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有事情要處理,珩淞就提出一邊走一邊聊,她則是跟著深淵力量一路走,到了倒掛遺跡麵前。


    遺跡外有一個屏障阻擋著一行人前進,是深淵的力量。


    將手中的陽之力放到屏障上,屏障就寸寸崩碎了。


    “你的力量,能克製深淵?”戴因斯雷布本來都想出手了,沒想到珩淞已經解決了。


    “平平無奇的克製關係而已,不值一提。”


    熒忍不住吐槽,“輕而易舉地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珩淞給了她一個爆頭栗子,“別嘴貧了,先進去看看吧,等等!誰在那?!”


    斷衡突然出現在她手中,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又被她擲出,隨著短暫的劍破風而去的聲音結束,是劍沒入血肉的聲音。


    幾下跳躍就到了斷衡所在的地方,隻見一個身著黑色盔甲的人形怪物被斷衡釘在了石壁之上,而胸前的盔甲上還有一個熟悉的圖案,是坎瑞亞的黑日標誌。


    戴因斯雷布也跑了過來,“這是…坎瑞亞的宮廷衛隊的黑蛇騎士…”


    “你下屬?”珩淞將斷衡抽回,對身體素質強悍的怪物來說,這點傷不致命,亦或者說,對這些魔物來說真的還有“生存”和“死亡”這種概念嗎?


    戴因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曾經是,但如今……罷了。”


    “懂了,那我送他回歸地脈循環。”斷衡上附帶著可以淨化黑暗力量的陽之力,一劍落下,這黑蛇騎士就徹底消失了。


    拍了拍手,“走吧,看看深淵教團這次又想整什麽幺蛾子。”


    沒了可能背刺的人,珩淞拎著兩人,也不管身後的戴因斯雷布,就跳到了遺跡內。


    遺跡內空間不大,而且也有黑蛇騎士在,將武器對準突然出現的四人,口中發出嘶啞的吼聲,圍成一排似乎在保護著什麽。


    剛想應敵,在遺跡上層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太一樣的黑蛇騎士,嘶吼著她們聽不懂的話,但看下麵的一排黑蛇騎士漸漸退去,似乎是被剛剛突然出現的那個黑蛇騎士喝退了。


    “那個黑蛇騎士有點奇怪。”


    派蒙覺得疑惑,就聽到也趕了過來的戴因斯雷布看著那個奇怪的黑蛇騎士說了一個人名:“哈夫丹。”


    見敵人退去,珩淞也將斷衡收起來,轉頭看戴因斯雷布,“又是你熟人?不對,我好像問了句廢話。”都知道名字了,不熟也至少認識。


    在黑蛇騎士們都退去後,戴因斯雷布才說出往事。


    “哈夫丹,坎瑞亞宮廷衛隊中的年輕精英。坎瑞亞災變當日,我趕往皇宮之前,囑托他一定要保護好坎瑞亞的人民。”想到了五百年前的事,戴因斯雷布的眸子裏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悲傷。


    “但在那種浩劫之下,無論是王室、貴族、名流、平民,這些身份也沒有了意義。麵對神明之力,大地上隻存在坎瑞亞人這一個身份,而在神明的花園中,坎瑞亞人乃至坎瑞亞,都不過是被鋤去的雜草罷了。”


    “咳咳!”珩淞咳了兩聲,麵色不善,“我還在這呢,陰陽怪氣什麽?再說了,諸神降臨坎瑞亞更多的是為了壓製深淵力量的擴張,畢竟是你們坎瑞亞先觸碰了深淵力量,別說得好像是七神閑的沒事幹滅個國玩玩一樣!”


    戴因斯雷布沒有反駁珩淞的話,“誠然,是坎瑞亞先觸碰了深淵力量才招致滅頂之災。但塵世執政覆滅坎瑞亞也是事實,坎瑞亞有不少的無辜子民逃亡之時,被詛咒變成了魔物,也是事實。”


    “怪你們坎瑞亞的王去吧,對於平民的遭遇,我表示遺憾。但我得提醒你,詛咒並非七神降下,而是源自天空島。而天空島降下的詛咒,也是因為坎瑞亞有錯在先才施加的懲罰。”理智回歸後,珩淞並不覺得七神所作所為是完全錯誤的,甚至她當初去坎瑞亞保護的也主要是平民而非坎瑞亞這個國度,但受到不完整權柄的影響導致行事過於偏激,這才因為天理要覆滅坎瑞亞而向塵世執政以及天理揮劍。因為這件事導致的額外傷亡是她的罪孽,這一點她也不會否認。


