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說話的人李秋認識,正是他帶來的二十五人其中之一,名字好像叫做子義,是個異常魁梧的少年,個頭甚至比李秋還要高一點。見他正在找自己,李秋便走了過去,將他從眾多查看榜文的修士之中帶了出來。


    子義很開心找到了李秋,便要跟李秋請教如何對敵。李秋則擺了擺手,又在人群裏看了一會兒,大約過了一刻鍾,又將其他三人也叫了過來。這三個人也都是他的隊伍裏,明日要上場與人鬥法的。


    隨後李秋便帶他們回到居所之中。此時子義等四個人都顯得比較緊張,畢竟明日裏要上台了。而其他二十幾人則稍微放鬆,子田甚至歪在一張椅子上,直看到李秋進來了才豁然起身。


    子田現在的情形有些太過鬆懈了。要知道,現在宣布的鬥法名單隻是明日白天裏要上場的人,估計明天一早,就會宣布明日晚上的鬥法人名單,因此太過懈怠並不好。


    於是李秋便將對於明日鬥法名單的猜測對眾人說了,眾人立刻便立刻緊張起來。


    不過子靈、子玉他們倒沒有被被李秋的話嚇著,畢竟他們已然在之前的遊曆中長進了不少。現在聽子義說明日他們四人就要率先上鬥法台,都湊了過來,幫著子義他們出謀劃策。於是李秋幹脆讓子靈五人去幫著其他三人商議對敵之道。而他自己則親自帶著子義到了一遍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這屋子本來寬敞,足以容納十幾人居住。奈何其他人都不在自己的屋中歇息,偏要來到此處傾聽李秋教誨。李秋想了想,便也幹脆讓眾人聚在一起,畢竟他們若是累了的話,坐下打坐也占用不了太多的地方。


    隻是這樣一來,十幾人的屋子擠進來二十多人,便稍微顯得擁擠,不過看到大家都在熱烈的討論,為明日的鬥法之人獻計獻策,李秋便覺得安慰不少。


    他坐在木椅上,子義在站在一旁。他對於這個太女長琴一點也不了解,隻知道清微閣的女修非常擅長惑心之術,萬一對方使個美人計什麽的,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中計,於是心中更加不安起來。


    李秋想起了那個看護雪蓮花的小姑娘,十分嬌悍可愛。不過她最拿手的並不是她師傅的惑心術,而是劍陣,跟薄恨差不多的那種。


    “劍陣?”子義一聽說倒是有點出乎意料,清微閣的女修,為何要修習勞什子劍陣。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是金、土、火的雜靈根,對於飛劍之術相當了解,隻要對方不用惑心術,自己就不用太過擔心。


    “我記得她用的是三才陣……”


    “多謝前輩指點,子義知曉該怎麽對付了。”李秋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子義打斷了。


    李秋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她這三才陣與別人不同……”


    “一個三才劍陣而已,又能離開到哪裏去,看我明日用七星陣破她……”這個叫做子義的弟子好像已然成竹在胸,根本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打算,而且他的眼神已經望向了其他三個弟子,想要過去幫他們出謀劃策了。


    看著子義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李秋嘴角勾起來,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點著頭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祝你明日鬥法台上揚威立名。”


    果然,子義立刻身體鬆了下來,跑到另外三個弟子一邊去了。


    反正明日白天,子靈他們五人也暫時沒有比鬥,李秋索性閉目養神,靜等明日鬥法大會正式開始。


    次日,巳時。


    坐在鬥法場正北的最後也是最高位置的神霄宗宗主樓西月,宣布了鬥法大會正式開始。在他的左右位置,則是其他七宗的宗主。而本次鬥法大會的裁判,就站立於他們之前,一共一十六人,每個宗門各出兩個築基境擔任。


    由於巨大的試煉場被分成了四個鬥法台,每個鬥法台便有兩名築基境修士擔當守護者,以防止在鬥法中,兩名煉器弟子可能會受傷。


    很快便有八名煉氣修士進入到四個鬥法台,隨後鬥法台上的禁製被激發了。此時,鬥法台上的兩人便開始動手了。


    今天白日裏李秋帶隊的四人,分別被排在第二、五、七、八組,而子義就在第二組,他的對手,就是清微閣的太女長琴。


    很快,第一組鬥法結束,第二組鬥法開始。


    子義率先走上了鬥法台。先是朝著觀禮台上的宗主元真以及各位宗主施了一禮,然後衝著台下眾人大聲喊道:“我乃青木宗修子義,哪個是太女長琴,還不趕快上來一戰?”


