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我們四個下午一兩點鍾來到黃金海岸。


    因為一般的這種場所都是晚上才營業,白天是沒有人的,所以我們幾個有些無所事事的閑逛。


    那天晚上叫李飛的經理帶著我們幾個在黃金海岸裏麵熟悉環境,一邊走一邊介紹。


    “咱們這一樓是酒吧,二樓是包房ktv,三樓是休息室和辦公區,四樓西邊的是客房,東邊的是華哥的辦公室,還有一層是地下室,不過下邊是倉庫,沒事的話就別往下邊溜達。”李飛挺詳細的對著我們說道。


    “下邊是不是咱們私設的小監獄還有軍火庫?”胡來一臉黑幫都這配置的表情,對著李飛問道。


    “嗬嗬,電影看多了吧你,你這好奇心咋這麽重呢,讓你別去你就別去,你說你真看見啥不該看的咋整?”李飛有點無奈的對著胡來說道。


    “飛哥,你可別嚇唬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還能在下邊看見拉燈啊,讓你說的這個嚇人。”胡來一臉不在乎的表情說道。


    我們剛走到地下室入口。


    “啊……”


    地下室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嚇了我們幾個一跳。


    “六哥六哥,我錯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放過我吧……”下邊傳來淒慘的求饒聲。


    我們幾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麵色各異。


    “來哥,要不你下去看看?”李飛打趣道。


    “呃,嗬嗬,今天算了,改天改天。”胡來一臉不自然道。


    隨後隻見精瘦的六子和肥胖的肥哥帶著幾個人從地下室走上來,六子板著個臉看了我們幾個一眼沒說話,肥哥則是一臉和氣的笑著對我們點了個頭。


    隨後衝著李飛招了招手,二人耳語了幾句。


    我看了一眼地下室,又看了一眼走遠的二人若有所思。


    “走吧,咱們繼續。”李飛抬腿道。


    “現在咱們這有保安15個,隊長是騰哥,姑娘全算一起有40多,這一塊由青姐負責,你們幾個就暫時先當個服務生,一個月正常是1500,但是青姐說了,給你們開兩千。”


    “騰哥是誰啊?”我問道。


    “他是三哥的外甥,叫馬騰,也跟你們一樣,暫時幹保安,你們來的時候他和三哥去辦事了,不在,不過今天晚上他應該過來,到時候就見著了”李飛一邊說一邊點了支煙道。


    “那三哥又是誰啊?”


    “三哥可是跟華哥一起的老人了,現在華哥鋼材經銷站裏麵有挺多事都是三哥在辦”李飛含糊的說了一句。


    我們像問題少年一樣跟在李飛後麵問東問西。


    “行了,哥幾個,差不多了,你們隨便走走,再熟悉熟悉,我還有別的事,有機會一起喝酒。”李飛說完就走了,顯然是受不了磨磨唧唧的我們。


    “你們說剛才他們在地下室幹啥呢?”胡來一臉求知欲。


    “跟咱們沒關係,別多管閑事,剛來咱就消停眯著,知道太多不是啥好事。”我叮囑道


    ……


    於是我們開始了我們的服務生生涯,雖然這和我們想象中的有一些出入,但是至少我們一隻腳踏進來了。


    什麽事都是這樣,沒有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但是隻要你認真的去做眼前的事了,那你就是在進步,就是在成長。


    我跟胡來和大斌子當服務生,而小寶則因為太像童工,被派去後麵切果盤了。


    晚上10點多,我剛給我負責的包房服務完,一出包房我就看見胡來在那和剛剛認識的一個迎賓妹子吹牛b呢。


    “老妹兒,我跟你說,你別看我才來,但是我告訴你,我關係賊硬,來這也就是在基層鍛煉一下,過一段時間我就幹李飛那個活。”胡來一臉嘚瑟的說道。


    “哎呦,胡哥,你關係這麽硬啊?”女孩一臉崇拜的說道,雖然不知道真的假的。


    “那你看,我跟你說,妹子,哥不光關係硬,哪都硬。”胡來遞了一個淫蕩的小眼神。


    “都哪兒硬啊”女孩眨巴著一臉風騷的問道。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胡來一臉你懂得的表情。


    女孩一臉吃驚的表情,胡來看見呆萌的女孩,更有點把不住了。


    剛想趁熱打鐵,說幾句他祖傳的泡妞口訣,就被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


    “服務員,能不能來個人了,咋地啊,我叫個服務員還得拿個喇叭廣播啊?”一個男的站在包房門口喊道。


    我看著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正在興頭上的胡來被打斷了,心情超級不爽,頭也沒回的說了句:“喊啥啊喊,這不來了嗎。”隨後回頭就要進包房。


    那個男的一把拽住了他,盯著胡來道:“你跟誰說話呢,啥玩意喊啥啊,我叫你你聽不見我不得喊嗎?再說了,顧客是上帝,知道不,你這啥服務態度啊。”


    “那咋地啊,你花錢了,我就賣給你了唄,有倆b錢了不起啊?”胡來很是不服的說道。


    那男的明顯有點要急眼了,這個時候我不敢確定的問道:“你是曹大江?”


