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


    薑見月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直到手心感覺到那創口貼的粗糙質感後,她這才想起,這是下午被溫硯函咬了一口的地方。


    她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接著又若無其事地說道:“這裏長了個痘痘,被我摳掉了,它太難看了,所以我才貼了創口貼。”


    她接著又像艾爾維斯那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體諒一下我的愛美之心。”


    “you know, women are stubborn in ways that most people don''t understand.”


    (你知道的,女人們總在某些方麵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固執。)


    “……”


    再一次被對方模仿自己說話,艾爾維斯雖然習慣,但還是忍不住故作懊惱地求饒:


    “饒了我吧,甜心,你這樣真的顯得我很愚蠢。”


    隻是盡管這麽說著,男人的眸光還是忍不住在那一處又短暫停留了片刻,眼底的笑意也冷了幾分。


    而不過再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又是那般笑得溫柔而又紳士的模樣。


    “所以,你的名字呢?你叫我艾爾維斯,我隻能叫你親愛的和甜心,這不公平。”


    “我的名字是薑見月,生薑的薑,看見的見,還有——”


    說著,薑見月舉起手,指了指那輪掛在天際的皎皎彎月,“月亮的月。”


    “ok,所以我該叫你什麽?髒譖月?……no,這太奇怪了,髒?好奇怪。月,這樣可以嗎?”


    三個字在對方嘴邊滾過,直接變得麵目全非,他是西方人,薑見月自然不會強求他念得多麽標準。


    她道:“都可以。”


    隻是對方卻又糾結起來了,他再三猶豫後,又說:


    “我知道的,念一個字作為名字,在你們眼中,好像是很蠢的事情。月月,我叫你月月,你們華國人,都有這樣的小名字,對嗎?”


    月月。


    薑見月聽到艾爾維斯這麽喊,冷不丁地起了身雞皮疙瘩,總感覺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喊出,她的耳朵都像是被電流激過一樣,陣陣酥麻。


    她剛想開口說,不然還是直接叫全名好了,可男人卻先她一步,又好奇地追問:


    “所以,你是學生嗎?月月,上次那個和你一起來看我演唱會的金發男孩,是你的boyfriend嗎?”


    他都這麽喊了,薑見月也不好再讓他改口,她答道:


    “我是新北大學的學生,上次跟我一起去看演唱會的那個人,隻是我的朋友,門票還是他搶的呢。”


    “噢,他看上去很小,我還以為他是你的高中生男朋友。”


    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個有著一頭金發的混血兒,並在他身上打下“not a concern”(不足為懼)的標簽後,艾爾維斯又關心道:


    “所以你為什麽這麽晚還在外麵?還是一個人,這好像不安全。我以為全世界的女孩,這個點都會選擇睡美容覺的。”


    “心情不太好,所以就出來走走了。”


    薑見月沒有透露太多,接著問:“你呢?你怎麽在這裏?還騎著機車?沒有去其他地方開演唱會嗎?”


    “看來你確實不是我的粉絲,月月。”


    男人微微歪了下頭,很是失望地說道:“喔,我已經開了好幾場演唱會,現在可是在度假時間,京市很漂亮,我就又來了。機車也是我的一個愛好而已。”


    “我以為你多少會知道一點,好吧,是我想得——嗯?想得漂亮了?是這麽說的吧?”


    說著說著,艾爾維斯反倒先笑出了聲,陣陣笑聲從那飽滿的胸腔中壓出一樣,沉穩而又舒緩。


    有錢人的笑聲。


    薑見月沒由來地想到這一點,也覺著有些好笑了,沒有去糾正對方的說法。


    艾爾維斯:“對了,你的耳機,它好嗎?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啊,我差點忘了。我看看。”


    被他這麽一提醒,薑見月這才想起來,她連忙拿出耳機和手機,又把耳機重新戴上。


    “沒問題,沒有壞。”說著,薑見月就準備再將手機放回去,卻聽見身旁的人有些驚喜的聲音。


    “喔,又是那一首歌。”


    注意到屏幕上暫停的播放頁麵,男人接著又將腦袋耷拉在撐在欄杆上的雙臂上,偏過頭,仔細地看著她,眼中滿是笑意。


    “月月,你真的很愛它。”


    濃密的長睫耷下,男人看上去像是有些失落沮喪:


    “但是你不愛創造它的人,說實話,我嫉妒了——這次可不是一點點了。”


    雖然知道西方人說話會更加浪漫大膽一些,但這麽切身地感受到,更別說對方的長相又是那麽完美,薑見月還是有些控製不住地心跳加快。


    她不自然地轉過頭去,臉頰忽地感覺有些熱。


    最後,她隻能目不斜視地看著麵前那在月光下顯得波光粼粼的江麵,以及那鳴著笛的江畔遊輪,好掩飾自己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羞恥感。


    她不是沒見過比他長得太好看的人,但是那不同風格的。


    簡單舉例,就鬱簟秋那張臉,便已經像是成了精的狐狸,漂亮得讓人覺得在他麵前呼吸都說不定會玷汙了他。


    同理,溫硯函是精致的好看,羌晉是冷硬的好看,江遇然是清冷的好看。


    可他們都沒有艾爾維斯那雙眼睛——


    那雙,看誰都好像是在看自己深愛的人,讓人忍不住溺死在那池春水中的眼睛。


    “好吧,看上去我不太適合說那些羅曼蒂克的話。”沒有得到回應,艾爾維斯笑著將剛才那些話揭過,問起其他事情來。


    “所以,是什麽事情讓你不開心了?你可以說給我聽聽,作為一個已經過了三十歲的老人,我可以給你提一些建議。”


    “of course, there is a better alternative, as i saidst time.”


    (當然,這裏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


    男人突然又說起了英文,那張如同古希臘雕塑般刀刻斧鑿、立體俊朗的麵孔,也跟著湊近。


    他朝著少女眨了眨眼,用著性感沙啞的嗓音說著話,如同伊甸園中,引誘亞當吃下禁果的那條蛇。


    “anything is okay, even eloping.”


    (什麽事情都可以,私奔也是沒問題的哦。)


    “get out of here with me, and let all the bad things go to hell.”


    (和我離開這裏,讓那些壞事都去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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