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被無限拉長,砰然一聲,飄蕩的靈魂撞擊回到肉.體,春回大地,冰雪消融。耀眼的鎂光燈刺進他灰敗的視野,歡呼聲海浪一樣一陣陣拍擊著他的耳膜,衝散了那些流言蜚語,烏有子虛。他們在呐喊他的名字。他們說:“一定要一起走花路啊!”雲遊的內心忽然充盈了無限的勇氣和信心,他的血液在沸騰,他的靈魂在戰栗,他必須要握緊自己的手才能控製賁張的脈搏。他們四個人踏上舞台,腳下是沉甸甸撐起無數夢想的舞台,麵前是一千名給予他們夢想實現機會的觀眾,而身邊是共同奮戰了幾個月的最親近的朋友。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怕的呢?四人站成一排,整齊劃一地鞠躬:“大家好,我們是第二組!”沒有太多的感觸,沒有多餘的介紹,舞台一黑,他們的表演開始了。舞台被黑暗吞進腹中,唯有一千名觀眾手中的熒光棒還亮著。忽而,一段嗚咽的簫聲傳來,百轉千回,如泣如訴。所有人集體一愣。他們是唱得gone的《腐爛》吧?為什麽前奏是這樣的?還不等他們奇怪搖滾風的《腐爛》怎麽突然變成了國風,又一段電音插.了進來。然而卻並沒有讓人覺得違和,反而好像就該生來如此。黑暗混沌被一束紅色光芒無聲破開。浮沉的光海中,雲遊坐在紅絲絨沙發上,一襲紅色西裝,猩紅的燈光為他塗抹上詭異的麗,臉龐和那段脖頸倒是雪白,對比驚心,豔絕不似凡人,倒像索命的狐妖豔.鬼。他輕輕偏頭,吟唱道:“由甜蜜編織而成的謊言裏我已察覺到你的心意芳心隕落成泥最喜與你親密……”幽幽唱罷,他睜開眸子,眼神迷離。伸出一點舌尖,輕舐嘴角,如紅梅落雪,像是在回憶什麽經年難忘的美味。動作帶著溢出屏幕的色.氣,表情卻是稚子般的無辜與純潔。鼓點重重一落,黑暗倏然一動,淩宵行旋步來到雲遊身後,他伸出手,黑色皮質手套籠罩在紅色光海中,淩宵行的手輕撫上雲遊雪白的臉頰,摩挲過右臉的頰中痣。他歌聲慵懶,聲線纏綿:“腐壞的樂園消逝,血紅玫瑰侵占我的軀體於是勒緊了你的脖頸無法呼吸聽著你的聲音奄奄一息。”伴著漸強漸弱的音樂,舞蹈隊形變幻,淩宵行抽出一支血紅的玫瑰。花瓣拂過雲遊精致的五官,最終玫瑰輕佻地遊移到他的下頜,淩宵行深深注視著雲遊,欲.望與烈焰糾纏燃燒,他喉嚨一滾,聲音暗啞道:“淚水幹涸在背脊午夜響起哽咽低泣我把玫瑰送給你連同這腐朽的愛意一起。”【啊啊啊啊啊啊病嬌風我沒了我沒了我徹底沒了!】【吸血鬼雲遊我好愛快來初擁我吸我的血!!!】【臥槽這倆人好欲啊!這真的演繹出了我心中的腐爛!!】第22章 安可安可 gone的原作《腐爛》, 整體更偏向搖滾和電音, 舞台效果極好,每次演唱會的時候唱這首歌都會輕而易舉地點燃現場氣氛。而雲遊他們的改編,居然融合了中國風的樂器, 把外文歌詞翻譯成了中文再次加工,加上紅與黑交織的舞台服裝和迷幻的燈光, 竟成了完全不一樣的病嬌暗黑風。一般來說,外國歌曲翻譯成中文演唱後, 都會讓聽過原作的聽眾有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很少有改編版能超越前作的, 但這首《腐爛》不一樣,它在保留了原曲的和弦調式基礎上,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編, 卻完全不會讓人覺得比不上原曲。這就像把覆盆子派換成了覆盆子慕斯蛋糕, 覆盆子醬的味道還在, 隻是形式換了。所以,怎麽能說覆盆子蛋糕比覆盆子派難吃呢?因為他們的原料都是一樣的啊。gone的這首《腐爛》非常出名,幾乎在場所有觀眾都聽過, 並且對歌的旋律爛熟於心, 但雲遊他們的演唱還是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讓人聞所未聞、耳目一新。他們根本沒想過, 笛子、簫、琵琶這些傳統樂器居然能和電音結合得如此完美,渾然一體,仿佛這兩種東西天生就該融合在一首曲子裏。而傳統樂器的演繹, 大部分都是偏纏綿的、悠揚的、悲傷的、淒涼的,從來沒有人把這些和病嬌風聯係在一起。猩紅燈光仿若血海,血浪大把大把地潑灑在舞台上,四名少年的每一個舞步、每一句歌聲,都輕而易舉地把血海攪得洶湧,強烈的視覺、新奇的聽覺,一切官感都是全新的、未曾體驗過的,觀眾們根本無法將目光從舞台上移開。一段激烈的琵琶與古箏合奏中,兩種樂器你追我趕,仿若兵場交戈,錚錚鏘鏘聲一層疊著一層,激得人的心跳也層層加快。就在即將達到一個巔峰時,驀地,所有樂器聲音一滯。一束幽藍的燈光突兀地打下來,雲遊半邊臉被赤焰的紅吞噬,半邊臉染上深海的藍,紅藍交織,對比強烈奪目,詭異而又妖冶。雲遊在冰與火中輕闔雙眼,雙唇輕啟,歌聲高亢:“已接近生命的倒數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