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假亂真的長發高盤束冠,一雙濃眉似劍,眼眸深邃若星辰大海。


    俊朗剛毅的麵容極具線條感。


    一身素色道袍如新,腳踩踏雲履,背上斜著一把古樸的桃木劍。


    挺拔身形閑庭信步間,一股夜風微拂,超凡出塵的氣質,便從陳勝身上由內而外,散發開來。


    “秦小姐,許久不見。”


    陳勝右手大拇指按住無名指與小指,食指和中指並立,豎在身前,微微頷首。


    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又透著幾分空靈之感。


    秦玉真傻愣愣看著陳勝,良久良久,連手裏的挎包落地都沒察覺。


    漸漸地,她紅了眼眶。


    腳下不自主地朝陳勝走去,嘴唇輕顫微張,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滴晶瑩的眼淚,悄無聲息從眼眶滑落下來。


    “青……雲……”


    “咳咳,秦總,您這是……”


    陳勝露出尷尬之色,撓了撓頭。


    那股營造出來的出塵與縹緲,瞬間被破壞得一幹二淨。


    是陳勝故意的。


    他怕再繼續下去,秦玉真要忍不住抱他了。


    秦玉真嬌.軀一顫,回過神來,毫不遮掩,抬手抹去眼角淚痕,轉身道:“陳先生很專業,希望你繼續保持,特別是進入酒會之後,無論發生什麽樣的情況,希望你不要再像現在這樣露出破綻。”


    “好的。”


    陳勝腰杆一挺,那股出塵的氣質,又回來了。


    讓秦玉真內心驚歎。


    但那股悲憐與寂寥,卻始終揮之不去。


    “陳先生可以在門口等我,我換身衣服很快就來。”秦玉真快步離去。


    陳勝看著秦玉真帶著淒涼之意的背影,搖了搖頭。


    “自欺欺人,何必呢。”


    ……


    站在四合院門口,陳勝的目光又忍不住朝南宮家的四合院看去。


    沸騰的殺意延綿不絕,催促著陳勝手染鮮血。


    陳勝深吸一口氣,強行忍耐。


    在皇雲山脈吃了大虧,絕不能重蹈覆轍。


    先不說貿然衝進去,可能會落入陷阱。


    單單是打草驚蛇,南宮奎山等一眾恨焰堂核心成員跑了,天大地大,陳勝去哪裏找?


    所以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不出手則已,出手,恨焰堂必定雞犬不留!


    時間流逝,已經是晚上九點。


    天穹之上層雲籠罩,不見星月,繁華國都中卻處處燈火闌珊,彰顯盛世之景。


    “女人口中的很快,果然是不能信的。”陳勝無奈苦笑。


    終於,秦玉真姍姍來遲。


    長發依舊高盤。


    俏麗容顏不施粉黛,絕色天成。


    身著青色旗袍,曼妙曲線驚心動魄,讓人挪不開眼。


    腦側一朵小黃碎花,更是神來之筆,把她的美,升華到另一個境界!


    “青色旗袍,小黃花……又是青黃,狗道士的箴言果然是指向她!”陳勝暗暗道。


    “久等了,我們出發吧。”秦玉真緩緩開口,雍容從容。


    陳勝毫不避諱看向秦玉真,點頭道:“好。”


    秦玉真朝陳勝微笑。


    陳勝的資料頗為狼藉,但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很幹淨,隻有欣賞,而不含其他。


    這讓秦玉真很滿意。


    “會開車麽?”


    “會。”


    “那就交給你了。”


    秦玉真把車鑰匙扔給陳勝,自己彎腰坐進副駕駛。


    陳勝啟動跑車,按照秦玉真打的導航而去。


    京城的路,從早到晚,車流量都很大。


    好在現在不是高峰時期,跑車始終能夠保持五六十碼的速度。


    車窗搖下,夜風輕撫。


    一縷秀發調皮地在秦玉真傾城絕色的臉上掃來掃去。


    她時不時側頭看陳勝,眼中有些許迷醉之色,又快速恢複清醒。


    如此幾番,嘴角就多了一抹苦澀。


    “想不想聽聽我跟嶽青雲的故事?”秦玉真主動開口。


    陳勝道:“我還挺喜歡聽故事的。”


    “其實我們的故事很簡單……那年我八歲……”


    這開頭的一句話,就讓陳勝很想笑,但他是專業的,忍住了。


    秦玉真將她和嶽青雲的故事娓娓道來。


    如秦玉真所說,故事還真的很簡單!


    甚至簡單得過於蒼白。


    兩人八歲那年在貴族小學相識,一遇就誤了終生。


    嶽青雲九歲時被查出身患絕症,後來遇到一個老道士,將嶽青雲帶走。


    三年後,嶽青雲回來了一趟,就是一身道童打扮。


    他告訴秦玉真,絕症已經治好,隻是師父讓他潛修十五年不準下山。


    秦玉真說要等嶽青雲。


    於是她就真的一直等。


    這期間,秦玉真遇到過多少的阻礙,與家人進行過多少次爭吵,承受了多少的壓力,無人了解。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殊為不易。


    終於十五年了,嶽青雲卻失了約,毫無音訊。


    秦玉真不肯放棄,強撐著又過了兩年。


    而今,秦玉真已經二十九了。


    如她這樣底蘊家族出生的女子,是有自己的責任和使命的。


    族中長輩放任她這麽些年,現在已經失去了耐心。


    所以這次酒會,嶽青雲這個人,必須在。


    才有了秦玉真找人假冒嶽青雲的事情。


    “故事說完了,你覺得我傻麽?”


    傾訴完了,秦玉真神色放鬆了很多。


    “謝謝你的信任,我覺得很美好。”


    陳勝表麵笑嘻嘻,心底罵莎比。


    八歲相識,九歲就喜歡上了?


    十二歲回來一趟,就私定終身?


    瑪德,那時候老子在幹嘛?


    忘了是在玩三國戰紀還是魂鬥羅。


    總之,還是作業太少!家庭太好!成熟太早!


    “你是極少數能理解我的人,該說謝謝的是我。”秦玉真顯得越發輕鬆和自在。


    陳勝笑笑不說話。


    極少數不是正常麽?


    就你這種骨灰級的戀愛腦,正常人都理解不了好吧?


    幸虧我不是你爹,否則一天三頓,哐哐扇你耳光,要麽打清醒,要麽打昏迷!


    “如果他不回來了,你會等一輩子?”陳勝問。


    秦玉真搖頭,很認真篤定道:“他一定會回來!我相信他。”


    陳勝手癢了。


    不是她爹都想扇。


    接近十點的時候,終於抵達目的地。


    京城一環,一處古香古色的閣樓!


    距離皇城圍牆,不過千米之遙!


    陳勝很震撼。


    占地極大的亭台閣樓,燈籠無數。


    有群芳起舞,有秦蕭陣陣。


    來往的賓客,穿的都是古代長衫,古裝長裙!


    一時間,陳勝有種穿越了的感覺。


    陳勝停好車後,秦玉真帶著陳勝來到巨大牌坊下的登記台。


    “兩位,請登記一下姓名。”一個穿著古裝的中年胖子笑容滿麵拱手。


    “秦家,秦玉真。”


    秦玉真紅.唇輕啟,隨後看向陳勝。


    陳勝右手劍指,緩緩道:“我叫,嶽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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