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等等!”說實話,周落落不知道程朝辭生個什麽氣,無緣無故的就給甩臉色,他也是隻雄蟲好不好?他都跑過來主動交朋友了,結果這個雄蟲莫名其妙就要走。“這位先生,不管你來的目的是什麽,我想我們都不適合交朋友。”程朝辭回頭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忽然出現的插曲,三個未成年蟲都沒了繼續逛下去的性質。衛灼看程朝辭悶悶不樂,安慰道:“其實算不得什麽大事,這位雄子應該隻是心直口快。”“不,他審美有問題。”程朝辭忍不住吐槽,“臉上有疤那麽帥,他欣賞不來而已。”“……他這種在雄蟲裏是不是算還好的?”程朝辭忍不住問。“對,大多數雄蟲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他們追求征服感。”但是本身沒有什麽實力的他們隻能在雌蟲身上找到所謂的征服感,雌蟲不是被稱為戰爭機器麽?戰爭機器的身體可太耐造了,恢複的還快。他們用那種幾乎算得上虐待的方式來獲得自我的滿足。不過後麵那些話衛灼沒有對程朝辭說,但程朝辭又不是真就隻活了十六歲的小孩,什麽都不懂。瞬間就明白過來所謂的特殊癖好是什麽意思。真是見了鬼了。這種感覺很不好。怎麽說,大概就是,如果自己發小要嫁蟲,結果對方雄蟲是這麽個有特殊癖好的玩意兒,搞得肖圾這個二傻子一身的傷。程朝辭覺得自己很難克製自己找個板磚跟對方碰一碰的衝動。他是知道蟲族社會畸形的,畢竟蟲族,abo,哨向,這種類似的設定最開始被設計出來就是用來開車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證又是另一回事。在垃圾星上沒有其他的雄蟲,這種感覺還不強烈。而首都星則是真正的蟲族社會。程朝辭幸運的穿越成了一隻雄蟲,在這種不對等的社會裏,他是受益者,是占便宜的那一方。程朝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故事。他沒辦法改變蟲族整體的想法,畢竟蟲微言輕,他自認為也不是什麽能夠發動改革的大蟲物。沒辦法改變所有蟲,但隻需要有蟲意識到這件事是不對的,特別是雄蟲,隻要他們能夠意識到,隻要能夠埋下一顆種子就夠了!說幹就幹,程朝辭回住所之後就跟三人打了個招呼竄回房間,開始著手準備大綱。當然,隻是粗綱。雙開漫畫有點難搞,所以這個故事他並不準備畫的太長。大概六七章就可以了。幹巴巴的喊什麽平權口感當然是不可以,那沒有蟲喜歡看。所以主角是個雄蟲,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矜貴的雄蟲,但是這個雄蟲的雌父應該是死了的,但具體是因為戰爭還是因為他的雄父,這位雄蟲也不知道。雄蟲在去另一個星球旅遊的時候躍遷出現故障,掉落在一個垃圾星上,飛船也跟著損壞了。垃圾星程朝辭熟悉,畫起來沒什麽壓力。雄蟲在垃圾星上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搞出了一係列啼笑皆非的迷幻操作,往輕鬆歡脫的劇情上靠。最後他被一個身強體壯的啞巴雌蟲給發現了身份,啞巴雌蟲沒有暴露,而是幫他隱瞞下來。啞巴雌蟲是個老實蟲,對雄蟲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隻是覺得雄蟲太可憐了。這裏的劇情用啞巴雌蟲和雄蟲的日常走,啞巴雌蟲老實憨厚,容易被占便宜,好幾次還是雄蟲看不下去了,和來買那些資源的蟲討價還價,整體依然是輕鬆歡脫向的。