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親愛的?你在生氣嗎?”


    鏡像楚雲謙的所有特質與本體相反,非氣完全被逆轉後他也是成功把這個世界殺傷力最大的武器給召喚過來了。


    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炸了那個裝置,從根源解決問題。


    他是炸得爽了,完全不顧其他人的死活。


    要不是在爆炸的最後一刻楚梟強行加快儀式趕來救駕。


    恐怕此刻不僅是楚雲謙那脆得一捏就掉渣的鏡像,就連底下這群人也要遭殃。


    不過現在雖然人沒事,但楚梟將鏡像楚雲謙帶回地麵後就不理他了。


    而且每次他試圖靠近,楚梟還會從他那大到能遮天蔽日的翅膀中伸出一根羽毛,把那個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死的可惡伴侶給戳得往後退。


    這樣叫也不回應、要抱要親都不給的楚梟實在罕見,被鏡像置換過後,沒多少心眼的鏡像楚雲謙屢次試圖靠近屢次被戳著往後退,就是碰不到那隻體型巨大的小鳥。


    如此反複數次,變得格外缺心眼兒的楚雲謙的鏡像也反應過來楚梟這是在生他的氣。


    好在現在的小楚並不怎麽在意臉麵,況且在愛人麵前也不用要臉。


    於是他就站在原地張開雙臂,故意拖長了聲音把ooc進行到底:


    “親愛的——我錯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差點被炸飛的份上抱抱我?”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白蓮花版小楚的楚氏撒嬌,如果有,那個人必定不可能是楚梟。


    所以,整整維持了‘長達’30秒生氣不理人的楚梟動了動,沒忍住用翅膀邊緣的羽毛輕輕把人扒拉到自己身上。


    鏡像楚雲謙順從地被他一路扒拉到胸口比較細軟的絨羽上。


    躺在一堆厚厚的羽毛裏的感覺還挺不錯,似乎比他的床墊還要舒適,他沒忍住滾了幾圈。


    為了防止他掉下去,楚梟用翅膀外邊的羽毛輕輕摁住了他,順便在他身上從頭到尾摸索了一番。


    確認他沒受傷後又忍不住用羽毛輕輕‘打’了他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


    鏡像楚雲謙正趴著把頭埋進那堆絨羽裏‘吸鳥’,感覺自己臀部被打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抬頭去瞪那個偷襲他的人。


    不知道先震驚楚梟竟然也學會‘家暴’了還是先震驚他竟然用教育小孩的方式對付他。


    盡管是不怎麽在乎臉麵的鏡像,到底也是楚雲謙,總歸會覺得羞恥。


    他燒紅著一張臉努力抬頭,試圖去瞪楚梟的眼睛。


    豈料他卻見到了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鳥類腦袋,它們還長著同樣的藍眼睛,正彎著長長的脖子將腦袋往他這邊探。


    鏡像楚雲謙看著那三頭六翅的漆黑鳥類,心想這怕不是給整成了個禽類版哪吒………


    他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個探到他麵前的腦袋,望著那個漆黑的腦袋上還向後蜿蜒著長而漂亮的翎羽,看起來有點像山海經裏的朱雀或者鳳凰之類的神鳥。


    他這副神軀是那些黑線自作主張‘建’出來的,恐怕也是按照它們的審美來,未必是楚梟的本體。


    時至今日,他依然不知道楚梟到底是什麽品種的鳥類,或者他幹脆不是鳥類,而是長著翅膀的天使?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鏡像楚雲謙雨露均沾地摸了摸三個湊到他跟前的腦袋,特別大聲地誇讚起了他的外表:


    “很好看!很威風!


    ……所以你什麽時候能變回來呢?這樣我可沒辦法和你擁抱。”


    現在楚梟一隻眼睛的直徑都快比他整個人高了。


    巨大的體型差距擺在這,別說是擁抱了,就連楚梟想看清伴侶都得離得很近才看得清。


    對此,楚梟自己好像也很苦惱,三個腦袋上玻璃珠似的藍眼睛生動地表達了他焦躁的情緒。


    鏡像楚雲謙不得已又挨個腦袋摸了一把,給人順毛。


    “對了,之前你說自己能出來的來著……怎麽現在還是這個形態?騙我?”


