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綠洲”,一道漂浮的幽魂看著前方的領袖,不禁出聲詢問:“首領,我們真的能成功嗎?”


    處於“洗滌意誌”無形陣法的中心,他與其他德魯斯特亡魂都發現了,他們的陣法接連出現了一些問題。


    麵對這樣令他們暫時束手無策的情況,他們大感不解的同時,也為自己與德魯斯特的未來充滿了焦慮與不安。


    所以,心存疑慮的他們,有一部分魂靈來到了這裏。


    他們與他們的首領潛藏在這片陣法的夾層,夢境與現實的夾層,黑白色的混合氣息覆蓋了他們。


    從外界來看,他們不複存在,隻有一片符文石組成的無形陣法在釋放力量,道道虛影包圍著一個小女孩。


    聽到這話,高萊克緩緩轉過身來,向其他同胞張開雙臂,朗聲回應:“我們會成功的,戰士。”


    “我們這些年固守枯敗之界,我們德魯斯特最後的生存之地,為的就是這一刻。”


    “那些叛徒不懂我們,無法理解我們生前的渴求。”


    “沒有足夠的資源,我們要拿什麽養活我們自己。”


    “德魯斯特永垂不朽,這是我們的執念,永遠無法消散的執念!”


    兩千多年的等待,德魯斯特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即便結局是死亡,他高萊克·圖爾依然無懼。


    至少他自己做過了,帶領族人反抗過了,而不是像奧爾法一樣融入仇人之中,他如此想道。


    隻要成功,德魯斯特仍然存續世間,複仇的種子早已在他們這些徘徊於茲洛斯的德魯斯特心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我們一定會讓庫爾提拉斯人好好品嚐一下,來自他們自己人的……還有他們一直信賴的普羅德摩爾之力的無情摧殘。”


    “從我們無法獲得安眠的那一天開始,我們怨恨漫天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在茲洛斯,屬於我們的最後領土複活了。”


    “我們終究會迎接永恒安眠,但在那到來之前,我們也將會為我們逝去的兄弟姐妹報仇雪恨!”


    聽到這,聚集於此的德魯斯特來到高萊克的周圍,無聲的舉起右手,默默注視著他們的首領。


    是的,千年的等待也許就能在這裏開花結果,他們的諸多同胞早已做好獻身的準備,或者隻留殘念,徘徊在他們身旁。


    盡管當初是高萊克·圖爾用死亡巫術複活了他們,但他們絕大多數人都回應了他的召喚。


    隻有少部分人不願留在生者的世界,拒絕了他,接受暗影界或英靈殿的召喚。


    無論生前還是死後,他們為的永遠都是德魯斯特,打敗入侵者的艱苦複仇求生信念。


    “現在,生者的世界,純淨如初的德魯斯特已經不複存在了。”


    “隻有我們這些亡魂是真正德魯斯特的最後……代表,那麽我們更要為自己的信念而戰鬥。”


    隨著一些熟人留在自己手裏的靈魂烙印逐漸消失,他高萊克·圖爾決定放手一搏。


    德魯斯特留在這裏的人或許會跟著自己死,但隻要茲洛斯這片屬於他們的勝利還存在,那他們德魯斯特依然會有卷土重來的一天。


    “如果這就是我們最後的話,那我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完成我們的千年夙願,就從她開始……或者結束。”


    振奮士氣的話剛說完,高萊克右手一指,指向陣法中央的方位。


    那裏有一個小女孩孤零零地坐在“石凳”上掩麵啜泣,而在她的四周,有著曾最為愛她的山嶽身影,也有曾最為信任她的同鄉身影。


    “我的女兒,吉安娜,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好好聽著!”


    “那些該死的野獸,你為什麽要放任他們闖入我們的領土,還要給他們透露我們的情報?”


    大聲斥責著小吉安娜的是,曾經的海軍上將,戴林·普羅德摩爾的虛影。


    在他周圍,則是一群又一群曾戰死在塞拉摩的,庫爾提拉斯的海軍將士,他們一起圍住了她。


    在那一戰中,他們庫爾提拉斯有著精良的艦隊,還有遠超部落的海洋火力,而她背叛了他們,讓部落突破了他們設下的封鎖線。


    “那一天,在塞拉摩,我們……多少人因為你的和平理念而犧牲。”


    “盡量放過你的……無辜的他們,那群野獸之中又有多少能做到。”


    因為戴林的這句話,小吉安娜瘦弱的身體不禁縮得更緊了,渾身顫抖著,眼中的淚水如瀑布般流下。


    “是它們率先挑起的矛盾,我們東部王國的所有人類一直飽受它們的侵略之苦。”


    “你居然因為一場戰鬥,並肩作戰……它洗刷了我們之間的仇恨嗎?”


    “它們當中總有恢複本性的野獸會伸出自己的利爪……薩爾,你的朋友……嗜血的野獸……它管得住那群部落的野獸嗎?!”


