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哥哥”有些無奈,苦笑著朝李秋施了施禮。李秋這才發現此人的頭發呈現青紫色,而且幾乎根根樹立。“吹哥哥”雖然不時的將其向後抹,妄圖將其捋順,那些頭發卻異常“倔強”的站立起來。


    李秋跟此人見了禮後方才得知此人喚作元吹歌,神宵宗門下。修習雷法,年方十五,與李秋相仿,修為倒比李秋高了幾層,煉氣七層。其他兩個,年長的那個喚作樓西月,是他們的師兄。另外一位則是他們的小師弟,叫做木帆淩。


    三人之中隻有元吹歌修習雷法。樓西月是個劍修,而木帆淩此次是來增長閱曆,因此看不透所習功法,想必對雷法也是有相當的涉獵了。


    除了元吹歌因為翠琴小小的緣故,被迫與李秋見禮,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意外,樓西月與木帆淩都比較冷漠。這種冷漠與絡腮胡邢遠的瞧不起不同,是那種生人勿近的刻意。


    因此元吹歌說了幾句話後,便隻對翠琴小小露出一絲笑容。


    翠琴小小嘟噥著小嘴,很不滿意元吹歌的表現。在她看來,她將元吹歌介紹給李秋,元吹歌當然要態度和藹,臉上堆滿笑容的跟李秋聊天,哪能像現在這樣皮笑肉不笑的?


    元吹歌也很無奈,與人聊天非他所長。他平生最喜歡之事莫過於修煉雷法,引五行之力震蕩天地之威。除此之外,他再也沒什麽感興趣的。


    然而小小的麵子畢竟要照顧,於是他便搜腸刮肚的想要製造話題。終於讓他想出了一個。


    “那個,跳舞不穿衣是什麽意思?”他好像同時問向小小跟李秋兩個人。


    李秋隻覺後腦一滴豆大的汗水流了下來,異常冰涼。


    “裙舞不穿衣,不就是‘君舞’麽,真笨!”翠琴小小幹脆給出了答案。


    “原來如此”,元吹歌一副我明白了的意思。


    李秋匆忙抬頭,隻見與莫君舞離著相當大的距離,便放下心來。知道小小是無意,趕緊岔開話題。


    聊了幾句,便回到王鎖子樂那邊。


    王鎖此時真可謂是五味雜陳。他還一直以為自己被師傅看重,賜下了這隱靈幔。可是跟別的門派的飛行法器根本沒法比。碧玉葫蘆就算了,那個蓮花台一看就是個寶貝,此時被那個喚作什麽水衣裳的女子收走看不到了。還有那個有著暗紫流光的飛舟,真的是羨煞人也!


    李秋心中的不安越發沉重。


    此刻的湖邊,竟然有青木宗、靈寶宗、清微閣、神宵宗四個門派的弟子,若再加上路途上遭遇的長春宗,一共有五宗人馬齊聚大澤湖了。不知正一閣與佛宗是否會來。


    若是也來,那就是七大宗門同聚首了,聲勢不弱於鬥法大會了。


    僅僅是為了一個旱魃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們提起的“旱魃的寶物”了。


    到底是何寶物讓五大門派高手盡出,而且還身懷重寶?


    如果聚齊七宗,二十多位煉氣期高手,即便是麵對築基初期修士也有一戰之力了。


    李秋也被吊起了胃口。


    李秋又將前後經曆重新梳理了一番,雖然有疑惑,可是找不到解釋疑惑的理由。但是他覺得還是提醒一下對自己有善意的靈寶宗和神宵宗、清微閣。


    當下,李秋將心中疑惑對莫君舞三人說了,隻道是覺得蹊蹺,恐怕是旱魃的陰謀,萬萬小心。


    “陰謀?哼,這當然是旱魃的陰謀。雖然不知它有何手段,但是誅殺之如屠一狗耳。”卻是劍眉男子終於找到與李秋說話的機會。


    李秋想了想,感覺是否自己有些太過謹慎。畢竟當時自己三人就計劃著要誅殺旱魃。現在不但有比自己修為更高的人,而且他們幾乎全都身懷重寶。再加上幾大門派二十餘弟子,全力施為之下,估計一個照麵旱魃便會灰飛煙滅。


    自己是否太小心了?


