起身躬身行禮。


    “今天晚上,老子就把他們都給解決了。”路朝歌說道:“本來還想著一個一個的找上門去呢!他們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您是要把他們都控製起來嗎?”趙天沐問道。


    “當然了。”路朝歌說道:“先控製了這些領頭的,剩下的就好辦了,當初我在康州的時候就是這麽幹的,隻不過是在來一次罷了。”


    “那是不是現在就把人派出去?”邢子健說道:“以免他們被控製了之後,走漏了消息,讓他們有了防備。”


    “防備,那就是反抗唄!”路朝歌笑著說道:“他們要是不反抗,最多也就是送到邊疆去服苦役,要是反抗那可就就是謀反嘍!”


    “你們猜,謀反的罪名,他們能承擔的起嗎?”路朝歌繼續說道:“這件事其實沒有那麽複雜,隻不過是你們在以最溫和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而我不需要這麽溫和,我可是領兵的將軍,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


    眾人對路朝歌的觀點深以為然,從李朝宗在涼州起兵以來,路朝歌的所作所為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溫和的手段未必能製住這些人,但是路朝歌的手段一定可以。


    再說那名管家,在離開了道府衙門之後,立即趕回了尤府,將這邊的情況一一匯報給了尤禹城。


    “看來,這個路朝歌也沒有傳聞中那麽厲害嘛!”楊洪信笑著說道:“還不是被區區六百萬兩銀子給打發了?看來傳言多有不實啊!”


    “是我們小題大做了。”秦文禮大笑道:“以為他路朝歌是個人物,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為了銀子嘛!”


    “隻要貪財就好辦。”蔣紹軍道:“我們以後每年可以給他大量的銀子,隻要他能乖乖的跟我們合作,其他的一切都好說,那時候這瀘州不依舊是我們的地盤嘛!”


    “既然路朝歌這麽喜歡銀子,那我們不妨就再多給他送一些。”韓鴻業說道:“畢竟,我們還想讓他給我們牽線搭橋,隻要認識了林哲言,那銀子還不是滾滾而來嘛!”


    “那就在送他六百萬兩。”尤禹城想了想,道:“總是不能小氣了不是,今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也可以說一說這件事嘛!愛財的人是最好拉攏的。”


    也就是在他們算計著路朝歌的時候,賴家慶已經從那名刺客的口中得到了路朝歌想要的東西。


    賴家慶拿著刺客畫押的口供回到了道府衙門,將那份口供放在了路朝歌的麵前。


    “少將軍,所有人都參與了。”賴家慶匯報道:“而且,他已經將其餘幾名刺客的信息全都交代了,我已經派人去抓人了,半個時辰左右就能回來。”


    “好。”路朝歌點了點頭,道:“現在你手裏還有多少人可以調動?”


    “差不多三百人。”賴家慶說道。


    “現在我交代你一個任務。”路朝歌說道:“晚上我回去赴宴,在我離開道府衙門之後,把跟在我身邊的眼線全都給我拔幹淨了,能不能做到?”


    “少將軍放心,這就是我們最擅長的。”賴家慶說道。


    “於吉昌。”路朝歌看向了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說過話的於吉昌喊道。


    “末將在。”於吉昌站起身行禮道。


    “在賴家慶清理了眼線之後,立即帶病進城。”路朝歌說道:“把那個什麽狗屁的福德樓給我圍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能讓它飛進去。”


    “是,末將領命。”於吉昌應道。


    “若是有人持械靠近,不問緣由就地格殺。”路朝歌又說道。


    “是。”於吉昌應道。


    “蕭泰寧、袁和通、魏子邦。”路朝歌又喊道。


    “末將在。”蕭泰寧和袁和通以及魏子邦三人起身道。


    “你們三個隨我去赴宴。”路朝歌說道:“我這人最是怕死了。”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路朝歌讓邢子健給他安排了個小院休息,這一路趕過來,路朝歌一刻也不敢耽擱,一路上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現在他要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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