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梧桐樹轉了一圈,最終他們決定把藏身之處放在梧桐樹前方的稻田裏。


    而陸飛蓬則是自己一人隱匿在陳東升他們右邊三丈處的位置。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很快一中午就這麽過去了。


    隱匿在稻田內的幾人個個滿頭大汗、汗流浹背,身上的製袍早已被汗水打濕,這個時節正是最為酷熱之時。


    不過在他們三丈之外的陸飛蓬並未像他們這般滿身大汗。


    因為陸飛蓬時不時的就會給自己施展一個清潔術,所以他的製袍上看起來還是幹幹淨淨的。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炎炎酷夏,帶來如同灼熱般的炎熱卻是真實存在的。


    “哎…這是糟的的哪門子罪呀。”


    陸飛蓬收回朝梧桐樹所在位置看去的目光,扭頭朝不遠處陳東升他們幾人所在的位置看去,心中暗道:


    “這次虧大發了,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應該找龍爺討要一門能夠避暑的法術呀。”


    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再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期間王雨石的表現,著實讓馬成友他們值得另眼相待。


    因為從一開始隱匿在稻田後,王雨石一直都在十分用心、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梧桐樹的位置。


    雙目炯炯有神、眼中除了大梧桐外,根本就別無他物。


    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他都未做絲毫回應。


    汗水打濕了衣襟,製袍緊緊的貼在身上也都無動於衷。


    馬成友他們三人在心底對王雨石的認可再度上升了一個層次。


    午飯的時候,王慶平來了一次,詢問了一下進展如何。


    當他得知整整一個中午,七星蟲都未外出過之後,他也有些無奈。


    畢竟別無他法,也隻得用如此方法在這裏幹等。


    別說一中午毫無收獲了,就算一整天都毫無收獲,他們也隻得毫無脾氣得在第二天繼續蹲守。


    就這樣、午飯眾人也隻是啃了一些幹糧或者餅子來充饑。


    在眾人十分辛苦的煎熬中,終於熬過了炎炎烈日,此時也差不多到下值的時間了。


    今日可謂是白忙活了一天,因為今日他們並未把七星蟲給解決掉。


    對此並不是他們無能,實在是七星蟲今日一共隻外出過一次,而這一次還不是從陸飛蓬他們藏身之處過得,而是從其他方向走的。


    眼看就要到下值的時間了,陳東升朝馬成友和趙玉峰望去開口說道:


    “馬大人、趙大人,今日時間差不多了,大家也都勞累一天了,此刻精神也都消耗地疲憊不堪。


    再這樣下去就算碰到七星蟲,我們也無法留下七星蟲,留下來也隻是打草驚蛇罷了。


    依我看我們還是先下值吧,回去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這樣明日才能有精神對付七星蟲。”


    馬成友和趙玉峰也不想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他們兩人畢竟年事已高,精力萬一沒有年輕人充沛。


    他們兩人早就感到渾身疲憊不堪了,隻不過他們二人身為寧台鄉巡查司下派的駐村使,不好主動提出來。


    於是在陳東升說出要回去休息的這番話後,兩人也隻是象征著沉吟了一下,然後就直接認可了陳東升的說法。


    很快陸飛蓬就聽到了陳東升招呼自己下值的聲音,於是他也從稻田裏走了出來。


    五人集合後,紛紛抬頭朝梧桐樹上望去,良久這才由馬成友說道:


    “好了,時間快差不多了,咱們也走吧。”


    一路上,陸飛蓬經常能看到馬成友和趙玉峰二人,不時的就會伸手摸向後腰處。


    或是用手掌上下揉搓一陣,或是握拳在腰部輕輕的捶打幾下,又或是伸手去來回在腰間捏上幾下。


    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的出來,兩位老大人今日確實受了很大的苦。


    別說他倆了,就連陳東升也不時的伸手摸向後腰處。


    走在後麵的陸飛蓬在看到這一幕後,眉頭微微皺起,他心中想道:


    “不應該呀,東升叔今年也才三十四五的年紀,再加上他現如今引靈境八層的實力,這應當屬於正當年,怎麽會腰疼呢?”


