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她竟然是在跟男人吃飯?


    燕治乾看了眼麵前這個打扮窮酸的人,感覺自己都有些呼吸不上來了。


    還是跟這麽個跟白斬雞沒什麽區別的小白臉吃飯?!


    火氣蹭蹭地往上冒,怒火在血液中逃竄沸騰,被戲耍的事實將那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盡數吞沒,燕治乾隻覺得胸腔都被氣得擠壓在一起,喘息聲沉重。


    “薑見月,你耍我呢?”


    “你騙我也就算了,你還拿我給你的錢,去請別的男人吃飯?你可真夠厲害啊?!”


    “你真當我不打女人的嗎!”


    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本就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被壓得生疼,少女的臉色一下子都白了好幾個度。


    但她也知道對方正因為自己騙了她怒氣上頭,隻能好說歹說地想讓他多少冷靜點。


    “不是,燕治乾你聽我說……”


    “你給我把人放開!”


    隻是有人先站不住了。


    眼看著對方似乎在強迫少女,甚至還想要動手動腳,景澈衝上前就一把將燕治乾推開,又迅速拉過少女的手臂,將她護在身後。


    “景澈?”


    薑見月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些依賴的語氣,本來停留在燕治乾身上的目光,此時也盡數轉移到了身旁人的身上。


    “我在。”


    應了一聲後,男人彎下腰,視線和她平齊,接著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眼神不受控製地流露著擔憂緊張的情緒。


    “薑見月,你沒事吧?”


    “傷口是不是裂開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隻是後半句話沒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景澈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他、他隻是碰到了她的手——


    可為什麽……


    明明上次,上次在景瀟房間門口,她不小心撞到他的懷裏,他都沒有這種感覺的。


    少女顯然剛才被抓得痛極了,手還抖得厲害,沒有被敷料貼到的地方,深紅色的指痕更為惹眼。


    但她還是對著他搖搖頭,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還好,我沒事。”


    腦子裏有某種強烈的欲望在作祟,在少女注意不到的地方,男人將手伸進口袋中,按下了什麽按鈕。


    疼痛一如既往,有輕微到難以察覺的焦味傳來,景澈卻仿佛什麽都感覺不到,神色不變地繼續關心著麵前的人。


    “不行,我們還是再去看一下好了。”


    說著,景澈便伸出手臂,帶有保護意味地,將手臂虛虛地環在她的背後,不敢觸碰,想要帶她離開。


    “等一下景澈,我……”


    “你他媽的!”


    麵前的一幕刺眼極了。


    眼看著這兩個人就在他麵前卿卿我我,你儂我儂起來,甚至還把他當空氣,想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就離開。


    被人戲耍和忤逆所帶來的屈辱感,讓燕治乾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骨子裏的暴戾。


    他眸光狠厲陰鷙,擰著眉,接著大步一邁,舉起拳頭就要朝著男人的臉砸過來。


    “小心!”


    薑見月注意到了那揮過來的拳頭,下意識就出聲提醒,同時伸出手想將對方拉向她這個方向。


    可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似乎注意力全放在了她身上,看向衝過來的那人後,仍反應遲鈍地一動不動站定在原地。


    最後,薑見月沒能拉動他,拳頭和男人的下頜相撞,景澈硬生生地受下了那一拳。


    “唔。”


    男人從胸腔中壓出一聲沉悶的哼聲,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堅硬的胸膛撞得她都不小心往後退了一步。


    “景澈……”


    薑見月下意識地伸出手環著他的腰腹,想支撐著他。


    接著她又仰頭去看他的情況,隻見男人的下頜已然是一片青紫,他神情隱忍,無聲地忍耐著疼痛,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景澈,你能站穩嗎?”


    薑見月有些慌了,聲線都帶著明顯的顫音,杏眸裏也毫無察覺地泛上了點點的水光。


    “我,咳咳……我沒事。”


    盡管留戀於少女的懷抱,但景澈也知道不可能一直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抱下去。


    不然演過頭了,他都怕少女以為他身體不行,是個隨便一拳就扛不住的廢物。


    於是他腰背挺直,本來護在薑見月背上的手,也自然地垂落。同時,他轉頭,用著毫無溫度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才給他一拳的人。


    而燕治乾也有些懵了。


    他當時明明看見那個男人的目光,對方正直勾勾地看著他,棕褐眼眸中透著詭異的光,甚至像是向他挑釁一樣,甚至還輕微地揚起了下巴。


    但是等他拳頭砸過去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


    他不是挑釁,而是在調整角度,一個不至於完全受力的角度。


    所以,這個狗東西根本就是可以避開他這一拳的!


    他是故意的?!


    “你他媽的陰我?!”


    燕治乾難以置信地質問他,目光猩紅。


    可那人卻並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少女主動地握住那個男人的手,像是安撫他似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隨後,她鬆開手,朝著他這個方向走過來。


    以為她是打算向自己服軟求情,燕治乾做好了磋磨她的準備,麵露譏嘲之色,陰冷嗤笑道:


    “薑見月,你不會是想要給這個小白臉——”


    “啪!”


    然而,他等到的卻是抬起手,甩過來的一個巴掌。


    在餐廳門口,所有來往人群的目光下,她不留情麵地,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燕治乾這下是真的傻了。


    即便少女那隻受了傷的手顯然沒什麽力氣,他的臉哪怕遭了一耳光,也偏都沒有偏一下。


    可他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荒謬和恥辱,仿佛自己的臉仿佛被人踩在地上一樣。


    她又打了他?


    他被同一個人,甩了兩個巴掌?!


    他老子都不敢對他動手,她竟然敢打他!


    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燕治乾。”


    少女重重地喊下了這三個字,語氣滿含著怒氣,澄澈幹淨的杏眸中也是灼目的光亮。


    給男人的那一巴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薑見月能感覺到那還未愈合的傷口已經完全崩開,貼上去的棕褐色輔料,都隱隱有深色透了出來。


    但她這時候卻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站在燕治乾的麵前,冷聲問他。


    “騙你的是我,你憑什麽打他?”


    “你敢扇我?”


    沉浸在自己又被少女扇了一巴掌的事實中,燕治乾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紅血絲如蛛絲般蔓延上他的眼白,他的眸光幾欲碎裂。


    他指著她身後的景澈,目光凶狠,歇斯底裏地質問她:


    “你騙我跟這個不知道哪來的賤男人出來,現在還因為他扇我?!”


    “薑見月,你他媽的扇我扇上癮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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