雄蟲是從發達星球來的,帶著一股莫名的自豪和驕傲。對啞巴承諾說等救援到了就帶啞巴離開這個破爛地方,從此吃香的喝辣的,還給他介紹雄蟲認識。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殊榮,畢竟垃圾星上的蟲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雄主!啞巴雌蟲也挺開心的。後來救援到了,雄蟲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帶著啞巴雌蟲去了發達的星球,玩的好多的東西,讓啞巴雌蟲開了眼界。然後他把啞巴雌蟲介紹給了自己的雄蟲朋友。雄蟲朋友接受了,雖然這位雄蟲朋友已經在有了雌君,但啞巴雌蟲隻是個垃圾星上的雌蟲嘛,能做個雌侍就已經很不錯了。雄蟲以為啞巴雌蟲會在自己朋友那裏過得很好,畢竟雌蟲的畢生所求就是遇到一個雄主。有一天,他在自己家門口看到了啞巴雌蟲,啞巴雌蟲身上帶著傷口。兩蟲隔得比較遠,雄蟲看到啞巴雌蟲對自己張了張嘴,可他是個啞巴,什麽都說不出來。還沒等雄蟲走近,啞巴雌蟲就跑了。雄蟲沒有在意,畢竟雌蟲之間出現打架鬥毆的情況也很常見,沒什麽大不了的。直到一個月之後,雄蟲去朋友那裏找啞巴雌蟲,想帶他去吃東西,發達星球上的食物可比垃圾星上的食物好太多了,但他還沒帶啞巴雌蟲去吃過。可他沒有見到啞巴雌蟲,因為啞巴雌蟲死了,死在啞巴雌蟲去找自己的第二天。衣不蔽體的死在了床上,渾身上下遍布傷痕。第17章 反差萌漫畫裏的雄蟲憤怒了,質問曾經的朋友。可他的朋友卻一臉的無辜,說不過是個雌蟲而已,你至於嗎?當然至於,在不知不覺中雄蟲早就將啞巴雌蟲給當成了自己的家蟲。他帶著高高在上的身份,以為能夠給予啞巴雌蟲一切,結果卻讓啞巴雌蟲把命都丟了。啞巴雌蟲沒死在混亂的垃圾站,卻死在了文明先進的星球上。像是一場黑色幽默的笑話。雄蟲將自己的朋友告上了法庭,最終那個朋友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因為死去的是一隻雌蟲,而被告是一隻珍貴的雄蟲。故事的最後,雄蟲丟掉了曾經的光鮮亮麗,狼狽的蹲在馬路邊哭泣。分鏡會給到他在垃圾星上無助時,也是這樣毫無形象的蹲在路邊哭,而後啞巴雌蟲過來,給他遞了張麵巾。垃圾星上的雄蟲抬起頭,這裏鏡頭轉換,下一格是一樣的角度,隻不過衣服從破敗變得整潔,背後的建築從荒蕪的垃圾星變成繁華的街道。以雄蟲的視角去看熙攘的蟲群,再沒有那個給他遞麵巾紙的那個啞巴雌蟲。寫到這裏,程朝辭頓了一下,隨即嚐試在後麵加一格純文字:“我錯了嗎?”,後來想了想,又把這個刪掉了,總覺得太刻意了,沒必要。隻是讓最後的鏡頭停留在雄蟲的正臉上,他哭的狼狽,眼睛愣愣的看著前方。周圍是繁華的高樓大廈,他眼中的倒影卻是那隻啞巴雌蟲對他笑,啞巴雌蟲身後是髒亂的垃圾星建築。繁華與破敗,殘酷與美好的碰撞。這顯然比單純的蒼白的一句“錯了”更有衝擊力。也更引人深思。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但他前期的基調都是往輕鬆喜劇方向走的。以喜映悲,兩相反差,顯然比從頭虐到尾更讓人能夠接受,畢竟光看前麵誰能找到這根本不是什麽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呢?程朝辭順著再讀一遍,很多地方的畫麵腦子裏麵已經有了構思。但這種東西想的深了其實是會沉浸其中,然後把自己給弄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