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做好學習自然之道的準備了嗎?”


    滿臉微笑地看著眼前想錯了的老熊,阿爾薩斯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一位老師,他教導自己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盡管他的那位瑪法裏奧老師對他遠超常人的天賦做不到精準引導,但一句揮霍,為阿爾薩斯製造揮霍之力提供了強而有力的條件。


    在諾森德,在暗影界,在洛丹倫,在庫爾提拉斯,每當阿爾薩斯研製出一種新式揮霍之法,他都會對那位瑪法裏奧,以及法奧等人感謝一番。


    結束懷念,阿爾薩斯笑道:“長者,我已經做好準備,侍奉……自然。”


    他特意在自然兩字上,換了種聲音色彩,並懟爆了心生抱怨的某女,讓她平緩心神。


    可他那堅毅肯定的樣子,還有他那遠超普通德魯伊,甚至能與某些信徒相比的語氣,卻恰好被老熊當成了他的決心。


    侍奉自然……我們德魯伊一般都是平衡自然,保護自然,走均衡之道。


    “年輕的陸地人,我是大棘語者奧爾法,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你的決心。”


    “但……孩子,學習自然之道,並不代表著全身心都要去侍奉自然。”


    眼見阿爾薩斯似乎明白了什麽,奧爾法道:“孩子,你非常聰慧,一點就透。”


    “你不需要去信奉什麽,自然會無私的賜予我們力量。”


    聽到奧爾法的誇讚,阿爾薩斯笑得更歡了,身體逐漸朝下,變成了一隻平平無奇的黑熊。


    “孩子,你原來已經自行掌握一部分自然之道了……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


    “你的路沒有走錯,但你現在是不是時常感到內心有一種躁動。”


    黑熊阿爾薩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仿佛在極力控製體內的獸性……野性。


    抬起熊掌碰了碰無師自通的高階德魯伊,奧爾法在阿爾薩斯腦門上瞬間刻畫了一個枯葉符文。


    看到眼前的黑熊接受治療之後,仿佛放鬆了下來,奧爾法道:“孩子,你曾獲得誰的祝福?”


    見到阿爾薩斯搖了搖頭,奧爾法沉吟道:“嗯?你確實不清楚祂們的名諱。”


    “不過,孩子。”


    “你是否記得你夢中的那位存在,長什麽樣子呢?”


    小黑耳一動,阿爾薩斯道:“長者,祂無處不在,仿佛就在我身邊。”


    聽到這,奧爾法低聲道:“孩子,放鬆……放鬆,仔細聆聽祂的聲音。”


    “你要記住這個感受,祂在關注著你,夢境的大門就在你眼前。”


    “摒棄雜念,集中注意力,去與那位存在溝通,獲得啟示。”


    閉上眼,阿爾薩斯仿佛在嚐試與那位無形的存在溝通。


    似乎是他理解了奧爾法的指引,並用自己的獨特方法,自主找到翡翠夢境。


    對此,奧爾法大感欣慰,短短的幾分鍾內,眼前的“信徒”,勘破了信仰的迷障,即將成為一名遵從遠古之道的德魯伊。


    不用大眾的普遍方法,反而提前掌握一種進入翡翠夢境的獨特方法,奧爾法仿佛看到了眼前年輕德魯伊的光明未來。


    光明的道路,總會有一些困難擺在天才前方,而攻克這道難關,就是天才……天才的毛色變成了金色……光明……我得去裏麵看一看。


    變成一隻金毛大熊的阿爾薩斯在此刻,睜開了充盈著光芒的小眼睛,注視著眼前的長者。


    “長者,我看到了祂,祂就在我們身旁。”


    “祂告訴我,歌頌祂名,會獲得祂的祝福。”


    “心中的野性已經被我克服,我得到了祂的啟示。”