    仿佛看到那一天的屍山血海,戴林的虛影大步來到她的身旁,彎腰伸手穿過她掩麵的小手。


    “管得住嗎?我的女兒,回答我!”


    看著小女孩因為這句話縮成一團,戴林的虛影自嘲一笑,緩步環繞著她。


    “我們跨越無盡之海,來尋找你的行蹤,你給我們的……不是歡迎,而是袖手旁觀。”


    “是我和凱瑟琳太溺愛你了嗎?你一直都不明白……你以為你能理解它們。”


    “事實證明,你不能,吉安娜。”


    好像覺得自己說的太過火了,戴林的虛影輕輕地“揉”著女兒的腦袋,壓下聲音,柔聲安慰。


    結果卻是,他的手臂再次穿過小吉安娜,令他心生憤怒,她還是不願相信他。


    他見到這樣的局麵,隻好繼續說下去,繼續用言語攻擊她的心防。


    隻要小吉安娜最後的壁壘有一絲裂隙,那他就成功了,他最為寵愛的女兒也會重新歸來,回到庫爾提拉斯所有期待她的人身邊。


    “好吧,吉安娜,看來我一直以來對你還是太過寬容。”


    “你一直在偷偷把你的人民送往部落,它們那永不滿足的欲望之中。”


    “當我們被它們傷害的時候,你除了在一邊偷偷看著……默默哭泣,擦拭眼淚之外,你還有辦法能解決嗎?!”


    在外界戴林的虛影捂著心口,痛斥小吉安娜的時候,困擾她的噩夢之中,有一些人進入了那裏。


    九人救援隊中,有八人同時目不轉睛地盯著某一小隻推出的罪魁禍首,充滿審視的眼神。


    說好的送我們來決戰之地的,你給我們送到哪去了?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好像什麽東西都沒有,隻有他們八大一小光球。


    “羅寧,麻煩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好不好?”


    把幕後黑手克裏斯蒂娜交給露希亞勳爵,溫蕾薩叉著腰幹,死死地盯著畏畏縮縮的丈夫。


    你都這副模樣了,怎麽還好意思裝無辜!


    我想,就連我們當中最小的克裏斯蒂娜都比你靠譜!


    因為溫蕾薩的這一番話,一頭紅發的羅寧隻感覺這一刻,艾澤拉斯世界無情的拋棄了他。


    法術是建立在蒂芬王後研究基礎上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大家一來到這,你們隻會看著我,不出任何聲響,怪我嘍?


    完全不是我的錯……倒黴,應該是哪個天煞的倒黴鬼把黴運傳給了我!


    “大家請聽我說,絕對不怪我,一定是敵人的陰謀。”


    悄咪咪地躲在瓦裏安身後的某女士,對此不表態度,回想著自己好像也沒做錯什麽。


    難不成我的法術退步了嗎?可我明明能……


    “法術的計算與推理沒有問題,我拿我的名譽擔保!”


    替那位不想透露的女士擔保的聲音出現了,羅寧不停地撓著腦袋,大腦超速運轉。


    “請大家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一定能帶你們回去的。”


    “羅寧閣下,我們要分隊行動,不能在這耽擱太久。”


    來到這裏好幾分鍾了,坦瑞德都忘記了時間,出聲發表自己的意見。


    “吉安娜還在等著我們的救援,她深陷危險之中。”


    “坦瑞德,不要著急,我們……”


    眼見周圍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老母親都無奈地看著自己,坦瑞德閉著眼,無奈道:“母親,我是替你和姐姐著急啊!”


    “按照我困在風暴裏頭的經驗,對於這種事最忌諱的就是拖延時間。”


    其他人紛紛對此報以懷疑的態度,看著渾身散發聖光的小女孩,搖了搖頭。


    雖然我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這麽濃鬱的聖光出現在這裏,必定有什麽緣由。


    沒有繼承母親的奧術天賦,卻繼承了父親最差(最好)的天賦,好像也是挺不可思議的。


    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明亮的燈光,聖光的指引就在我們身旁,亂跑亂動出事了怎麽辦?


    “唉!難不成真是我的問題?”


    不到一會兒,另一邊的羅寧哀歎一聲,結束了自己的思考,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被溫蕾薩連忙扶住。


    “我該怎麽說好呢?我的羅寧閣下。”


    “她這麽明顯……你怎麽能一點都關注不到啊?!”


    她揉著羅寧的臉頰,揮手指了指自己的小外甥女,你該醒醒了,我的老公。


    有了阿爾薩斯殿下的鮮明例子,這麽小就有聖光眷顧的她,才是我們破局的關鍵。


    “啥……噢,克裏斯蒂娜,告訴叔叔,聖光告訴了你什麽?”


