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此刻的內心也很緊張。


    雖然經過了那個女孩兒的事情後,陳一鳴的內心也是稍微兜了點底......但下方拚命蠕動喊叫的男人,還是帶給他不小想壓力。


    沒辦法,人的情緒在高度集中的時候,腎上腺素會讓人重新忘卻疼痛。


    哪怕他現在已經狠狠重創了男人後背的活動肌肉,但卻依舊保不準男人突然的暴起。


    所以,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隻能將陷入肉中的腳丫不停的轉動。


    在創造難以承受的疼痛同時,也是進一步摧毀,傷害這個人的肌肉組織,從而進一步保證自己的安全。


    內心對人的準則,終究還是讓他不願意就這般痛下殺手。


    “看您如此緊張,那我就先不提及這幾個名字好了。”


    “關於昨天我借宿的那間屋子,您是否願意告訴我這又到底是什麽情況呢???”


    當然,不下殺手更關鍵的因素....其實也是在創造進行談判和恐懼的條件。


    斷然就殺死這個男人,先不說老人會不會暴起.....一旁的那對兒婦女兒童恐怕都會想著要來和自己拚命。


    到時候,怕是一點信息都無法套取。


    “你.....你別動,那個女孩兒的事情,我現在就能夠告訴你!!!”


    聽到陳一鳴的提議,老人也是趕緊借坡下驢的喊道。


    陳一鳴雖然停止了轉動的動作,但力道卻是較之剛才又加重了幾分。


    但手中瞄準的槍支,卻是轉向了地麵上的男人,營造出了一副擔心的假象。


    “我不可能做到更多,您應該明白。”


    “告訴我,你們對女孩兒死去的屍體都做了什麽???”


    “那是習俗,死去的罪人要重新接受洗禮。”


    老人此刻的神情緊張無比,甚至原本就缺失鼻梁的麵孔在此刻看起來異常的猙獰,扭曲。


    “你看到女孩兒之所以那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接受了往生河的衝刷導致的結果。”


    聽到老人的這句話,陳一鳴也是終於知道後麵的河水到底被他們叫什麽名字了。


    “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因為往生的河水才能夠,能夠洗刷我們身上的罪孽.....”


    “隻有被腐爛,成為被遺忘的遺棄物....我們才能夠,才能夠....真正意義上,贖罪。”


    聽到老人這麽說,陳一鳴也是聯想到了埃及的胡狼並演化而出的阿努比斯,還有西藏那邊將全身喂給禿鷲的行為........


    這種用血水去衝刷並讓剩餘身體都出現損毀和腐爛的情況,真和剛才老人提及的意義有這大相徑庭的觀感。


    “所以,你們並未看到那晚上的我???”


    “我,我們看到了.....但我們不敢動手.....”


    哢噠——


    沒有任何的猶豫,陳一鳴的手指瞬間發出了空間破碎的聲響。


    顯然,老人剛才的話讓陳一鳴感到了些許的驚恐......


    他看到自己了???那之前所處的第二個世界又到底是個什麽鬼情況?!!!


    “確定嗎???”


    陳一鳴也就是不死心的詢問,他不敢相信自己不是肉身的穿越。


    如果自己真的是所謂的靈魂上的穿越,那為什麽身上的東西一樣不落。


    甚至是之前從水池中冒死拿到的木牌,都依舊在自己的身上?!!


    那這該死的規則又到底想要告訴自己什麽????某個人想要利用這種方式來迷惑自己嗎?!!


    “是,是的.....”


    “您別激動,您別激動....”


    “我們村裏麵有規矩的,是不能夠隨意對外村人動手的....”


    “更別說的是晚上了.......”


    “所以那個時候,我們也就隻處理同村女孩兒的屍體。”


    “原因呢???”


    陳一鳴再次詢問,同時.....槍支的方向也是再次放到了門的方向。


    “明明懼怕光亮,不願意讓任何一點陽光照射進來....”


    “可為什麽,不在晚上能夠活動的時候對我動手???”


    說實話,他現在寧願相信麵前的老人在給自己編一個彌天大謊,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是所謂的靈魂穿越。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如果真的想要動手,隻能在白天。”


    “白天???”


    “是,是的.....光是神所賜予的。”


    “所以,夜晚降臨的時候,正是神明不在關照我們的時間.....”


    “隻有那個時候,我們這些罪人才能去做我們想做的任何事情.....”


    “但如果想要對您這類的外鄉人動手,我們隻能選擇在白天.......隻有白天,這種行為才會被允許。”


    聽到這裏,陳一鳴的眉頭也是鎖的更緊了一些。


    槍支瞬間轉動,朝著婦女的方向再次開了一槍。


    隻見婦女的身形不知何時向前挪動了數步,就連她身後的孩童...也拿著危險的利器朝著自己的方向緩慢挪動。


    “最後一次警告。”


    在陳一鳴剛才射擊的方向,下方的床鋪出現了消失和損傷....就連身後的牆壁,也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而經過這再一次的警告之後,二人也是終於徹底老實了下來。


    但在確定二人不會繼續亂來了之後,陳一鳴也似是想到了什麽隨即冷笑的問道。


    “我記得您似乎說過一件事情的,對吧???”


    “.................”


    “後山的往生河,能夠延緩皮囊的腐敗和衰老......”


    “您隻提及到了腐敗和衰老,卻並未說明...能夠完整保存那些皮囊的,對吧???”


    “.........”


    老人沒有答話,但他的沉默卻在此刻相當於默認。


    而陳一鳴也是徹底明白了規則當中那所提及到的傾盡身心的另一種意思了。


    “皮囊終究會徹底無法穿戴,而這剩餘空缺的部分.....自然也需要我這種外來的純淨之人才能填充了吧???”


    他們需要在陽光,也就是那該死的神明注視下完成這一切。


    也就是所謂的.....祭祀。


    而那所謂的傾盡身心......皮囊已被剝奪奉獻。


    而未曾汙染的血肉,自當是最好的獻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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