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行已經從五行門抽調近六十名弟子,門派裏留守的人員已不足四十人,為解決人手緊缺問題,五行門由葉清秀主持,在永濟周邊招收弟子。


    五行門在百煉堂購買靈器的風光表現,起到了非常好的宣傳作用,在五行門貼出招收弟子的告示後,永濟城方圓百裏內竟有近千名適齡少年前來報名,五行門經過嚴格篩選,按靈根屬性選中了兩百人,補充到各峰。


    很快,五行門快速發展的消息就傳到了天靈宗,九溪老人感到非常意外。他滿腹狐疑地看著飛鶴,沉聲問道:“五行門剛在南荒建了野人山寨,現在又一次性招收兩百名弟子,他們哪來的這麽多發展資金?”


    “回掌門,據查,五行門的新任掌門是一位年輕人,名叫葉天行,與珍寶閣的小公主金妍已有婚約,我推測珍寶閣應該是其背後的真正推手。”


    “葉天行?”九溪老人皺了皺眉,“上次五行門大戰,沒聽說葉家有這麽個人啊,可查過這個人的來曆?”


    “查過,此人是葉清源在武家集領養的孤兒,列為孫輩。我已派人去武家集做過暗訪,確有此事。”


    九溪老人思忖片刻,吩咐道:“飛鶴,五行門本身勢弱,不足為慮,可若是金家參與其中,就不可等閑視之了,你去請兩位太上長老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應對之策吧。”


    飛鶴領命而去。沒過多久,他就陪著九玄九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落座後,九玄首先說道:“掌門,我已向飛鶴師弟了解了情況,我認為五行門隻是一個小門派,門內最高道階也不過是元嬰境,對我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但金家的實力不容小覷,得弄清金狐狸的真正意圖才好。”


    九難接話道:“我也是這麽想的,金家投資五行門若隻是為了賺錢倒也罷了,若是敢在中州與我天靈宗爭仙門道統,那就絕不能容忍!”


    九溪老人點點頭,“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因此才請兩位師弟前來,一起想想辦法,未雨綢繆。”


    九玄思忖片刻,說道:“掌門,我覺得最好是能安插一個內線,隻是金狐狸父子詭計多端,想在珍寶閣安插內線,弄不好會打草驚蛇。”說罷,他看向飛鶴,問道:“可否派一高階飛鷹小隊暗中監控五行門?他們道階低,應該很難發現監控弟子。”


    “呃…這個…不瞞三位師兄,前些天我曾派出三批飛鷹弟子偽裝成采藥人潛進五老峰,卻無一例外地都在外圍遇到了‘鬼打牆’,一直原地轉圈,都被五行門弟子發現了,慚愧!”


    飛鶴說完,臉一紅,表情甚是尷尬。


    “啊?”九玄吃驚地看著飛鶴,“凡人有鬼打牆一說,可修者定力十足,怎麽會遇到鬼打牆?”


    九溪老人插話道:“應該不是鬼打牆,我猜不過是奇門的一些障眼法罷了。葉文浩是木道人的親傳弟子,想必學會了木道人的奇門之術。”說罷,他看向飛鶴,問道:“無法暗中監控,可否趁五行門招收弟子之機,在五行門安插內線?”


    飛鶴有些為難道:“掌門師兄,我也曾想過此事,棘手的是五行門招收的都是少年弟子,我一時之間沒能找到靠得住的合適人選,這才沒敢貿然行動。”


    九難聽得心中一動,提議道:“掌門,你看是不是可以將葉庭楓釋放,然後借機安排刑堂大長老的幼孫曾凡加入五行門,或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曾凡?”九溪老人雙眼一亮,但很快又有些猶豫起來,說道:“此子倒是聰明伶俐,又是完美水靈根,倒是非常合適的人選,隻是曾大長老隕落不久,我們怎好向曾家開口呢?”


    九難說道:“掌門,這倒不必擔心,我平日與曾家接觸較多。曾家人由於大長老隕落,深覺地位大不如前,因此,非常希望能夠多為門派出點兒力,賺取更多的貢獻點。此番若派曾凡去做臥底,可交代他不是去做壞事,而是隻利於我們把握五行門的發展情況而已,應該沒什麽危險。即便將來身份暴露,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量他五行門也不敢公開與我為敵。”


    九溪老人思忖了一下,點頭道:“那就先這樣定下來,葉庭楓丹田被廢,已是廢人,雖然才四十來歲,但這些年所受心靈與肉體上的創傷,早已將他折磨得像個老人了。當年他與小雪師妹私奔,被霹靂師兄用鬥轉乾坤塔捉回仙界,師尊本想處死他的,想不到小雪師妹會以死相脅,才保住他一條命。如果讓他老死在天靈宗,我們恐怕很難向小雪師妹交待。落葉歸根,乃人之常情,待我將此事上報師尊,且看師尊如何定奪了。”


    十日後的辰時時分,從天靈宗的山門內走出了一位身形枯槁的老人,身穿一件破舊的青色長袍,披散著髒亂的灰白長發,麵色蒼白,乍一看去,就像剛從地獄走出來的鬼魂,見不到一絲生氣,隻有那雙眼睛,還能讓人看出他內心的堅定。


    “雪兒,你在聽嗎?我聽你的話了,無論多難都活著,活著去找我們的小天行!”


    葉庭楓仰望蒼天,在心底裏默默地向愛人訴說著。他被釋放時,飛鶴告訴他五行門還在,而且還發展起來。尤其當他聽到青木宮宮主叫葉清源,門主叫葉天行時,他的眼淚當即流了下來。


    路途遙遙。葉庭楓身無分文,隻能一路乞討前行。次日上午,他在路過一個村鎮時遇到了流浪的曾凡,一個衣著破爛,蓬頭垢麵,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正被幾個小孩追打著。葉庭楓趕跑了幾個小孩,救下了曾凡,二人同病相憐,便走到了一起。爺倆一路乞討,忍著饑餓,長途跋涉,走向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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