    “等待,隻有等待二字而已。”


    “聖光為我們展示的真理,早已在我們眼前,等待我們去發現。”


    造成這一切的小女孩,端坐在自己姨娘的手中,不慌不忙,光明正大地攥起了小手,掰著手指數著數。


    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祂一點都不吝嗇,說給就給。


    好像祂馬上就要征服世界,實現自己多年大計……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哈。


    有我這種虔誠的聖光信徒,祂好像非常高興,力量輸出好似有點大額。


    所以,我都用在這裏了,應該沒問題,破除夢境咱們就能出去滴!我真是一個……


    此刻,聖光仿佛聽到了她的聲音,一道熟悉身影帶著他沉重的低沉聲音出現:“不,我們來的太遲了,他們已經被瘟疫感染了!”


    “盡管他們現在表麵沒什麽變化,但是距離他們變成亡靈,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手握戰錘,穿著藍白相間的板甲站立在前方的小山坡之上,藍色的披風隨風飄揚,鄭重的目視著前方。


    “烏瑟爾,吉安娜,戰士們,這座城市必須被淨化,不惜任何代價!”


    他仿佛看見了他們,突然緩緩轉身看向他們,用難以置信又渴望祈求的目光,透過他們看著她。


    “吉安娜?”


    他對她突然的離去……滿是不解,隻希望她不要走。


    你和我都明白了亡靈瘟疫的可怕真相,你為什麽……


    “對不起,阿爾薩斯。”


    留下這一句話,他們援救的對象,一身白黑相間布甲,白發略帶微黃劉海的大吉安娜,帶著胸前的白發辮子,就緩緩轉身離去。


    “我不能看著你這樣……”


    這時候,屬於阿爾薩斯的“真身”在眾人前方一把收起戰錘,離開山丘,跨越黑暗之海,拉住了她。


    他滿臉問號,朝她大聲喊道:“你說什麽?你不能看著我這樣!”


    他一指從黑暗之海突然升起的綠色生機巨木大炮,再次大喊:“你費盡心思研究出來了瘟疫的解藥,你卻跟我說對不起!”


    “吉安娜,你不是說,你要第一個拉響它嗎?”


    他拉著她,來到它的麵前。


    “向城裏感染了瘟疫的居民開炮,從惡魔與亡靈手中用你的解藥解救他們。”


    “你為什麽要離開,與我一起不好嗎?”


    他一指突然出現在旁邊的和藹王子導師,再次勸道:“你看看烏瑟爾,他都讚成我的觀點。”


    “之前可都是你苦口婆心的勸說我,我才能下定決心,做這件事的。”


    “我說的難道不是淨化這座城市嗎?你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啊!”


    “你不是要我裝模作樣,糊弄城裏麵的敵人嗎?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還是我認識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嗎?你現在卻連一個小小的迷茫都無法破開!”


    仿佛沒看見吉安娜樣子的不對,阿爾薩斯開始了他喋喋不休的埋怨。


    “想當初……想當初!”


    “在我們調查……噢,不!征討天災的路上,是你……是你扛著我逃命!”


    他忽然指著她,不禁仰頭回想過往,麵色複雜,臉色略微蒼白。


    “如此危難時刻,是你帶著我調查出瘟疫的真相,幫我解開心結!”


    “你……你狂喂我幾口生命之泉之後,就把我丟到亡靈的海洋去曆練!去奮鬥!去殺敵!”


    麵對阿爾薩斯的連番質問,吉安娜懵圈了,周圍的大部分人也愣住了。


    其中五人,我明白的事件真相,好像不是這樣的,淨化有這樣淨化城市的嗎?那阿爾薩斯真正墮落……誰幹的,完全不一樣……


    另外三人想的卻是,阿爾薩斯和吉安娜真的開炮了嗎?他就是這樣解決瘟疫的……不是一場聖光大雨解決了瘟疫嗎?


    話說,女扛男走,他是不是有點卑微,過於弱小。


    『坦瑞德:一想到這個我就來氣啊!』


    『瓦裏安:頭上的,我好像更慘啊!』


    『蒂芬:你們兩個,給我停止瞎想!』


    真正的幕後黑手看著手裏發光的親親母親傑作,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的親親母親是不是有點……


    原來你偷偷給我看的正經冒險小動畫後麵隱藏著這種東西,真……不愧是你,什麽……私底下你是這麽勉勵自己的嗎……嗯?


    早知道你編寫的私密東西是這種,我就不該拿……我為什麽要按你給的劇本來改編……我應該多看一會的……噢!我原本改的劇本在後麵……


    “阿爾薩斯,我……”


    “我什麽我,你變了,不再是原來的你了,吉安娜·普羅德摩爾!”


    “快點,吉安娜,馬上給我向他們……”


    不等阿爾薩斯繼續說下去,他就被人強行驅散了,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換一個正常點的來啊!


    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現在的你就是這麽看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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