    從翡翠夢境離開,聽著阿爾薩斯的話語,奧爾法神色不是一般的複雜。


    他剛去翡翠夢境,什麽都沒看見,附近一個荒野半神都沒有,甚至連一隻神奇的動物都沒得。


    他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眼前年輕的德魯伊到底是從哪獲得的祝福。


    年輕德魯伊體內的自然之力,完全比不過他自己散發的溫暖光芒之力。


    感覺,奧爾法感覺這股力量非常熟悉,就像是聖光……完全就是聖光,是聖光的祝福。


    雖然奧爾法知道,掌握自然之力,再去學習另一種力量,會獲得一些變化,但是德魯伊獲得的形態,卻是依靠另一種力量獲得,他也是頭一次見。


    像他們棘語者,平衡生死之力……找的是生命與死亡的平衡,再加上兩位本地荒野半神的賜福,才會獲得荊棘般的特殊形態。


    年輕的德魯伊,他找的完全不是平衡,他身上的聖光之力完全碾壓了他自己的自然之力。


    忍下心中的意外,奧爾法朝想要尋求他解惑的年輕德魯伊道:“孩子,你要學會尋找聖光與自然的平衡。”


    “你的情況我聞所未聞,但棘語者一直在探尋生命與死亡的平衡。”


    “你的天資很出眾,我或許教不了你什麽,但棘語者或許會給你一些啟發。”


    “我相信,當你找到兩者平衡,成為傳奇的時候……你將會成為一名新的大德魯伊。”


    說完自己對年輕德魯伊的期盼,奧爾法卻發現阿爾薩斯重新恢複了人形。


    “長者,吾名阿爾薩斯·米奈希爾,我是信自然……聖光的。”


    本來還點著頭,奧爾法突然刹住問道:“等等,孩子,你信的是什麽?”


    “大棘語者,我信的是自然……聖光。”


    大棘語者奧爾法不敢置信地說道:“阿爾薩斯·米奈希爾,你能否再說一遍?”


    “奧爾法大師,我信的是自然聖光,自然聖光啊!”


    隨著阿爾薩斯大聲說出自己的信仰,奧爾法隻看到沒有一點綠色的金色光芒突然從年輕德魯伊身上亮起。


    什麽鬼的侍奉自然,眼前的陸地人明明就是一個狂信徒……這種在奧爾法看來,極度排斥其餘信仰的聖光,居然能讓陸地人獲得自然之力。


    聖光居多,自然居少,這是什麽離譜德魯伊……聖光的信徒,不怕被迷信的信徒扣個邪教徒的帽子,施加焚身之刑嗎?


    不想與眼前的陸地人講話,奧爾法朝熊車方向大吼:“阿瑟,阿瑟·維克雷斯,你快出來!”


    本以為又是一個天賦卓然的德魯伊,結果你卻跟我說,你信的是自然聖光……能騙得了誰啊!


    你就是一個魔怔的聖光狂信徒,原來一直在戲弄老人,一點都不懂基本的禮貌。


    隨著奧爾法的聲音傳向熊車,吉安娜一直布置的靜音法術悄然斷開,霎那間解除靜音。


    原本在熊車裏與其他人聊得正熱鬧的維克雷斯勳爵,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被剛喝進嘴的冰西瓜汁嗆……嗆到了。


    “是奧爾法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阿爾薩斯與他起衝突了?!”


    來不及多想,阿瑟下意識地大聲說出來,一把拉開車門,離開了熊車。


    “阿爾薩斯·米奈希爾,你給我立刻停……奧爾法老師,你找我有什麽事?”


    在阿瑟看來,就是一隻熊……自己的導師與阿爾薩斯站在一起,沒發生什麽衝突。


    壓下火氣,奧爾法道:“阿瑟,你讓他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奧爾法老師,我們找你來是……”


    負手而立,阿爾薩斯看向遠方的夜景道:“尊敬的長者,高萊克·圖爾回來了。”


    “令人發指的恐怖詛咒在德魯斯瓦蔓延,茲洛斯遍布邪惡的詛咒之力。”


    “邪惡的高萊克·圖爾,竟然對偉大的維克雷斯勳爵下手,差點讓他因病而亡。”


