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則嗚嗚地低鳴,手指痙攣著抓扯他的後領,鼻子一抽一抽地,又羞又奔放。熱情的反應換來男人更狂野的掠奪,擠榨出他肺部稀薄的空氣。夏雲則覺得他大概要幸福地昏過去了。車外夜風冷峭,外內溫度飆升,空調都顯得多餘。陸遠非原本隻想小駐片刻,沒想到一觸生情,欲罷不能。無法用意亂情迷來推托,也不能用一時衝動來辯解。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而且更想這麽做。哪怕心知肚明,一旦越過雷池,他就再也無法單純地把對方當成便宜弟弟來照顧了。陸遠非輕撫他的後背,像安撫一隻躁動的貓,嘴上依然親得不可開交。哪有這樣的便宜弟弟,惹人生氣,又使人憐惜。一肚子彎彎繞的小算盤,眼眸卻澄澈如水,心念單純,一派天真。又慫又莽,又甜又嗆,時而乖順,時而叛逆,性格綿軟,卻時不時給他鬧點小脾氣。可愛得讓人既想搖頭歎息,又忍不住露出微笑。即使是陸遠非這樣的鐵血教官,也免不了抱著小懲大誡的心,最終做出寵溺無度的事。就像小教練說的,除了寵著,好像也沒別的辦法。倆人正親得渾然忘我,突然聽到輕敲車窗的聲音,交疊在一起的身影驀然分開,陸遠非扭頭一看,一名交警麵無表情地朝他敬了個禮,晃晃手中的違停通知單,“啪”地一聲貼在窗玻璃上。※※※※※※※※※※※※※※※※※※※※一般情況下車裏有人是不貼單的,奈何作者想貼。)夏:我就喜歡大的。陸:你確定?夏:當然! (洞房花燭夜)夏:我說過的話能不能再吃回去…… 陸:寶貝來先吃點別的。第40章 深夜攻單帶著一張黃單子回家,夏雲則有點訕訕地,心裏過意不去,覺得都怨自己吃了酸奶沒擦嘴,連累陸哥破費。陸遠非倒是心平氣和,還安慰他談戀愛哪有不破財的。夏雲則:“?”話雖這麽說,可是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到樓前下車,夜風一吹,終於給他七成熟的大腦降了降溫,夏雲則渾身一抖,福至心靈,抓住重點,伸手拽住陸遠非的袖子,問:“陸哥,你的意思是……咱倆在談戀愛?”陸遠非神情有些不自在,瞪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覺得呢?”小教練滿臉通紅,垂著腦袋哼唧道:“那你什麽時候去我家提親呀?”陸遠非被他問住了。真是風水輪流轉,輪到小教練給他出送命題了。還超綱超出八百裏。夏雲則沒等來答案,怯生生地抬眼看他,那點小失落掩也掩不住。陸遠非實在跟不上他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思路,更想不明白是誰在他腦袋裏建了一座跨海大橋,直接從親親跳到提親?但是既然人家滿懷期待地問了,他總要誠心誠意地回答。跟這種小天兵談戀愛,陸遠非幹脆放飛自我,不走尋常路了,標準答案張口就來:“等你五公裏越野跑23分半。”然後他就看見夏雲則紅通通的臉變得白煞煞,眼中的光芒逐漸消散,依依不舍地鬆開他的袖子,語氣沉痛:“分手吧。”抱歉打擾了!餘生不用指教啦!繼續當你的高齡之花吧!本公主無福消受啊!陸遠非剛嚐了個味兒,哪肯乖乖被甩?他把人帶進屋,房門一甩,圈摟住小教練的腰抵到門背後,低頭輕笑道:“分手?”夏雲則腿一軟,期期艾艾地表示可以親完這一口再分。兩個人在門後親得熱火朝天,小教練眯著眼睛直哼哼,整個人扭股糖似地往他身上黏。離婚還能複婚呢,分手就不能複合麽?夏雲則腦內波瀾起伏,編構出一場分分合合、吃了吐、扔了撿的情感大戲,生生把自己感動得溢出兩泡淚來。鼻頭泛紅,小媳婦似地可憐兮兮,讓人更想逗弄他了。陸遠非意猶未盡地放開他紅腫的嘴唇,聲音沙啞:“還分手嗎?”夏雲則正腦補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扯住他的衣襟,又湊了上來。儼然食髓知味,化身接吻狂魔。陸遠非獎勵似地輕啄了幾下,打算換個門讓小教練靠一靠——離床更近的那一扇。還沒挪動,就聽見樓道裏響起似曾相似的腳步聲,嚇得小教練一哆嗦,用力推開他,一身乖萌軟膩消散得渣都不剩,嘴一抿臉一繃,瞬間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還切換成營業模式,雙眼發亮,摩拳擦掌地準備開門宰客。陸遠非揉著額角,把他推坐到換鞋凳上,讓他別太激動,先換拖鞋。經過這麽一個回味無窮的曆史時刻,他的生活秩序絲毫沒有被打亂,讓夏雲則歎為觀止,甚至不懷好意地猜測這家夥洞房花燭夜第二天是不是也要六點起床去鍛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沒猜錯,夏雲則後來才知道,鍛煉也不一定要起床。腳步聲停在門外,夏雲則想從貓眼向外看,又被上次血絲密布的眼睛嚇得心有餘悸,隻好無助地扯扯陸遠非的衣服,用眼神請求他做一回偵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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