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書中未寫,蘇遙也並不知曉真實情況。他默默聽了許久,送客人走,卻見傅陵也靜靜垂眸,半晌未說話。似乎在琢磨事情。蘇遙走近些:“傅先生?”傅陵稍一頓,抬眸笑笑:“我有些餓了。咱們中午吃什麽?”蘇遙微微一怔,隻笑道:“還以為傅先生在琢磨方才之事,沒想到,是在想吃什麽。”傅陵語氣輕鬆平淡:“前幾年先皇還駕崩了呢,難道我們就不過活了麽?”這話有理。是見過大世麵的猹。吃瓜歸吃瓜,吃飯歸吃飯。蘇遙又跟著花錢如流水的傅鴿子,吃了一中午福客來。那日傅陵說在坊外食肆買了飯菜,蘇遙瞧一眼菜色,就知道又是福客來。蘇遙是個廚子,隻要吃過,嚐一口就知道,這熗炒小油菜是李家做的,還是王家做的。傅先生還一副瞞著他的樣子。終於知道自個兒鋪張浪費,懂得遮掩了麽?蘇遙好笑:那也算有進步吧。總算知道大手大腳地花錢不好了。蘇遙複於心內歎一聲,就傅鴿子那樣的花錢法,什麽樣的人家經得起?其實傅家還真經得起。所以管不動他,才索性不管了。隻是蘇遙不知道傅家家底甚厚,又覺得,某紈絝鴿子終於懂得“勤儉節約”四個字的寫法了,不能打擊人的積極性,得慢慢地來。便十分配合地裝作沒吃出來。傅鴿子很開心。能把福客來當食堂吃,蘇遙也沒有不喜歡。開心。吃完東坡肉酸筍燉雞油燜大蝦魚香茄子地三鮮幹煸豆角,又喝一碗絲瓜排骨湯,傅鴿子開始例行給蘇遙換藥。因這藥似乎是傅陵私有,蘇遙便沒好意思要,日日隻由著他給換。傅鴿子每天都有機會碰碰美人的手。卻再沒進去美人的房門。第一回進去,是蘇遙風寒那次;第二回,是蘇遙劃著手那天。之後蘇遙就總讓他坐在櫃台,順手給換一下。傅鴿子再沒找到進去的理由。桂皮都去過好多次了。有一日清晨,傅鴿子醒來未見桂皮,還是蘇遙給抱出來的。桂皮又窩在蘇遙懷裏,日光熹微,蘇遙隻笑笑:“我早晨一醒,桂皮絨絨一大隻,就趴在我耳邊。傅先生家的桂皮可真聰明,會開門,竟也會關門的。”傅陵麵色陰沉地接過桂皮。轉身就酸得一肚子酸水。恨不得當晚就魂穿桂皮。又將毛絨絨的一大坨抱回房中,義正言辭地罵了一頓。表麵理由是“往人家房間跑什麽跑,掉人家一床毛”。實際理由是“憑什麽你能進我不能,我都不能進你也不準進”。桂皮聽不懂,但桂皮甚為委屈。吳叔於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左右桂皮也不改,傅相白罵一頓,第二日又瞧見桂皮趴在蘇遙懷中,蘇遙正喂它小河魚幹。蘇遙言笑晏晏,桂皮咬住小魚幹,還探頭舔舔蘇遙的指尖。傅相再度化身醋鴿。酸得在大太陽底下冒泡泡。也不知道為何,傅陵養了這麽多年的貓,如今總喜歡黏著蘇遙。時不時就來這麽一出,刺激傅相一下。近幾日雖不見另外幾頭搶白菜的豬,傅鴿子的悶醋依然喝得一缸一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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