    “茲洛斯的憎恨惡咒,已經在德魯斯瓦生根發芽,德魯斯瓦的人民陷入到無盡的危機之中,隨時會蒙難。”


    這時候,一位綠色軍裝身影悄然來到阿爾薩斯身旁,抬手給他釋放了一道無形法術。


    轉身看向兩位神色不一的一熊一人,阿爾薩斯指著腳下的雪地道:“然而,德魯斯特的歸來隻是小問題。”


    “源於我們世界之外的燃燒軍團對我們虎視眈眈,派出他們的爪牙天災軍團來侵占艾澤拉斯世界。”


    “源於我們世界之內的邪惡勢力在不斷分化我們,古神的仆從,克熙爾又一次出現了,而這次巨龍軍團與泰坦守護者卻視若無睹。”


    在阿爾薩斯伸手指地的瞬間,吉安娜早已封閉了他的聲音,讓他麵無表情地與結界自言自語。


    在外界看來,阿爾薩斯啥話沒講,就是一臉嚴肅,想要與奧爾法探討高萊克·圖爾的問題。


    入戲太深了,你沒看見一個高萊克·圖爾已經讓大棘語者奧爾法瞠目結舌了嗎?


    咱們昨天才把恩佐斯收拾一頓,祂不分出一點力量監視我們,我是一點都不信的。


    祂都盯上我們的孩子了,管好你的嘴。


    否則,萬一讓一些奇葩的勢力提前進場,有你好果子吃的。


    在吉安娜的結界之中,阿爾薩斯同樣聽見吉安娜的一番番話語,沉默不語。


    一想到自己不是在其他世界,而是在自己的世界,阿爾薩斯深感自責,版本確實過於超前了。


    一些奇葩勢力,輕易不能打殺,人脈似乎挺廣……他就隻敢背後一涼,一點都不想和奇葩勢力打交道。


    現在的他,寧願與極度憤怒的黑暗深殘版巫妖王阿爾薩斯大戰一萬年,都不想與“瘋子”打交道。


    結界外,吉安娜恭敬地朝荊棘巨熊俯身一禮道:“尊敬的大棘語者,請不要管他。”


    “他小時候腦袋被熊打過,見到熊就會情不自禁地講亂七八糟的話。”


    “他最近還遇到了一些糟心事,讓他變得越發狂躁,差點控製不住自己體內的狂野之心。”


    聽到這些話,阿瑟等人在想,原來阿爾薩斯還有這種八卦……真離譜,一聽就是假話。


    在奧爾法原來如此但略帶詢問的眼神中,吉安娜話鋒一轉:“不過,他說的事有部分是對的。”


    “茲洛斯確實有德魯斯特的死亡巫術,這一點維克雷斯勳爵已經帶我們驗證過了。”


    “茲洛斯遍布憎惡與死亡的黑暗,那些詛咒令我們膽寒。”


    “幸虧有阿瑟叔叔的幫助,否則我們就回不來了。”


    把問題丟給阿瑟,吉安娜與露希亞溜到一旁,小聲地探討別的事,準備修改東西。


    看著身具特殊天賦的兩女離開,奧爾法轉頭看向阿瑟問道:“阿瑟,這位元素眷顧之人,說的是真的嗎?”


    沒明白就快成為大法師的侄女什麽時候變成了元素眷顧之人,但阿瑟放下雜念,無奈地笑了笑。


    歎氣一聲,阿瑟道:“奧爾法老師,吉安娜說的是真的。”


    “高萊克·圖爾有很大的概率在茲洛斯,同時,茲洛斯是影響我們德魯斯瓦土地的源頭。”


    “茲洛斯本就是我們庫爾提拉斯在翡翠夢境的一部分,盡管它被封閉,但它藏有的黑暗,確實令我膽寒。”


    確定這個消息沒錯,奧爾法沉聲道:“所以,阿瑟,你是來向我求助的嗎?”


    點了點頭,阿瑟道:“奧爾法老師,我們六人去過茲洛斯,收效甚微。”


    “阿瑟,茲洛斯是禁忌之地,你們是從哪裏過去的?”