    他自己覺得這麽說話顯得氣勢壓人一頭,心中得意,忍不住又看了李秋這裏一眼。


    李秋知曉他這是學的自己,卻也隻能無聲的笑了笑。


    卻聽場下一聲斷喝:“哼,想學李秋前輩,憑你?”


    話音剛落,場下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子便躍上了鬥法台,隻見這女子雖披長發,但是耳畔卻梳著一根細長的辮子,在耳邊別著一朵橙色的雪蓮花,眉黛青青,瓊鼻櫻口,此時正一臉鄙夷之色。


    正是太女長琴。


    太女長琴也是朝著觀禮台上的閣主素心亦嫻以及各位宗主施了一禮,然後卻轉過身來,朝著李秋又施了一禮。


    李秋看著她,朝著她點了點頭,隨後垂頭低眉,閉目養神,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樣。


    太女長琴卻從李秋前輩的動作裏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東西,有些不可置信:前輩這是要置身事外?換言之,那修子義是輸是贏,前輩並不關心麽?


    雖然不知道是為何,但是太女長琴心中不由地將李秋的動作,理解成因為前輩與自己師傅和翠琴前輩的交好,而對自己的偏愛。


    她在這裏猜測李秋的心思,而對麵的子義大喝一聲:“看劍!”接著便禦劍攻來。


    兩人相隔百丈,不過對於禦劍者來說,攻過來不過呼吸間的功夫。


    這種速度的攻勢,對於太女長琴來說,簡直慢如爬行,便將手中飛劍擊去,與修子義的飛劍在空中鐺鐺鐺對斬了七八次。


    眼見攻勢無效,修子義隻好收回飛劍,又從儲物袋取出六柄飛劍,當即在鬥法台上布置起七星陣來。


    場下之人頓時叫好聲音不斷,畢竟煉氣期能夠同時支撐七把飛劍,足以證明神識之強了。


    李秋也有些驚訝,看來修子義的囂張氣勢倒也不完全是虛張聲勢,是有點真本事的。就是不知道他施展七星劍陣時能夠支撐多久。他記得太女長琴當時施展三才陣,操控三柄飛劍都有些困難。可見修子義的神識在太女長琴之上。


    三五個呼吸過去,子義的七星劍陣成形。


    而修子義此時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抹細汗,看來同時操控七柄飛劍對他來說,負擔不小。


    因此修子義決定先下手為強,趁自己還能支撐的時候盡快擊敗眼前的太女長琴。


    雙手在胸前疾速彈跳了幾下,七柄飛劍似乎被喚醒了一般,開始嗡鳴起來,隨後便朝著太女長琴攻了過去。


    七柄飛劍如滔滔江河一般,還沒有攻到,已經讓場下眾人感受到了滔滔不絕的殺意。


    場下有不少不明所以的人,對於修子義對付一個清微閣的女子,就施展威力如此巨大的劍陣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有些不滿和鄙視。


    而對麵的太女長琴直到現在還沒有出劍應對,似乎被漫天的飛劍嚇傻了一般。


    眼看飛劍就要攻到,太女長琴這才從儲物袋中又取出另外一柄飛劍。


    飛劍無甚特別,與她手中的幾乎一模一樣。


    隨後兩柄飛劍一前一後將她護在其中。


    場下之人都有些不解,兩柄飛劍一前一後有什麽用?難道不應該都飛在身前,替自己擋住所有的攻擊麽?這樣子一前一後,隻有一柄飛劍能起作用,後邊的那柄飛劍還不如不用。


    不少人已經喊了出來:“那清微閣的師妹,錯了,錯了,一把劍怎麽擋得住七把。”


    “這也不是劍陣啊,兩把劍,難道是兩儀陣?”


