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巍峨高大、宏偉壯觀的城牆映入眼簾。


    城牆上不時便會有身著官兵製服的士兵巡邏來回走動。


    在城牆下方有一道拱形大門,大門兩側各有幾名腰挎佩刀的官兵站崗。


    而在這座宏偉壯觀的大門外,此時正有一群身著異服,神情迥異的人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進城。


    這支龐大的隊伍宛若一隻蜿蜒曲折的長龍,一眼望不到頭。


    這些人中有的身著華麗、氣質高雅,也有的衣衫襤褸,滿臉滄桑之人。


    此時雖然已至未時,正值烈日最濃之際,可排在大門外的隊伍依舊沒有絲毫減少的趨勢。


    而趕了半天路的陸飛蓬,此時正排在這道隊伍之中。


    原本他早就該到了的,可是由於他這是第一次前來寧台鄉,雖說一路上有村裏給的地圖做參照,可他依舊還是走岔了路。


    幾經周折,這才趕在這個時間點來到了寧台鄉。


    路上他還遇到過幾隻被魔化的妖獸,不過都被他順手給解決掉了。


    在隊伍中也排了有一段時間了,從周圍之人口中也得知了一些有關於寧台鄉的消息。


    就好比想要進入這道大門,你必須要有信物,若是沒有信物則需要花五個銅板辦令一個。


    此信物是一枚木牌,上麵會刻有你的基礎信息,類似於進門證之類的存在。


    不過這木牌隻需辦一次便可,以後再想要進出城門,隻要掏出木牌來就無需再辦理一次。


    隊伍前進的很快,此時陸飛蓬前麵還有四五個人,很快便會輪到他了。


    這一路上陸飛蓬都有觀察,正如之前所說,所有人在進入城門之前,都會掏出一塊約有三指大小的小木牌給守衛看,在得到守衛的應允之後,便可進入城中。


    有的如陸飛蓬一般,也是初次前來寧台鄉,他們手中也沒有這種信物,不過都在守衛那裏交上幾個銅板便會領到一塊。


    不過陸飛蓬卻是清楚的聽到,原本辦理進城信物至於五個銅板,可是在守衛口中卻不是如此。


    這些守衛會根據你的身著來定價,比如之前以為衣衫襤褸的看著,僅僅隻是收了他七八枚銅板便當他離開了。


    可若是碰到衣著普通,身背包裹之人,尤其是你身上的包裹越多,這些守衛則會變得變本加厲起來,百般阻擾你進入城中。


    就算你有進城證明他們也會從中挑三揀四的,直到你掏點銅板他們這才作罷放你離去。


    但是碰到身著錦緞稠袍的,則會變得點頭哈腰低聲下氣的為其辦理進城信息。


    每當這個時候,道道低聲咒罵之音便會傳入陸飛蓬耳中:


    “呸、諂上欺下的狗腿子!”


    說實話對於這種情形,陸飛蓬心中也是大為氣憤,在別人罵狗腿子的同時,他也會跟著罵上幾句。


    很快排了半天隊輪到陸飛蓬了。


    隻見陸飛蓬對麵的那名守衛癱坐在凳子上、翹著個二郎腿,百無聊賴的朝陸飛蓬勾了勾手指,自始至終眼睛都未看過陸飛蓬一下。


    對於這名守衛如此忽視自己,陸飛蓬也隻是眉頭輕微的皺了幾下,隨後便不在意了。


    前麵看了這麽久了,陸飛蓬自然明白這個勾手指的動作是什麽意思,隻聽他輕聲說道:


    “這位官爺,我這是第一次進城沒有信物。”


    這名守衛一聽又來了一個生鳥,知道自己又能夠從中撈一筆了,於是他立馬便從凳子上坐了起來,雙目如同放光一般朝陸飛蓬而去。


    然不看不要緊,越看他越興奮起來,以至於激動到來回搓起雙掌。


    隻一眼,他便在心中直呼:“好家夥,這次來了個肥羊啊!”


    原因無他,因為他看到了陸飛蓬身著下麵村子巡邏隊的製袍了。


    一般身穿這種製袍還是初次來寧台鄉的人,基本上都是去巡察司學習功法的。


    而且這種人基本上都是有錢人,每個月最少都能到手一枚銀幣。


    “可以狠狠地宰上一筆!”


    這名守衛在見到陸飛蓬的年齡後,立馬就在心中給陸飛蓬下了定義。


    隻見這名守衛不由自主的搓著雙手,熱心朝陸飛蓬招呼道:


    “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進城吧?”


    陸飛蓬如實點頭應道:“嗯。”


    “哈哈哈…小兄弟有所不知,一般初次進城之人要辦理一個進城信物,諾。”


    說著守衛還抬手舉了舉手中了一堆木牌,這才繼續對陸飛蓬說道:


    “看見了沒小兄弟?這種木牌隻需五十個銅板,就可以辦理一塊可以隨意進出寧台鄉,並且這枚木牌還是終身受用的呦。”


    “你說什麽?”


