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蘭將顧廷燁的問話拋回去,“你不也從寧遠侯府搬了出去,獨自在澄園居住?我和秦姨聯手,秦姨不也沒說什麽,你又何必這樣生氣呢?”


    “你……”


    顧廷燁氣結,瞪了李墨蘭好一會兒,這才無可奈何問道:“說吧,你究竟想怎麽樣?”


    李墨蘭反問:“你能給我什麽?”


    這個問題顧廷燁早就在過來之前就想好了,直接道:“一家鹽莊,年入一萬二千兩。”


    這個價位符合預期,李墨蘭爽快應道:“行。”


    顧廷燁有些錯愕,“你就這樣痛快?”


    李墨蘭點頭,“不然呢?”


    顧廷燁同小秦氏那樣大方,那是因為他知道小秦氏就算得了那兩家年入一萬兩的鹽莊,到最後也是要分給顧廷煒和顧廷燦的,東西爛在鍋裏,也不算太虧。


    但李墨蘭則不同,她是一個外人,如今這樣已經是踩著底線了。


    顧廷燁目光沉沉的盯著李墨蘭看了許久,道:“盛墨蘭,你總是這樣出人意料。”


    李墨蘭仰頭朗笑,“哈哈哈,多謝誇獎。”


    笑罷,李墨蘭順便安了安顧廷燁的心,道:“行了,這事兒到此為止了。”


    顧廷燁冷笑道:“告辭。”


    看著也來匆匆,去也匆匆的顧廷燁,李墨蘭厭惡的翻了個白眼。


    雲栽捧著一個匣子放到李墨蘭跟前,喚道:“公主。”


    李墨蘭取出匣子裏的一遝契書看了一遍,鹽引、莊契,地契,人契等契書都在,很齊全,心中滿意,道:“拿給周幕僚處理。”


    “是。”


    顧廷燁才走沒多久,小秦氏就給李墨蘭捎了一封信過來。


    信件才看完,便有傳話宮女進來匯報道:“公主,顧大人往盛家去了。”


    聞言,李墨蘭心下了然,暗罵這狗東西可真是夠精的。


    揮退左右,李墨蘭召喚出攝影實時監控,查看盛家現在的情況。


    卻原來,顧廷燁明白事已泄露,再玩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沒意思,反而會讓盛明蘭在盛家遭受更多的冷待,繼而讓盛明蘭怨恨上他,是以出了公主府後便直奔盛家。


    放進盛家,顧廷燁便被盛長柏帶到了外書房。


    “伯父康安。”


    盛紘冷哼,斥道:“你來做什麽?”


    顧廷燁笑著從懷裏摸出一本冊子,雙手遞給盛紘,道:“我是來求娶您家六女盛明蘭的,這是我的聘禮,請您過目。”


    盛紘沒有接,隻略略掃了一眼,瞪著顧廷燁沒好氣道:“你既然要娶明蘭,那為何要搞出這麽多事來?”


    顧廷燁賣慘道:“伯父容稟,之所以這次要這般兜圈子,不敢明示心意,實是我知老祖母實在疼愛六姑娘,怕她不肯將孫女許給我,這才出了昏招,還請伯父見諒。”


    “至於以往我做得那些混賬事,很多並非晚輩之本意,各種因由,相信則誠也同伯父說過。不過,錯了就是錯了,我也不推脫,隻同您保證,從今往後,我定改過自新,不再眠花宿柳,努力建功立業,蔭庇妻小,望伯父成全。”


    盛紘看顧廷燁說得真誠,再加上本來就沒有要拒絕這門親事的意思,是以便想應下來。


    卻不想,就在這時,聽到底下人來報顧廷燁來了,結果卻被盛長柏直接引到前院書房的王若弗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守在門口的東榮見狀,忙衝進去匯報。


    “主君,主母闖進院子裏來了。”


    盛紘驚呼,“什麽!”


    盛長柏聽到王若弗過來了,登時深感頭痛,王若弗是什麽性子,他很清楚,看來今天的事是難了了。


    就連顧廷燁也驚得頭皮發麻,趕緊尋找解決辦法。


    果不其然,王若弗一衝進來,看見顧廷燁就衝了過去,指著顧廷燁破口大罵:“你個黑了心的王八犢子,你要求娶盛明蘭你就直接求娶啊,做什麽要拿我的如蘭作伐子,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得她被她父親勒死,現在挨了板子不說,傷都沒養好就又要去跪祠堂。”


    “我的老天爺啊,我的如蘭命怎麽就這麽苦,碰到了你這個黑心爛肝的玩意,你可害慘了她。”


    “我的如蘭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作踐她,她可是長柏的親妹妹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說到傷心處,王若弗撲到顧廷燁身上就開始打人,顧廷燁也不敢躲,隻能任由王若弗招呼,盛長柏趕緊上去拉人。


    看著王若弗又哭又鬧,狼狽不堪的模樣,盛紘氣得青筋直冒,怒吼道:“夠了。”


    聽到盛紘的吼聲,王若弗無奈,隻能罷手,任由盛長柏將她攙扶到一旁坐下,不過眼睛還是死瞪著顧廷燁。


    見狀,顧廷燁忙愧疚道:“伯母,對於給您和五姑娘帶去的困擾,我深感抱歉,這事兒確實是我做得不妥當,我很抱歉。”


    “大錯已然鑄成,無法挽回,我深感遺憾,為表歉意,回頭五姑娘出嫁,我將為她添上五萬兩做嫁妝,還望伯母消消氣。”


    王若弗怒火飆升,罵道:“我父親配享太廟,我能差那點子銀錢?你埋汰誰呢?”


    顧廷燁見盛紘和盛長柏都不說話,再一想王若弗往日的脾性,隻好再加籌碼。


    “除了那五萬兩添妝外,我再幫袁家二郎運作一二,官升一品。”


    聞言,王若弗真是喜怒交加。


    盛華蘭的丈夫袁文紹雖是忠勤伯之子,但不是世子,沒有爵位可襲,且其母還偏愛長子袁文純和侄女長媳,時常給盛華蘭氣受。


    此外,袁文紹雖上進,人也能幹,但偏人出身武勳,走得也是恩蔭的路子,忠勤伯府沒落,給不了太多助力,是以這麽多年過去了,袁文紹還在禁軍裏的五六品小官裏打轉。


    武官不比文官清貴,五品的武官在汴京城上流圈那是真的不起眼。


    王若弗相信,隻要顧廷燁能幫袁文紹升官,盛華蘭在忠勤伯府的日子立馬就能好過起來。


    可要是就這樣放過顧廷燁,盛如蘭知道了,肯定要同她鬧。


    一時之間,王若弗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是顧廷燁看出王若弗心動了,忙給盛長柏打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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