    “茲洛斯的封印牢不可破,那道封印是我們與我們的盟友費盡千辛萬苦才布下的。”


    “如果高萊克·圖爾真的在茲洛斯,那我曾經的同胞,德魯斯特的巫術法器……沒有他們的邪惡力量,你們又是怎麽過去的。”


    “戈爾伊納斯的封印,你沒有能力解開……聖光的啟示。”


    “無論什麽啟示,阿瑟,我們都不能盲目相信。”


    無論奧爾法怎麽想,他都想不通阿瑟他們是怎麽去茲洛斯的。


    他感受到了眼前六人的力量,沒有人的力量能突破赤紅森林的巨樹,戈爾伊納斯的封印。


    德魯斯特的死亡之力,早已消失在這世上,很多東西還是維克雷斯家族,以及他與他死去的同胞銷毀的。


    更何況,他奧爾法確實懂德魯斯特的死亡巫術,但是他並沒有做。


    在他漫長的記憶中,如果沒有阿瑟他們提及,那他都快忘記那些深藏腦海的知識了。


    隻有阿爾薩斯身上那讓他意外的聖光之力,以及頑強的自然之力,令他產生了懷疑。


    接過吉安娜遞來的骷髏頭,阿瑟把它擺到了奧爾法麵前道:“奧爾法老師,這是我從茲洛斯帶回來的。”


    “我敢肯定,茲洛斯一定有德魯斯特的蹤跡,這件法器不是很陳舊。”


    “如果茲洛斯真的沒有其餘人,那麽茲洛斯這一片傳說中的死寂之地,是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


    當奧爾法看著藍光骷髏頭深思的時候,阿瑟又無奈地接過一塊碎裂的小符文石,它身上有黑白色的死亡氣息縈繞其中。


    “這個是……是我們破壞了一道邪惡的陣法,取了陣法的組成基石。”


    “因為這種符文石太多,我們怕出意外,就隻取了……稍等,奧爾法老師。”


    拿出一小塊破碎的戰斧碎片,阿瑟能感受到其中的厚重,甚至能體會到其中的無邊怨念,針對性地指向了一個人。


    他對此是一點都不敢相信,海戰上阿爾薩斯已經那麽勇猛了,在茲洛斯他們離開的時候,獨自麵對的又究竟是什麽樣的可怕對手。


    臉色一苦,阿瑟舉起碎片道:“它是我們從一把斧頭……大斧中取來的,它或許就是高萊克·圖爾屬下的武器。”


    “這說明,那些戰爭的怨魂並沒有前往死者彼岸,他們或許徘徊在茲洛斯。”


    目視不知道在與露希亞搞什麽東西的吉安娜,她從戒指裏拿出的骨製碎牙,奧爾法朝阿瑟搖了搖頭。


    大棘語者奧爾法鄭重道:“吉安娜,你應該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


    “孩子,有什麽東西就直接拿出來,不要一件件拿。”


    “你們說的事情我明白了,看來茲洛斯的封印並不牢固,德魯斯瓦……確實如你們所言,危機來臨了。”


    聽到這,吉安娜正抓著碎牙的小手停在空中,露希亞不禁推了推吉安娜,讓她趕緊回話。


    “唉!”長歎一聲,奧爾法道:“我會幫助你們的,高萊克·圖爾……我們要與他做個了結。”


    在奧爾法的記憶深處,對他無比熟悉的物件挨個出現在他眼前,他已經看清了現實。


    他本以為高萊克·圖爾在德魯斯瓦某個深山老林或地下洞穴早已死亡,但高萊克·圖爾在茲洛斯,奧爾法現在依據這些證據,已經能百分百確定了。


    “沒想到那個預言竟然成真了,我們都小瞧了他。”


    咯吱一聲,一塊散發黑白水墨光芒的石頭被吉安娜丟到了奧爾法麵前,徑直陷進雪地。


    “奧爾法,我的老朋友,你小瞧了我!”


    “高萊克·圖爾!你居然能離開茲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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