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崞臉上讚同之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麵色陰沉的看了蕭素一眼,隨即緩緩開口說道,“在下隻不過是為了東洲百姓與十宗修士考慮,若是放出了將魂遺塚中的十萬結丹期鬼物,恐怕東洲就要淪為鬼物的天下了。”


    蕭素看著孟崞那可惡的嘴臉,恨不得用法寶將其凍成冰塊,但孟崞所說的卻偏偏帶上了東洲的百姓與無辜修士,這讓蕭素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反駁。


    “孟道友說的不錯,北越國雖說現在由柳家接管,但說到底也還是落劍門的地域,若是走脫了鬼物,豈不是要怪到我落劍門身上,既然君道友遲遲不來,那我等不如就這麽定下吧。”


    碎月長老嗤笑一聲,壓根沒把方鏡等人放在眼裏,沒有了宗門的庇佑,方靜等人也隻不過是尋常的結丹期修士而已,以落劍門的體量,自然是沒什麽好顧慮的。


    “在下以為,既然君道友人在此處,而且君家也與柳家交好,多等上一等也並無不妥,難不成碎月長老是不願君道友插手此事嗎?”


    比起蕭素,方鏡說話就沉穩了許多,隻是簡單幾句話,便惹得碎月長老一陣吹胡子瞪眼,君家的實力可不比羅家差多少,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要遠勝羅家。


    碎月長老敢瞧不上方靜等人,但是絕對不敢冒犯君德的,畢竟兩個家族背後,站著的都是實力超群的宗門。


    倘若惹得兩宗交惡,那後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長老能夠承擔的起的,孟崞見碎月長老語塞,急忙開口解釋道,“方道友說的哪裏話,碎月長老隻不過是想盡快解決將魂遺塚這個隱患,並無惡意。”


    說到這裏,孟崞稍稍停頓了一下,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方鏡繼續說道,“況且碎月道友說的也並無道理,君家依附的畢竟是璿寶派,而且又與此事毫無關係,何必非要君道友參與其中呢?”


    方鏡臉色不變,眼神中卻透露著些許寒意,正要開口說些什麽時,一個滿含怒意的聲音從議事廳外傳來,“孟崞,老子是不是給你臉給多了,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


    眾人聞言看去,隻見君德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羅寧和柳宓緊隨其後,一聽到君德的聲音,孟崞就下意識的臉皮一抖,急忙賠著笑說道。


    “君道友息怒,在下隻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切莫當真。”


    就連碎月長老見到君德出現,都要恭敬的起身拱手,而這,就是君家雄厚的實力帶給君德的底氣,畢竟誰也不想招惹一個擁有元嬰期修士坐鎮的修仙大家。


    “哼,關牧是老夫的義子,也是老夫的良婿,如今關牧還未從將魂遺塚中逃脫,爾等就想著封印將魂遺塚入口,難不成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想要殺人滅口?”


    君德拂袖坐到方鏡身旁,斜著眼打量著孟崞,臉上的鄙夷之色絲毫不加掩飾,當初關牧無緣無故的離開天寶城,君德就懷疑是孟崞從中作梗,現在又說什麽封印將魂遺塚入口,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之前的事。


    孟崞心裏一驚,但臉上卻沒有絲毫顯露出來,隻是佯裝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平白遭人誣陷的樣子。


    就在這時,坐在主位上的柳江輕輕咳了兩聲道,“既然諸位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老夫先來,想要封印將魂遺塚入口也不是不可以,但最起碼要等到關牧那小家夥出來再說。”


    方鏡等人對此自然讚同,但碎月長老卻皺著眉問道,“關牧進到將魂遺塚中已有三個多月,說不定已經隕落其中,難不成柳道友要坐視鬼物走脫嗎?”


    聽到碎月長老這麽說,蕭素幾乎氣暈過去,方鏡平靜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殺意,君德更是直截了當,幾乎是從座椅上跳起來破口大罵道。


    “放屁!牧兒天資聰穎,福緣深厚,豈會折在將魂遺塚當中,你若再敢咒老夫孩兒,老夫定要將你的臭嘴扇爛!”


    碎月長老也沒想到君德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但礙於君德的修為在自己之上,也隻能捏著鼻子自認倒黴。


    孟崞皮笑肉不笑的擺了擺手開口道,“碎月長老也隻是說有可能而已,君道友不必這般大動肝火,不過將魂遺塚留著始終是個禍患,總要尋個日子將其封印才好。”


    方鏡冷冷的看了孟崞一眼,隨後平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暫定為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後,關牧還沒有逃脫,老夫便親自布下封印,如何?”


    君德聞言一臉不滿的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方鏡用眼神製止,孟崞和碎月長老對視一眼,也明白這是柳家以及方鏡的底線,隻好點頭表示讚同。


    待到孟崞和碎月長老離開,君德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方鏡,你還是不是人,關牧可是你的親兒子,你就不怕關牧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是畏懼落劍門的勢力,那你還是滾去歸隱的好,關牧老夫自會照看!”


    蕭素見狀焦急的想要替方鏡解釋,卻不料一直未開口的李蒙甕聲甕氣的說道,“掌門師兄是想,即便關牧那小家夥沒有在一個月內逃脫,也能通過掌門師兄留下的禁製漏洞回來,不至於被禁製困死在將魂遺塚中。”


    君德聞言老臉一紅,雖說在修為上,君德要比方鏡略勝一籌,但論心機謀略確實相差甚遠,但隻要關牧能有機會逃脫,君德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不錯,若是由孟崞那小人布置禁製,恐怕小牧逃脫的希望不足一成,君兄,多謝你照拂小牧,日後有用的上的地方,方某絕無二話,任憑君兄驅使。”


    方鏡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一臉鄭重的對著君德拱手道,君德撇了撇嘴,大大咧咧的回道,“老夫可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老夫隻是不想悅兒那丫頭沒過門就守寡。”


    柳江聽到君德這麽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道,“君老弟,關牧可先是我柳家的女婿,你可不要橫插一腳,做出些讓人笑話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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