    “很多事想完全分清楚正義與不義的一方,幾乎是不可能的。戴因斯雷布,我不指望改變你的想法,畢竟從你的角度看,你故國的覆滅確實與天空島和塵世七執政有關,但從我這個神明的角度看,天理與塵世七執政當時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下麵要說的話聽著可能會有些冷血,但我還是要說。坎瑞亞淪落到如今的地步,是咎由自取。深淵力量連天空島都要謹慎對待,但你們的王——伊爾明卻自傲到妄圖掌控這股力量,遭受反噬是必然結果。哦,我也有罪,沒有及時發現坎瑞亞瘋狂的行為並加以製止。”


    “大家都是罪人,也都是受害者,你們可以指責七神滅了你們的國家,七神同樣有資格審判你們妄動深淵力量導致災難席卷七國。這一切,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


    戴因斯雷布並沒有反駁,反而很讚同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珩淞:?


    被他這反應搞得一愣,“我還以為你會反駁我。”


    戴因斯雷布渾不在意,“沒什麽好反駁的,如同你所說的,立場不同。”


    更何況他跟深淵教團的立場是很明確的對立,對深淵教團想要複國並淹沒高天之上的王座這一瘋狂的計劃,他不讚同。


    他不信任七神,也不代表他就堅定認為所有過錯都在七神那裏。他又不是什麽極端分子!


    珩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這樣顯得我剛剛那番話很呆……”


    戴因斯雷布很無奈,“你也沒聽完我的話啊。”


    “哈哈……既然暫且都是這麽想的,那就先繼續前進吧。”


    熒和派蒙終於開口了。她們剛剛一句話都不敢說,雖然事關五百年前的災難,對找到老哥加入深淵教團的原因或許有幫助,但她還是沒敢插嘴。


    自家小夥伴正常的時候嘻嘻哈哈的很好相處,可一旦說起正事,整個人氣場都變了,嚴肅至極。


    當然,這兩種狀態切換得也挺快的。


    可能這就是瘋子必備技能之一的變臉吧。


    現在既然暫時達成共識,就還是辦正事要緊。


    剛剛那群黑蛇騎士似乎是在保護著什麽,實在是令人在意,四人走近看才發現是一群年老瀕死的丘丘人。


    “黑蛇騎士,在保護丘丘人?”


    “像是騎士在保護子民,剛剛黑蛇騎士的嘶啞叫聲雖然難以辨別,但對你來說應該還是能聽出來的吧?”珩淞看向沉思的戴因斯雷布。


    剛剛那個聲音她一開始也以為隻是變成魔物後的無意義嘶吼,但看到那個名叫“哈夫丹”的黑蛇騎士出來喝退其他黑蛇騎士後,她就想到有沒有可能是坎瑞亞語,有這個想法後再去回想,確實能隱隱聽出一點跟坎瑞亞語相似的地方。


    “他們說的是,古坎瑞亞語的‘快逃’。想來方才他們並非是想喝退我們,而是想讓丘丘人們逃走。”


    “暫且先停下沒必要的傷感,上麵有光,咱們去看看。”珩淞說著就往上麵走,其他幾人連忙跟上。


    走到一處空曠的大廳之中,抬頭就能看到一個同樣是倒掛的噴泉,並且噴泉的泉水並沒有掉落到地上,就如同正常的噴泉那樣正常流動著。


    而地麵上還擺著一個不知道用來做什麽的神秘儀器。


    “這是……”珩淞看著那不正常的泉水,總覺得其中的力量很熟悉。


    “這裏的泉水能淨化詛咒。但對於身上詛咒已深的人來說,詛咒早已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強行淨化,相當於要了人的命。”戴因斯雷布給出了自己的結論,然後又看著一直在仰頭看泉水的珩淞,“你有什麽想法?”


    珩淞聽到戴因斯雷布主動找她搭話還是比較意外的,“這泉水中的力量,給我的感覺很熟悉,跟陽之力一樣有淨化的功能,但不是陽之力,反而是有些像……但不應該啊!”


    派蒙都聽急了,怎麽珩淞也跟戴因一樣說話說一半啊!