    在聽到這守衛朝自己要五十個銅板時,陸飛蓬樂了、不怒反笑。


    感情這守衛真當自己初次來寧台鄉,不知道寧台鄉的規律是嗎?


    感情這事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呀!


    見陸飛蓬如此作態,這名守衛也不擔心會被其給戳破自己的小心思,這種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


    以往成功過好多次了,以至於讓他心生一種無所畏懼的想法。


    “小兄弟你聽我說啊,隻需要五十個銅板,你便擁有一塊可以隨意進出城門的木牌……”


    就在這名守衛忽悠陸飛蓬之時,這時有兩道如陸飛蓬般身著巡邏製袍的身影,從他們一旁直接就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入了大門,期間根本就沒有守衛膽敢上前詢問。


    隻不過他們腰間卻不是係的布條,而是銅環腕帶,這就是下麵巡邏隊衣著與巡察司製袍的區別。


    城門有兩塊大門,陸飛蓬他們排的是左邊的大門,而這兩人也是從右邊空蕩蕩的大門處進入的。


    “所以呀、進城花五十個銅板不虧!”


    守衛還在苦口婆罵的介紹之時,陸飛蓬卻是伸手指向那兩道大搖大擺走進城內的身影道:


    “他們怎麽可以直接進入城內?”


    這守衛順著陸飛蓬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看竟是巡察司的人,他立即被陸飛蓬的言語給嚇了一跳。


    不過隨即他反應過來,嘲諷著對陸飛蓬說道:


    “人家可是巡察司的巡察衛,整個寧台鄉出事都是人家保護的,自然不用收錢了。”


    說完他又朝陸飛蓬譏諷道:


    “小子,別說我沒功夫教給你,有能耐你也加入巡察司,那麽以後你也可以如他們一般,大搖大擺的隨意進出城門。”


    “啪!”


    陸飛蓬一巴掌拍在了麵前的桌子上,口中喝道:


    “狗眼看人低!”


    “你……”


    就在這守衛正欲發怒之時,隻見陸飛蓬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讓那守衛看去。


    這邊的動靜隨之也吸引來了其餘幾名守衛的目光。


    就連那兩名巡查衛也被這邊的動靜給驚動朝這邊看來。


    “這是?”


    初見這道令牌之時,幾名守衛還麵露遲疑之色,紛紛有些拿不準這到底是什麽一枚什麽樣的令牌。


    他們不認識,可並不代表其餘人不認識啊。


    這是兩名巡查衛中的其中一人驚訝道:


    “這是四使的隨身玉佩!”


    “什麽?”


    有守衛不懂四使隨身玉佩是什麽意思,下意識的便問了出來。


    那人目光緊盯陸飛蓬手中的玉佩,口中喝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這可是四位大人其中一人的隨身玉佩啊!”


    “噗通!”


    此話一出,原本準備敲詐陸飛蓬一筆的那名守衛立馬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其餘幾名守衛先是一驚,隨後看向那名暈死過去的守衛,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與嘲諷,同時還夾雜著一絲慶幸與後怕。


    憐憫嘲諷自然是因為同僚不開眼惹到了大人物,這下好了,這位同僚估計以後也就沒什麽好日子過了。


    慶幸自然是因為還好碰上陸飛蓬的不是我,後怕則是因為若是自己碰上陸飛蓬,估計也會如同那位同僚一般無二的。


    此時在場的所有守衛,他們看向陸飛蓬的目光如同一個怨婦般,眼神中多少夾雜著一絲哀怨。


    心中紛紛吐槽道:


    “瑪德、好險,你說你有這麽大的來頭,你早拿出來不就是了嗎?擱這裏扮豬吃老虎很好玩嗎?”


    認清陸飛蓬手中玉佩的來曆之後,那兩名巡查衛趕忙小跑到陸飛蓬身旁,由其中一名稍微年長一些的人朝陸飛蓬詢問道:


    “敢問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你手中的玉佩是何來曆?”


    陸飛蓬朝兩人微微一笑拱手道:


    “在下陸飛蓬,至於手中玉佩乃是平東使劉大人所賜。”


    話雖說的簡單明了,可落到在場之人耳中,卻宛若晴天霹靂一般,在他們腦海中炸響。


    尤其是那幾名守衛,在聽到這玉佩竟是平東使的隨身玉佩後,他們隻覺的大腦中“嗡”的一聲,隨後便是一片空白。


    “張三、李四。”


    那兩名巡查衛也不敢托大,連忙朝陸飛蓬介紹起自己來。


    張三朝陸飛蓬說道:


    “陸兄弟還是第一次來寧台鄉吧?走,我帶你去巡察司。”


    “既如此,那就謝過兩位道友了。”


    陸飛蓬朝兩人拱了拱手便是感謝。


    “陸兄弟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走吧。”


    張三說完後,目光淡淡的朝那幾名守衛看上一眼,隨後便領著陸飛蓬朝巡察司走去。


    那幾名守衛在張三離去後,紛紛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不好的想法:


    “慘了、完蛋了,這下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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