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笑笑,似乎微含委屈:“我一個人喝酒有什麽趣。”風雨飄飄灑灑,蘇遙心尖微微一動,不由垂下眼睫。最近越來越容易心慌了。還容易臉紅。別是有什麽新毛病了……蘇遙退後一步,又壓下心緒。他雖已大好,但飲酒與生冷之物,齊伯還都攔著不讓碰。傅陵也沒想讓他陪著喝,不過逗一句。如今見他又耳尖微紅,隻揚眉笑笑:“昨日的西瓜露挺好,吃那個吧。”傅陵把貓放下,去端出兩個精巧的圓瓷碗。巴掌大的白瓷碗中盛著鮮紅的西瓜露,輕透如凝脂,滑潤爽彈,用小刀劃開,淋上清涼的砂板糖漿,舀一口入喉,肺腑盈潤,唇齒生津。昨日天熱,正好還剩兩小碗。桂皮又沒得吃。瞧著蘇遙與傅陵吃完,不滿地“喵嗚”一聲,自個兒扒開門跑了。傅陵幫忙規整鍋碗瓢盆,再順上數口吃的,突發奇想:“蘇老板哪天,也教我做飯吧。”蘇遙一頓,驀然好笑。怎麽著,您這已然是業餘作者了,還打算做個業餘廚子?傅陵神色頗為認真:“我學會了,平日能幫蘇老板的。”倒也不用。蘇遙本身就是熟手,不缺幫手。再說了,這話此時說來順口,改日你不得搬走麽?蘇遙念及此處,手中微微一滯。……怎麽想到大鴿子要搬走,還有點舍不得呢。蘇遙心尖再度一亂,又安撫下:養隻鳥久了還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呢?正常情緒,正常情緒。傅陵不知他又想到什麽,隻輕輕挑眉:“那蘇老板教不教我?”蘇遙對上他佯作認真的眼神,打趣道:“萬一傅先生燙著碰著,豈不是又不能寫文了?”不對,沒燙著碰著,也沒見這鴿子寫文。傅陵顯然也想到此處,隻靜靜挑眉。這人究竟怎麽做到拖更欠稿還理直氣壯的。是有錢腰杆子硬嗎?蘇遙無奈,隻不肯鬆口:“我不教。傅先生是該做正經事的人,別總守在廚房。”傅陵見這話頭不好,正要填補一二,便讓蘇遙三言兩語打發出去了。傅鴿鴿望著廊外嘩啦嘩啦的大雨,一臉鬱悶。傅相在這一個大雨天,突然擁有了人生煩惱:能不能在我不寫文的情況下,還讓蘇老板喜歡我?答案估計是不行。傅陵糾結一會子,又克服一會子,終於屈服於心上人的變相催更,溜回房間撓頭寫文去了。今日果然又是大雨天。暴雨如注,一院繁茂草木煥如新生。蘇遙隻覺得,鶴台先生今日表現很好。上午跟著吃一上午,居然當真老實在房中寫了半日的文。蘇遙倍感欣慰。那……是不是每日先送點吃食投喂一下,這鴿子才會產糧?並不是。蘇老板想多了。傅鴿子下午的行程是這樣的——先坐在窗前寫了小半章,嫌雨聲敲打得頭疼,就歪在榻上睡了半下午,醒來出去吃個晚飯,臉不紅心不跳地表示自己認真寫文了,回來抱住桂皮玩到現在。有些人看起來努力了。實際上背地裏在摸魚。蘇遙尚不知情,瞧著人辛苦,還進廚房,又給真認真沒摸魚的阿言和隻摸魚沒認真的傅鴿子,煮了鮮香滑嫩的小肉丸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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