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紹點了點頭,他前天理完發出來,看到網吧門口貼著的招聘員工,就進來試了一下。陳梅紅想找人搭把手,見他生的乖巧,做兼職的工資也便宜,就把他留了下來,還有一個原因是近來也招不到別的人。晏紹的想法很簡單,他缺錢,所以想賺點錢,晏紹和陳梅紅談好他的工資是每周日結。他選擇這裏的原因有兩點,一是離家近,二是陳梅紅很好說話,答應讓他不忙的時候可以用前台的電腦學習。天色一寸寸暗了,時鍾指向了十一點半,晏紹給一位客人送了泡麵回來,陳梅紅坐在前台電腦後。待他走近,陳梅紅道:“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好。”晏紹聞言點頭,他背上書包,推出網吧門出去。空氣陡然清新,他舒出一口氣,往家裏去,然而走了兩步,他忽而頓住。外麵一片漆黑,偶有兩個路燈亮著,一棟棟外形長得一模一樣的居民樓佇立在那,晏紹抬手撓了撓臉頰,揮走了縈繞在他臉側的飛蟲。他家……是哪棟樓來著?待晏紹回到家,已經將近十二點,他家住在五樓,晏紹走到門口,還未開門,就聽到門內乒乒乓乓的聲音和女人低聲的尖叫。樓內隔音不好,這聲音傳到一條走廊都能聽到,晏紹抿了抿嘴,拿著鑰匙插進鑰匙孔內。他和原身母親說過今天會晚回來,原身母親並未多問,因為原身經常徹夜不歸在外混跡。晏紹推開折扇外皮鐵質的門,沉悶的聲音逐漸清晰。“媽的,什麽都做不好,你怎麽不去死了算了,啊!?”男人怒吼的聲音嘶啞,嘴裏罵著各種不堪入流的髒話。門內場景浮現在晏紹眼前。女人坐在地上,雙手護在胸前,男人不停的提腳踹她,不算寬敞的客廳,房內一覽無餘,幾張凳子東倒西歪的在桌旁,地上摔落了啤酒親,淡黃色的液體灑在瓷磚上,滿地狼籍。原身的父親喝醉了。*酒店被褥一片潔白,厚重的窗簾緊緊拉上,黑色的行李箱被放置在牆角,浴室水聲停下,不一會兒,浴室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喻斂走了出來。他穿著一條黑色四角內褲,頭發沒擦,一點點的往下滴著水。今天從學校翻牆出來後,他吃了東西,在周邊逛了會,直接回了酒店這破地方著實沒什麽好逛的。喻斂走到床邊坐下,撈過床頭的手機,微信信息爆滿。他點開肖甫白的信息欄,手指在屏幕上往上劃了劃。【我操,隔壁那傻逼玩意天天來問我你轉學去哪了,他是不是還想逮你呢!】【他哪來的臉,要不是他,你會轉學嗎!!!】【氣死我了,傻逼玩意!】【操操操】【阿斂,你爸什麽時候放你回來啊?】【真的,這學校沒了你我好寂寞啊~】喻斂舌頭抵了抵腮幫子的嫩肉,單手在手機鍵盤上打字。喻斂:不知道。喻斂:下次他再來找你,就說老子見他一次揍他一次。肖甫白是喻斂在之前高中的同學,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在得知喻斂這學期轉學,他還傷心了好一陣。隻有有一點他不明白,喻斂他爸因為喻斂打架鬥毆給他轉學了,但這也不是喻斂第一次打架了,喻斂他爸之前一直不怎麽管他,這次倒是管得積極,一來就給轉了學校,還轉得那麽偏僻。那次打架肖甫白沒參與,隻有喻斂一個人知道內情,喻斂又不肯細說,肖甫白一個人在校園,可是每天每天想喻斂想得緊,畢竟身邊都是虛假兄弟情,都是因為他的背景身世才討好他!寂寞啊……他回消息分外積極。肖甫白:好嘞!保證傳達到位!肖甫白:喻大爺在新學校待的怎麽樣?還順心嗎?喻斂想了想,打字:別提了,我今天碰到了個傻子。手機震動了一下,肖甫白回信:傻子?什麽傻子?喻大爺你罵人什麽時候這麽溫柔了?喻斂走到冰箱前,打開拿出一罐汽水,繼續打字: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懷疑他腦子真有點問題……喻斂指尖一頓,不太想讓肖甫白知道自己被對方溜了十多分鍾,讓肖甫白知道了,以後少不了拿開嘴賤嘲笑他。喻斂:嘖,不說這個了,煩。*租房內凳子東倒西歪,雜七雜八的東西摔了一地,中年男人軟趴趴的趴在地上,和幾分鍾前雄赳赳的模樣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晏紹嘴角青紅,手上關節處破了皮,他靠牆坐著,胸膛起伏,粗喘著氣,原身的母親僵硬的維持著防禦的姿勢,像是被嚇傻了。在幾分鍾前,晏紹推開門,看到醉酒的男人踹著婦女,晏紹腦海中瞬間劃過幾個方案,他打不過男人,他想去房間裏拿手機報警。這種情況在晏紹穿越來以後遇到過幾次,婦女不會反抗,男人喝醉了沒輕沒重的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