    “胡說什麽,兩儀陣得金丹境才能施展出來,她一個煉氣期……”


    “那這是什麽陣,一前一後,難道一字長蛇陣?”


    “……”


    場下頓時亂呼呼地。


    然而看到這一幕的李秋卻哀歎了一聲:修子義,敗矣。


    同時,他對於太女長琴能夠對三才陣領悟到這個地步,感到有些震撼。


    太女長琴,劍陣之天才啊。


    七把飛劍飛來,太女長琴並不慌張,隻讓身前的飛劍徑直攻向修子義。


    修子義見此,頓時樂不可支。因為此時他操控的七柄飛劍已經到了太女長琴的頭頂,隻要將她擊敗,身前的飛劍攻勢立解。


    不少人眼見太女長琴不動如山,都以為她被嚇傻了。就連子玉也覺得太女長琴太過托大了,就算她身上有護體的法器,可是七柄飛劍的攻擊那是如此輕易就能抵消的。


    子靈倒是覺得蹊蹺,但是他實在想不出太女長琴如此做的原因。就算她打的圍魏救趙的算盤,可是子義的攻擊先到,倒是太女長琴攻向子義的飛劍根本不可能建功。


    場下的許多人自然都是如此覺得,唯獨李秋知道其中的關竅。


    可能還有一個人或幾個人知道,那就是清微閣眾人。李秋看向三裏姝媚與翠琴小小那裏,果然,見到她們都很鎮定,小小甚至還朝著李秋做了一個鬼臉。


    就在七柄飛劍馬上要斬到太女長琴身上之際,卻見太女長琴的身影一閃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飛劍,那柄在太女長琴身後的飛劍。


    太女長琴的身形則出現在原來的飛劍位置。


    移形換影!


    場下頓時大嘩!


    七柄飛劍撲了空,撞在了飛劍上,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修子義頓覺不妙,想要躲避斬來的飛劍,然而已然晚了,呼嘯而來的飛劍勢不可擋,狠狠地斬在了他的身上,雖然他身上有金剛符護體,但是強大的斬擊力量還是將他劈下了鬥法台。


    太女長琴勝!


    場下頓時轟然一片,叫好聲、喝彩聲不斷。


    坐在觀禮台上元真臉色鐵青。他是極好麵皮之人,不想青木宗出師不利,第一個弟子便被打落鬥法台,讓他胸中怒火萬丈。


    而一旁的清微閣閣主素心亦嫻則麵無表情,仿佛剛才的事情,與她毫不相關。


    便聽到她對神霄宗宗主樓西月施禮道:“樓宗主,觀禮已畢。老身有些困乏,這邊回到住所清修了。”


    樓西月暗讚一聲:這是給元真這個光頭解圍啊,便笑著回禮說:“素心閣主喜好清淨我是知道的,請閣主自便。”


    於是素心亦嫻便起身走了。


    果然她走後不久,玄真便也離開了觀禮台。此時的觀禮台還剩下其他六宗的宗主,其中佛宗、正一宗、天心宗的宗主因為他們的弟子都還沒有上場,他們若要走,也要等到自己宗裏的煉氣弟子上場比鬥完後才可以。


    太女長琴被眾星捧月般圍了起來,清微閣一眾女修都在向她祝賀。而更多的注目則是來自於其他宗門,特別是男弟子的目光。而且也不單單是看太女長琴,還有其他的女弟子,畢竟清微閣的女修都是傾城之貌,因為世居西昆侖,輕易見不到。所以這些男修都趁此機會,一飽眼福。


    清微閣弟子不多,今日間除了太女長琴,便再無其他人比鬥了。於是清微閣眾人便簇擁著太女長琴,慢慢退出了鬥法場,回到自己的居所去了。


    這讓很多沒能擠過來看美人的男修遺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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