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心髒“噗通”的響聲,陳沫的大腦也“嗡”的一下,瞬間空白一片。


    如同藍屏宕機,已經沒有了任何思維能力。


    準備好的見麵禮,也全部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


    疑惑、猜想、不解、謎團、揣測、臆想……等等,全部充斥在腦海之中。


    可奇怪的是,房間裏除了陳舊與整潔的擺設之外,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影。


    那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有這般的過激與震驚的反應呢?


    ——是香氣。


    就在剛剛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一陣香氣撲麵而來。


    而這股香氣,陳沫除了最愛的那個人之外,從沒有在其他任何人身上聞到過。


    擁有且唯一能有這種香氣的,自始至終隻有——孫小魚。


    而且,她也解釋過真正的原因。


    可以說,那香味在這個世界上是獨一無二。


    是呀。


    陳沫是來見七年未曾謀麵的筆友——“硝煙裏的魚”


    可偏偏在她的房間裏,聞到了自家那條魚兒的味道。


    這……


    腦海依舊空白一片,但懵懵懂懂之間,身體卻如鬼魅附身一般,雙腳不由自主地朝著裏麵走了進去。


    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房門被輕輕關閉。


    然而。


    陳沫已經沒有任何感知的能力去在意那些了,一直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走。


    慢慢,視覺逐漸恢複。


    窗簾被拉的很嚴,房間裏亮著昏暗的燈光,


    借著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色係的大床與床上用品。


    床的左側是一套梳妝台,旁邊還擺放著一架鋼琴,上麵放著一個黑色的護腕。


    右側是一個書桌,側邊則是一麵牆壁,掛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拳擊手套。


    木質底板上則是擺著各種力量訓練器材。


    忽然。


    書桌上突然發出“鐺”的一聲,隨後光束驟亮。


    猝然的光亮,使得陳沫原本空白的大腦漸漸恢複意識。


    此時此刻。


    即便難以接受,卻也開始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可還沒來得及多想,房間內又響起一陣歌曲的前奏,隨之自己的聲音飄然而出。


    這世界有那麽多人,


    人群裏~敞著一扇門。


    我迷朦的眼睛裏長存,


    初見你~藍色清晨。


    這世界有那麽多人,


    多幸運~我有個我們……


    ……


    嗯。


    這首歌是去年在瑞仕向孫小魚求婚的時候,陳沫專門為她錄製的曲子。


    此刻在房間裏響起,便更加證實了一切。


    陳沫感覺自己整個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跳了出來。


    雖然明明已經確認自己所找的“魚兒”沒在房間內,卻仍然不受控製地環視了一周。


    正轉身的時候,才發現那束光是由投影儀發出來的,而身後的牆壁上,正開始逐漸投映出一個個畫麵。


    歌聲中。


    第一眼看到的場景,是一男一女和一個繈褓裏剛剛出生嬰兒的照片。


    相片中,嬰兒在哭,一男一女在笑。


    第二張,仍舊是這三個人,抱著滿月的嬰兒。


    第三張,是一名在蹣跚學步的小女孩,那一男一女在左右小心守護。


    第四張,小孩好像已經到了上幼兒園年紀,正騎在男人的肩頭,女人在後麵小心翼翼地伸手護著。


    第五張,小學……


    第六張,初中……


    ……


    一張張畫麵,如幻燈片一般在陳沫麵前晃過。


    從第一張開始,便已經無比確認了。


    相片上的嬰兒就是自己魚寶兒剛剛出生的樣子。


    那一男一女,便是年輕時的陸黛青以及從未謀麵卻看過照片的嶽父孫思成。


    而且,這才是魚兒真真正正小時候的成長曆程。


    此刻。


    恢複神誌的陳沫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的疑惑、猜想、不解、謎團、揣測、臆想……


    完完全全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原來,“硝煙裏的魚”就是自己的那條魚兒。


    可即便已經明白,卻越發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


    此時。


    相片已經閃到19張。


    畫麵中,的魚兒正穿著黑色的孝服守在棺槨旁,淚水掛滿整張臉,盡是孤獨、無助、悲痛、絕望的神情。


    而照片一角,則是同樣難過的嶽母陸黛青,以及嶽父孫思成的遺照。


    陳沫的心也為魚兒疼的要命,仿佛同樣置身在現場。


    很快,照片閃過。


    背景牆上中出現一張雜誌的某頁,上麵寫著一篇文章,內容看不清楚,但標題赫然在目:


    ——《生命是有光的》


    下一張,同樣是紙,卻是一張信紙。


    末尾放大的地方,寫著泰戈爾的一首詩:


    ——《用生命影響生命》


    下一張,則是信紙的背麵,是“硝煙裏的魚”書寫的筆記:


    ——如果生命裏真有光的話,你能夠照耀我一下嗎?


    ——一下就好!


    看到這裏,陳沫已經眼圈發紅,心髒更是感到壓抑和疼痛。


    因為在香江花園的時候,通過嶽母陸黛青已經知道了那段難以訴說的塵封往事,更清楚了魚兒在失去父親後所經曆的一切磨難。


    而回想起自己曾經上一世與“硝煙裏的魚”第一次通信的時間,以及眼前看到的內容。


    這才真正明白,是什麽原因將“她”從無盡深淵裏拉了回來。


    來不及多想,畫麵又是一轉。


    是一張左手拿著筆書寫的日記,上麵寫著。


    ——我想我已經開始喜歡你了,所以我在嚐試改變,2002年3月21日。


    下一張,仍舊是隨筆,清晰可見的是:


    ——好吧,我已經確定喜歡你了,雖然你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


    ——就算不會破壞你的感情,但也期許著能有朝一日見到你,所以我開始努力治療。


    ——對了,今天是我的生日,2003年5月18日。


    畫麵快速轉過,卻是一封信,一封布滿淚痕的信,上麵寫著:


    ————————————


    泡沫:


    已經三個月之久,沒有等到你的任何消息了。


    我想,大概是你已經和喜歡的女孩表白成功了吧。


    所以,是不是自此之後。


    那僅剩無幾,且唯一能照耀在我身上的光,是不是也從此不複存在了?


    沒事兒,我能理解的,要是真的戀愛了,你的光應該隻屬於一個人。


    嗯。


    好吧。


    我承認我喜歡你!


    是違背常理,是妨礙思維,是破滅希望,是注定嚐盡一切的沮喪和幻想。


    可一旦愛上了你,我便再也不能不愛了。


    但直到現在,我的心理和身體仍舊殘破不堪,沒有勇氣和你說出那“三個字”。


    所以,我對你的愛,隻能像山看水,水流山還在,喜歡之人隻管離去,我隻管喜歡。


    然而。


    你終究不是我的。


    這個世界的一切,也都並不如我所想。


    可我仍舊希望你能好,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好。


    但對不起。


    我說不出祝你幸福的話。


    那麽,我走了。


    不再祈求和奢望你的光。


    好遺憾啊。


    你我終究是,泡沫一戳就破,魚兒也會擱淺。


    ……


    對了。


    這封信不會寄出去的。


    隻是寫給我自己。


    那就這樣吧。


    也隻能這樣。


    此刻


    我放著stan的歌,也在想你。


    想你的時候,心髒早已變成了湖的模樣,每一次跳動,都會引發千萬次的群山震蕩。


    但也到此為止。


    別了!


    泡沫。


    ——孫小魚。


    絕筆!


    2005年8月12日


    ————————————


    看到這。


    陳沫已是骨鯁在喉,自打上輩子出事之後前往洋城一直到現在,從未在流過的眼淚,一滴滴順著臉頰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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