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迪爾艱難地穿越冰封的河流,河麵上的冰塊在他腳下嘎吱作響。


    思緒遠去,艾歐尼亞村莊的燈火似乎在寒冷的夜空中閃爍,仿佛在訴說著溫暖與飽足的故事。


    烏迪爾的思緒被吸引過去,他想象著曾經艾歐尼亞房屋內熊熊燃燒的爐火,想象著那柔軟的毛毯和溫暖的床鋪。


    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他的幻想,冰麵轟然迸裂,烏迪爾驚得跳了起來。


    他低聲咒罵著,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冰冷的雨水濕透了他的皮毛大衣,讓他感到刺骨的寒意。


    低垂的太陽預示著一場凶險的寒潮即將來臨,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烏迪爾心中暗自思忖,要想說服瑟莊妮改變凜冬之爪的戰略恐怕並不容易。


    畢竟,她一直都是一個固執己見的領袖,而且她的決策往往是基於她的直覺而非理性思考。


    烏迪爾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必須弱肉強食的殘酷,但他實在不願意再去過多的殺戮,更不想回到瑟莊妮的軍隊中。


    他轉身望向下方的山穀,隻見瑟莊妮的主力部隊正在緩緩前行。


    戰爭的勝利使得凜冬之爪部族得到了巨大的發展,他們吸收了數十個其他氏族,甚至連整個石牙部落都加入其中。


    如今的瑟莊妮已成為一名真正的戰母,她麾下擁有三萬多名英勇無畏的血戰士、重裝步兵、猛獁騎手以及寒冰血脈。


    這些士兵們士氣高昂,充滿了戰鬥的激情,他們堅信著瑟莊妮就是弗雷爾卓德的王。


    在主力部隊的前方,先鋒部隊正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他們熟練地支起了一座又一座圓頂帳篷,這些帳篷將成為斥候們的哨站,時刻監視著周圍的情況。


    而在營地的正中央,一根藍色的界杆格外醒目,它標誌著瑟莊妮的帳篷所在之處。


    這根界杆上還繡著神秘的符文紋樣,戰旗在界杆上飄揚。


    瑟莊妮的旗幟高聳入雲,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燈塔,讓每個看到旗幟的凜冬之爪人振奮精神。


    烏迪爾向前走的同時,動作有些笨拙。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他自己的身子骨被凍僵了,但他很快就看到一隻小豬仔從旁邊而過。


    他朝那頭小豬怒吼一聲,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腰杆,驅逐了野豬之靈的影響。


    他發現瑟莊妮和廓吉雅正在為自己搭帳篷。


    烏迪爾驕傲地笑起來。


    這就是瑟莊妮的風範——事無巨細,親力親為。


    她的身影高大而堅毅,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感。


    在泥濘的土地上搭建猛獁皮帳篷真是一件苦差。


    瑟莊妮將一根巨牙長矛狠狠刺入泥地,試圖固定住帳篷的一角。


    然而,由於地麵過於鬆軟,她不慎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前滑倒,膝蓋跪地。


    看到瑟莊妮扶著長矛站起來,烏迪爾再次感慨她已經長成了一個肩膀寬厚的壯婦。


    她的身體結實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對烏迪爾來說,瑟莊妮永遠都是那個在他懷裏咿呀的女嬰。


    時間過得真快,如今的她已經成長為一名勇敢堅強的領袖。


    也許他心底希望她永遠都長不大。


    那樣她就永遠需要自己這個誓父。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她終究要獨自麵對冰原的挑戰。


    “看這天氣,我們也不用再爭了,烏迪爾。”瑟莊妮的聲音蓋過大雨,“往西邊走,幾天就能到瓦爾欽部落,可以突然襲擊!”


    劫掠,瘋狂劫掠,然後吞並其他部落,這就是瑟莊妮的選擇。


    廓吉雅見狀朝著希簡的帳篷走去,給戰母和部落大薩滿留下交流空間。


    同樣卸下戰母之位的希簡和廓吉雅已經冰釋前嫌了。


    壓力小了很多,畢竟,壓力隻要給到瑟莊妮就夠了。


    烏迪爾沉吟了一下,開口說:“也許……我們什麽都不用做!”


    “?”瑟莊妮單手掄起鐵錘的舉動一頓,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烏迪爾。


    她不相信這句話是從自己德高望重的誓父口中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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