    他這話一出,那三個剛被安撫下來的腦袋立刻炸毛,一個兩個地邊往他身上蹭邊張開尖尖的喙,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


    然而無論是楚雲謙本體還是被鏡像後的楚雲謙,他都沒有修習過鳥類語言。


    況且楚梟那三個長得很像鳥類的腦袋發出的聲音卻不是鳥類的啼叫。


    那更像是怪物喑啞的低吼,很割裂,但又很合理。


    總之,讓人聽不懂就是了。


    “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不過,你最好要好好想想怎麽跟鏡子裏的我交代,那個我可沒那麽好說話。”


    剛高興起來的楚梟一聽這話,情緒又委頓了下去,肉眼可見地消極。


    鏡像楚雲謙站在他伸出的翅膀上,能清楚地看到希雅、鹿黎和陸案三人扛著一麵鏡子往這邊趕,就快到他們這邊了。


    “別擔心,鏡子裏的我也是我,隻不過沒那麽好說話而已,會理解你的,誰叫你是我的親愛的呢?”


    鏡像楚雲謙親了親其中一個腦袋的眼瞼,輕聲安慰。


    見另外兩個也湊過來想要親親,就一視同仁挨個親了一遍。


    楚梟得到了親吻還有安慰,這才好了起來,也去看那麵被抬過來的鏡子,見到鏡麵上的裂痕,忍不住又擔憂了起來。


    “說起來,那個鏡子以後都不能用了吧?這種被分離出來的體驗還挺新奇,不過下次沒機會了……”


    鏡像楚雲謙看著那麵越來越近的鏡子若有所思,然後一拍楚梟的其中一個腦門,語氣並不帶有絲毫遺憾。


    他隻是很有建設性地提議:


    “你要不要多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以後可就很難見到了,畢竟正常狀態下的我可算不上是個坦誠的人。”


    楚梟也發現這個伴侶比平時活潑了不少,甚至還會用那種腔調叫他,那可是在床上把伴侶逼到求饒的時候,他都沒能聽到過的。


    這個絲毫不會壓抑自己天性的楚雲謙對楚梟來說很新奇,就好比是他心愛的人的隱藏款盲盒,很難不吸引他。


    但他也很擔心不那麽活潑的親愛的。


    好在他有三個腦袋,聰明的小鳥就讓兩個腦袋緊緊盯著那麵鏡子,防止它出什麽意外。


    另外一個腦袋就直勾勾盯著這個不一樣的伴侶,努力把他的每個樣子都記在腦海裏。


    看著楚梟那像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模樣,此時腦子平滑得像沒有任何溝壑的鏡像莫名起了憐愛之心


    他把缺心眼的特質發揮到極致,就這樣水靈靈地把自己出賣了:


    “其實也不是很難見到我樣的一麵,想要看到這樣率真的我大概隻需要一瓶酒,我記得我不怎麽愛喝酒,很容易被灌醉來著。”


    楚梟那變大了之後更像漂亮寶石的眼睛一亮,在心裏瘋狂記筆記。


    要是他現在能說話,肯定要趁此機會套露出可愛伴侶的一些更可愛的行為習慣。


    可惜他現在說不了人話,他的伴侶也聽不懂怪物語,隻能他講什麽他記什麽。


    在兩個腦袋緊張萬分、另外一個腦袋求學若渴中,希雅三人組終於來到了楚梟腳下。


    他們極力仰著脖子,才在一片毛茸茸中瞧見一隻被對比得超級迷你的楚雲謙。


    注定會讓恢複正常後的楚雲謙後悔的小課堂到此結束。


    鏡像又挨個親了親那三個腦袋,然後從半空一躍而下,精準地落進鏡子裏。


    三人外加三個鳥腦袋都緊張地盯著鏡子上的裂痕,生怕它會因為鏡像跳上去而徹底碎裂。


    靜靜等了幾秒,鏡子裏逐漸顯現出那個熟悉的人影。


    楚雲謙慢吞吞地從鏡子裏走出,其實他也沒有那麽想出來,因為就在剛剛,自己愚蠢的鏡像把自己的底褲都出賣幹淨了……


    他一邊消化著鏡像回歸後同時帶回來的記憶,越想越羞恥。


    瞧瞧,那又是撒嬌又是一口一個親愛的,蠢得那叫一個‘大愚弱智’!


    還是他楚雲謙嗎?!


    要臉的小楚再一次體驗到了社死帶來的窒息,以至於他從鏡子裏出來之後就一直不敢直視楚梟那乘三的腦袋。


    好在那些社死瞬間隻有楚梟知道,楚雲謙多少覺得有點安慰,他看著毫不知情的希雅他們,總是能緩解一點心裏的羞恥了。


    “小楚你沒事吧?臉怎麽紅成這樣?跟煮熟的蝦似的……


    還有,剛才那爆炸是你那個鏡像幹的吧?他怎麽做到的?