    明明覺得有什麽不對,可就是弄不清這不對到底在哪裏。這讓李秋如百爪撓心。


    李秋又向莫君舞問了些白日裏遭遇旱魃的細節,知道旱魃一擊便退,根本不曾戀戰。而莫君舞他們追了幾個時辰後竟然連旱魃的影子都見不到了,後來便是湖底湧泉,她飛回岸邊。


    於是李秋又去問了清微閣與神宵宗,得到的答複幾乎一致。都是遭遇旱魃,妖物一擊即退,毫不戀戰。隨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很明顯的示敵以弱,誘敵深入之策。


    李秋再次提醒各宗小心。


    除莫君舞善意的稱謝外,其他各宗都不以為然。


    小小的煉氣期旱魃,就是本領大了天去,麵對這麽多高手還敢誘敵?它憑什麽?


    這裏的每個門派弟子幾乎都有能誅殺旱魃的能力。


    估計連莫君舞都是如此想的。


    李秋自嘲般的笑笑,許是自己想多了。便獨自來到湖邊,對著搖曳的月影發呆。


    第二天,如李秋料想的那樣,佛宗的弟子也到了。他們的遭遇與莫君舞一樣。


    不過越是知道旱魃是有陰謀的,眾人的興趣便越是濃烈。


    未知的神秘激發著這些人的探索欲望。


    佛宗倒是也沒有乘坐飛行法器,他們一貫秉承著苦行修行的原則。這讓王鎖心裏多少找到了一點平衡。


    此次佛宗來了兩人。當前一人竟然留著寸許短發,背著一個竹筐。看著像個樵夫。後麵的倒是個小和尚,麵龐有些黑,想是這幾日被毒日曬得。


    小和尚竟以樵夫為首。


    這個樵夫李秋是認識的,當初在鬥法大會上兩人並未交手,隻是聊得很投機。後來李秋遭了雷劈,更無機會交手。


    樵夫的法名很有趣,喚作酒瘦。


    傳聞酒瘦的師傅靈均大師喜食酒肉。每日差遣弟子為他弄些酒食。有次小樵夫想讓大師給取個響當當的法號。便去外邊買了酒,隔了肉送給靈均大師品嚐。


    可惜靈均大師最喜喝渾厚烈酒,吃大肥肉。小樵夫買的恰好是清酒和瘦肉。靈均非常不滿意,大呼道:“酒瘦啊酒瘦。”


    於是小樵夫的法號從此就叫做酒瘦了。


    這些隻是道聽途說。李秋喜歡這個酒瘦是因為他當日問酒瘦,明明他是個和尚,為何卻留著頭發?


    本以為酒瘦會說出諸如頭發不在我心中,佛祖自我心中,施主你著相了的機鋒禪意,卻不料酒瘦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句:“太醜。有頭油。”


    李秋認為酒瘦當真妙人。


    酒瘦自從李秋遭雷劈後第一次見著故人,竟然是上來給了李秋一個熊抱,很是為李秋能夠恢複修為感到開心。兩人當即湊到一起聊天打屁。


    跟在酒瘦後麵的小和尚見到李秋,一臉崇拜的樣子,盯著看李秋。讓李秋頗有些不自在。酒瘦哈哈一笑道:“這是我師弟,去非。”


    “去非見過子秋師兄”,小和尚看來早已聽說過李秋的傳奇故事,見到了真人,興奮的難以自抑。


    李秋還禮。卻擔心的對酒瘦說起自己的擔憂。


    酒瘦卻沒接李秋的話頭,隻說道:“師弟可曾知道那旱魃有何寶物讓我等前來?”


    李秋心想這個還真不曾聽說,搖頭示意酒瘦繼續往下說。


    “築基丹”,酒瘦隻說了三個字。


    一切都明白了。


    能讓煉氣期弟子趨之若鶩的除此還能有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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