    這時那個男的也注意到我,隨後也不敢確定的說道:“你是夏天?”


    “靠,還真是你”我笑著回道。


    “哈哈,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那個男的也挺開心的說道。


    “咋個意思啊,你倆這是?”胡來有點發懵的問道。


    “艸,你不認識他了啊,他是曹大江,初中時候搬走的那個。”我解釋道。


    “哎呀我去,你不認識我啦?我胡來啊,小時候往你書包裏塞二踢腳的那個,”胡來指著自己的臉挺開心的說道。


    “哈哈,你要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你,你這現在變得比小時候還磕磣捏,那我上哪兒認去啊。”曹大江大笑著說道。


    “快別扯犢子了,就你還說我呢,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大夥給你改的那首詩不?”胡來擠眉弄眼的問道


    “啥詩啊”我挺好奇的問道。


    “擦,這你都忘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艸大江嗎。”胡來一點沒卡的說了出來,讓我對他的記憶力有了新的認識。


    “哈哈”一聽胡來說完,我們仨都笑了,曹大江給我們一人發了一支煙問道:


    “你倆這是在這當服務員啊?”


    我剛想說話,就聽胡來虎比嗬嗬的說道:“來這就是體驗體驗生活,剛做完一個工程,挺累的,來這就當放鬆大腦了。”胡來一臉滄桑的說道。


    “擦,做工程啊,你能做啥工程啊”大江一臉懷疑的問道。


    “也不是啥大工程,就是有人雇我們去給長城貼貼瓷磚啥的。”胡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


    “擦,你可真能鬧,還給長城貼磁磚,那我還給太平洋裝護欄了呢。”大江一臉笑意嘲諷道。


    胡來看著大江一臉終於遇到知音的表情,剛要說話,就聽見有人喊服務員。


    “大江,你記下我電話號,138........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吧,我倆這有事就先忙了,以後咱聚聚。”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沒事,你們先忙吧,到時候電話聯係,咱們這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有時間咱一起喝酒。”大江挺真誠的笑著說道。


    “行,那就這麽定啊,以後我必須好好跟你討論一下咱倆幹的這兩個活對世界的影響。”胡來依舊一臉高傲的說道。


    “行啦,閉嘴吧,鬧心不,我們先過去了啊,大江。”


    “妥了,回見。”


    而小寶正在跟一個小夥切果盤,就看見從後麵過來一個穿著前廳服務員衣服的少年,看著比小寶還小。


    “孫哥,求你個事兒唄,要是有啥剩下的果盤或者邊角料啥的,能給我裝點不?”青年有點不好意思道。


    “給不了,都給你拿走了,回頭這邊對不上賬。”跟小寶一起切果盤的叫孫龍的小夥麵無表情拒絕道。


    “哥,我就要一點,別人吃剩下的也行。”青年紅著臉堅持道。


    “你是不是有點墨跡了,我……”孫龍一臉不耐煩。


    “哎,你要這玩意幹啥啊?”小寶看不過眼,拉了一下孫龍朝著青年問道。


    “我想給我奶拿點,她愛吃。”青年一臉稚嫩的誠懇。


    “那還吃邊角料幹啥啊,你就給他買點唄,也沒多少錢。”小寶疑惑道。


    “……我上班的錢都花在租房和給她看病上了,沒有多餘的錢。”青年臉紅的能滴出血,但還是沒有走。


    小寶聽完看了他兩秒,看他不想說謊。所以回手給他拿了個西瓜,用袋子裝好


    “拿走吧。”


    “哥,真不用,我就拿點剩下的就行,”青年一臉著急的拒絕道。


    “給你你就拿著,別墨嘰。”小寶直接道。


    “哎,你幹啥呢?用這的西瓜送人情,那西瓜都是有數的。”孫龍不滿意的阻攔道。


    “多少錢,這西瓜我買了,你別jb多事兒。”小寶一臉盯著他不講理道。


    孫龍瞪了一眼小寶,幾經掙紮還是沒敢動手


    “行,就你是好人,你自己切吧。”


    隨後把水果刀往菜板上一扔就走了。


    幾番推脫不掉之後,青年終於拿上了西瓜。


    “你叫啥?”小寶問道。


    “哥,我叫朱磊,在前廳工作,今天的事兒真不好意思,有事你叫我奧。”名叫朱磊的青年一臉感激道


    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青年朱磊,卻在日後為我們衝鋒在前,立下汗馬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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