    還有還有,這黑乎乎的大鳥就是咱弟弟吧?這是他本體?能變回來嗎?”


    希雅一開口就是一大串問題,成功挽救了一個即將因為社死而變得內向的小楚。


    見話題都已經到正事上了,楚雲謙強行忽略掉楚梟那存在感極強、就差把他扒光的目光。


    他輕咳了一聲,表示自己沒事,並說明了他那根手杖的能力。


    以及鏡像召喚這個副本所在的時代最具殺傷力的武器,然後炸了那個球的事跡。


    第一次聽說他常帶在身邊的手杖的能力,希雅差點雙膝一軟,險些要跪:


    “我去……那麽個神器成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而我竟以為它隻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那啥,小楚,方便拿出來讓我們仔細瞻仰瞻仰嗎?”


    希雅沒有別的心思,她真的隻是想看看這個bug一樣強大、被她無視過無數遍的道具到底長啥樣。


    況且既然他們小楚都願意把那麽逆天的功能告訴他們了,想來也是信任他們的,希雅就冒昧地問了那麽一句。


    楚雲謙沉默了片刻,然後隻拿出了一隻漆黑的鳥類雕像。


    “就在剛剛,它被那場爆炸毀了。”


    當時爆炸得太突然,楚梟隻來得及將他的鏡像扒拉進裂隙裏。


    鏡像手中的手杖就是在那些翅膀扒拉他的時候掉的,然後隨著那場爆炸被炸毀。


    楚雲謙這才知道,原來鏡像受傷,本體也會受到同等的傷害。


    他略有些心虛地抬頭看了楚梟一眼:難怪他會氣到不想理他。


    他的手杖在爆炸中變成一堆齏粉,隻剩下那個鳥類雕像,楚雲謙摸著手杖的殘骸,心裏有些難過:


    不管怎麽說,這可是楚梟送給他的禮物。


    而且還是由他的骸骨製成的,就這樣毀壞太不應該了。


    希雅聽到那麽逆天的道具被毀了,雖然不是她的,但她的心髒還是忍不住在滴血。


    不過看到楚雲謙也很難過的樣子,她也沒說什麽,默默地走到陸案身邊,和他一起蹲下收拾那個也被損壞了的鏡子。


    鹿黎看了一眼那隻存在感極強的巨大鳥類,料想他們還有話要說,也去幫著收拾那個鏡子了。


    難得把難過表露得那麽明顯的楚雲謙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戳了戳,抬頭就看見一隻寬大的羽翅放在他麵前,似乎是想讓他上去。


    楚雲謙這會兒正沮喪著,完全顧不上羞恥了,他再次被帶到那片柔軟的羽毛堆裏。


    這回楚梟沒有壓著他,而是用兩隻翅膀托在底下,意思是讓他隨便滾,不用怕會掉下去。


    他說不了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他。


    楚雲謙明白他的心意,忽然覺得自己在楚梟麵前幼稚一下也不是不行,反正他是他的伴侶,又不是外人。


    幾乎是立刻就說服了自己,楚雲謙在那柔軟的羽毛堆裏滾了個夠。


    之後四肢大張地趴在楚梟特意挺起、不然他掉下去的胸膛上,把臉埋進羽毛裏。


    “對不起,把你送給我的禮物弄壞了。”


    悶悶的聲音從胸口處傳來,楚梟努力伸著脖子去看他,恰好能聽見這句話。


    楚梟還以為他親愛的是因為少了一把好用的武器而難過,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擁有三顆腦袋、思考能力翻倍的楚梟已經開始思索起了哪個副本還有他的殘骸,找機會再給親愛的弄更多禮物。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安慰好伴侶,讓他的心情變好。


    楚雲謙本來還想問,楚梟現在這種狀態是不是也是因為趕著去救他才導致的。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忽覺後衣領一緊。


    楚雲謙覺得自己被人拎著後衣領整個提了起來,然後又被放到毛茸茸的翅膀上,向上托舉。


    等他被送到那些腦袋能夠得到的位置,楚雲謙便被三個腦袋夾擊著蹭來蹭去,直把他身上蹭滿細細的絨毛才罷休。


    好吧,這下他再想難過也難過不起來了。


    楚雲謙像隻被迫敞開柔軟肚皮的小貓一樣被楚梟攤開狂蹭,嘴裏吃了不少毛,現在哪裏還有心情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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