    正疑惑間,陸飛蓬突然一拍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真笨。


    一想到東升叔家中還有一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後,陸飛蓬就已經明了陳東升為何在正值年輕的時候,就感到腰疼了。


    目光往王雨石那邊瞟了幾眼,發現王雨石就沒有任何不適的動作。


    陸飛蓬心底對王雨石讚歎道:“瞧瞧瞧瞧,還是人家王隊長身子骨硬朗,這在稻田裏待上一天,愣是一點事都沒有。”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臨墨門前。


    趙玉峰朝陳東升說道:


    “東升、我和老馬年紀大了,也沒有你們年輕人這麽能折騰了。


    今日在稻田裏呆了一天,我的老腰差點沒斷在那裏,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和老馬先回去休息了。”


    “好。”


    陳東升連忙點頭應道:“是我疏忽了,兩位老大人您們趕緊回去休息,反正今日也無什麽事,等下我來處理就好了。”


    馬成友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東升,那我和老趙就先回去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嗯。”


    陳東升點頭道:“兩位老大人慢走。”


    很快王慶平就來了,陳東升從他口中了解到,今日有很多魔鼠出沒。


    聽聞如此,陳東升在一旁感歎道:


    “嗯,辛苦王村首了,秋收也就這幾天了,魔鼠才會越變越多,等過了秋收,這些魔鼠也終將慢慢散去。”


    王慶平也在一旁感慨道:“是啊,這些年來,我們哪一年不都是如此過來的。”


    “哎,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王村首你知道嗎?”


    說著陳東升看向王慶平,繼續開口道:


    “有時候我真的在想,有一天這世道上沒有紛爭,也沒有這些牛鬼蛇神和妖魔鬼怪。


    我們這些鄉野村夫能夠安安穩穩的過上田園生活,如此就算讓我不能修煉也無所謂。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生活在生與死之間來回徘徊,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哎……”


    一番話說的王慶平也十分認同。


    一旁的陸飛蓬則是頗為驚奇的看向陳東升,他實在想不到陳東升這個巡邏隊長、堂堂七尺的魁梧男兒,竟然也會說出如此迷茫的話來。


    在陸飛蓬想來,能夠修仙不是很好嗎?修最厲害的仙,睡最美麗的仙子,這些不都是人們夢寐以求的向往嗎?


    “好了、一時說的竟有些多了,這裏就交給王隊長和陸隊長吧,咱們先進去。”


    王慶平點頭道:“也好。”


    說完兩人就一腳跨入了光幕之中。


    “飛蓬你那邊今日怎麽樣?”


    等陳東升跟王慶平兩人離開後,現在禁魔門前的逗飛這才走上前來和陸飛蓬閑聊。


    陸飛蓬笑著對逗飛搖了搖頭道:


    “嗨、別提了逗飛,今日可謂是受了老大的苦了,你是不知道呀,我們一行人都躲藏在稻田裏,今日的太陽這麽大且溫度又高。


    沒等到七星蟲就算了,還在這麽炎熱的天氣下,在稻田裏白白的待了一天。”


    “哦,是這樣嗎?”


    說到這裏時,逗飛突然看向陸飛蓬的衣袍,隨後又伸手在陸飛蓬的袖口上摸了摸,並未在其袖口上發現有任何被汗水打濕的跡象,隨後這才繼續開口道:


    “咦、不對呀飛蓬,你衣服怎麽一點痕跡都沒有啊?”


    “嗯?”


    聽聞此話,王雨石連忙朝陸飛蓬身上掃去,發現還真的如同逗飛所言,陸飛蓬的衣袍上竟然連半點被汗水打濕的痕跡都沒有。


    “什麽情況?”


    王雨石內心深處此時突然冒出一百個問號。


    明明大家都是在同樣的地方待了一整天,那為什麽自己等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


    為什麽隻有陸飛蓬的衣袍依舊如同剛穿上一般?這不科學呀!


    可誰知陸飛蓬這廝竟然不講武德,就見他突然伸手朝王雨石一指道:


    “不信你瞧王隊長身上,你看看王隊長的衣袍是不是沒有一處完好的?”


    逗飛扭頭望去,發現還真的如同陸飛蓬所言,此刻王雨石身上的衣袍確實是濕漉漉的,肉眼都能夠看到其上沾有汗水的痕跡。


    “咦?”


    逗飛再次發出一道輕咦之聲,他有些不解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著,最後又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發現沒錯、是濕的呀,那這是怎麽回事?


    於是他有些不解的朝陸飛蓬詢問道:


    “飛蓬,為什麽你跟王隊長他不一樣呢?這其中還有什麽說法不成?”


    “哈哈哈……”


    聽聞如此,陸飛蓬露出一陣暢懷大笑,隻聽他道:


    “是這樣的逗飛,我曾學過一門小術法,可以隻要施展了這門小術法,就能夠隨時讓自身不再被汗水所困擾。”


    “哦、原來如此呀。”


    聽聞陸飛蓬如此解釋,逗飛這才副恍然大悟,不過這讓他內心對於修行的理念更為加深了一些。


    在聽聞陸飛蓬所說的那番話之後,王雨石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門名喚:“清潔術”的術法。


    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陸飛蓬連三家村都沒有出過的人,從哪裏得到的清潔術?


    不過隨即他就一拍腦門,心中想道肯定是劉向陽劉大人教給陸飛蓬的。


    一想到這裏,王雨石心中竟然莫名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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