    “有些像什麽?”熒也蹙起眉頭看她。


    “你們聽說過三月女神的傳說嗎?我懷疑這是已經隕落的三月女神的殘留力量凝聚成的月露泉。”與太陽對應的月亮的力量,同樣具有淨化之力,隻是相比陽之力,月之力會更加溫柔。


    當然,溫柔與否是相對的,當這份溫柔被人用了錯誤的方式,用在了錯誤的人身上,就從撫慰心靈的蜜糖變成了刮骨斷筋的尖刀。


    “這種傳說都已經不可考了,況且三位月之女神的力量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深淵教團可沒這個本事敢觸碰這種東西,因此這東西應該是遺跡原有的。但說不通……”


    “你沒有相關的記憶嗎?比如太陽的?提瓦特大陸的?”戴因斯雷布看著在思考的她詢問。


    珩淞滿腦門問號,“是什麽讓你對我有這種誤解?我是提瓦特本源成精,不是太陽成精謝謝!而且我跟其他魔神區別真的不大!”


    她真的隻有誕生後的記憶,連提瓦特大陸的記憶都沒有繼承,怎麽可能還通過權柄繼承到太陽的記憶?


    成神前大多數時間都在為了活著而各種爭鬥,哪有時間關注這些事?成神後三位月之女神早都沒了,就剩掛在天上的一個屍體。這些信息都還是聽傳說聽來的。


    說起來,在身世問題上,她連她自己為什麽會以人類形態誕生於世這件事都沒搞清楚,就像二代水龍王那維萊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以人類形態誕生於世一樣。


    兩個提瓦特的土著都以相似但不合常理的形態出現在了提瓦特大陸之中,唯一不同的是,那維萊特隻是人類形態,但手中古龍的力量依舊存在,而珩淞,她成神前的力量都是自己拚來的,成神後才獲得了權柄。


    手中的兩個權柄都是提瓦特贈予的,但她剛誕生時是人,不是神,伴生的神之心也因此被第二王座給撈走了幾千年,前段時間才拿回來。


    至於她和那維萊特的情況……一個是巧合,但兩個還要說是巧合那就有些離譜了。


    甚至她的情況比那維萊特還要離譜,是誰會將提瓦特本源放到一個完全沒有力量的孩子身上?真不怕她什麽時候就死了,然後帶著提瓦特一起死嗎?


    這件事她在成神並得到身世記憶後就一直在追查,但可能是因為位格已經非提瓦特的生靈所能知曉,幾千年來一無所獲,之前詢問“天理”她到底還有什麽特殊之處才讓“天理”對待她的態度這麽特殊,也沒得到正麵回答。


    說起那維萊特,塵世七執政的神座力量是從古龍之中剝奪而來,那麽她的神座力量呢?是從提瓦特中剝奪來的嗎?


    如果她能像芙卡洛斯一樣,找到一個辦法將力量歸還提瓦特還不會導致提瓦特大陸崩毀……


    “珩淞!”


    珩淞被這聲音喚回了神,一轉頭就發現兩個旅伴都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你剛剛在想什麽事嗎?我們怎麽叫你都沒有反應!可嚇死我們了!”派蒙見珩淞終於有反應了,鬆了口氣。


    熒也有些後怕,剛剛珩淞的情況都有些不太對了,“回過神就好!你現在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珩淞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她剛剛為什麽會有那種想法?是被這片遺跡影響了嗎?


    “我沒事。”說出來的話音卻有些沙啞。


    熒扶著珩淞坐下就立馬回塵歌壺,找壺靈阿圓要了杯茶,然後拿出來給她。


    喝過茶,她的狀態這才好一些。


    “剛剛你出神的時候,那個名叫哈夫丹的黑蛇騎士來過了,我們去追查一下,你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們回來。”將茶杯收好後,熒叮囑著情況很明顯不對的珩淞,看到她點頭後才帶著派蒙,跟著戴因斯雷布去追人了。


    目送著熒她們從遺跡斷口處跳了下去,珩淞揉了揉眉心,剛剛的想法有點可怕,不過如果真的能實現……


    不行,這片遺跡有古怪,一直在幹擾她的思緒,不能再想這件事了。


    剛起身想換個地方休息,就看到一個紫色的家夥走了進來,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飛?


    可能也是沒想到這裏還有人,她居然在那個雷深淵詠者本不應該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來一絲驚訝。


    斷衡悄無聲息出現在她手中,隻要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這遺跡對她的影響就沒多大。


    “小子,還真是你們深淵教團啊?”她看著深淵詠者,嘴角露出一抹有些戲謔的笑容。


    前不久才整了深淵王子,沒想到這麽快又讓她逮到個深淵詠者出氣。


    沒錯,就是出氣!


    哪怕她受遺跡影響這件事可能真的跟深淵教團無關,但沒事,既然深淵教團在這搞事情,主動撞她槍口上了,那麽她揍深淵教團出出氣也沒事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跟你們深淵教團還真是緣分不淺。”


    深淵詠者:……


    並不是很想要這種緣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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