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遙小手抖了一抖,就鬆開了,眼巴巴的看著晏紹出了房門。晏紹匆匆路過客廳,打開大門。過道走廊的樓梯口,一個身型肥碩的男人從那出來,正麵和晏紹對上。男人看到他,似是不確定一般,在樓道口站了一會兒,見真是晏紹,便大步的往他走去,手上還拿著一瓶啤酒。他走到晏紹身前,一句話也不說,先扇了晏紹一巴掌,晏紹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一聲脆響在過道回響。晏紹偏過頭,瞳孔緊縮,臉頰蔓延至耳邊都是火辣辣的疼,腦中“嗡”的一聲,隨後一片寂靜,他緩了好半響才聽見外界的聲音。“媽的,小兔崽子,你還敢回來!”男人揪住晏紹的衣領,他手勁大,晏紹人又輕,被他一推就撞到了牆上。他嘴中一邊辱罵,一邊揍著晏紹。晏紹穿書以來第一次失控。他伸手推了男人,用全身的勁回擊。男人沒料到他會回手,啤酒摔在地上,液體撒了一地,玻璃破碎的聲音驚擾了房內的婦女,她匆忙放下手中的活,出來查看。旁邊別家的人也有人開了門縫看發生了什麽事。走廊地磚光滑,男人腳踩了啤酒,跌到在地,讓晏紹乘了上風,他毫無章法的抬手打著男人,沒幾下就有點力不從心,男人翻身而起,一拳打在晏紹的下巴。“別打了,別打了!”婦人驚叫著,上前拉架。勸架中她也遭了殃,她護著晏紹,讓他先走,男人有幾腳踹在婦人身上,他靠牆指著晏紹。“你走啊,你敢走以後就別回來了!”晏紹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男人,渾身仿佛豎著紮人的刺,宛如一頭陷入饑餓的狼。“你那什麽眼神!?啊?”男人又要上前,婦人忙拉住他,給晏紹使眼色讓他先走。晏紹看了眼婦人,又看了看男人,粗喘著氣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包離開了,身後隱約還能聽見男人低聲的咒罵聲。*“也沒說什麽,就和他加個微信而已。”池軍把玩著手中球,在空中扔了轉了兩個圈,“你幹嘛老問我這個問題?”“沒,不過他沒手機吧。”喻斂坐在籃球框下。天色暗沉,球場隻剩下他倆了。“沒吧。”池軍食指轉著球,心不在焉的說,“我那群兄弟裏就有人有他微信來著。”汗水順著喻斂修長的脖子流下,聽到池軍的話,他低垂著的猛地抬起,“剛才那群人?”池軍:“嗯哼。”“不可能。”喻斂一口回絕道,晏紹不可能騙他。“什麽不可能?”池軍奇怪的看向他,“那裏麵有人以前和晏紹初中一個班來著,我騙你幹嘛?”喻斂遲疑道:“應該手機壞了吧。”池軍:“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微信給他了,看他加不加吧……對了,我之前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你還沒回答呢!”“沒有。”喻斂抿著嘴興致不高的回道。池軍:“你不會談了還藏著掖著吧?別不好意思啊,分享一下唄!你怎麽可能沒談過。”“無聊。”喻斂張嘴吐露兩個字,又道,“我回去了。”“這麽早回什麽啊?一起去網吧包夜通宵玩玩啊!”“你自己去吧。”喻斂背對著池軍揮了揮手,撿起掛在旁邊的外套,搭在肩上往回走。天邊最後一絲光隱沒,黑夜來臨,零散點綴著幾顆星星,喻斂在樓下買了份炒粉,拿著手機付了款,就在旁邊等著打包。他餘光看見腳邊掉了個東西,蹲下身拿著手機光照了照,是身份證。喻斂兩指捏起,看到上麵還有點點幹涸的血跡,他翻了個麵,看到了身份證上的照片,頓時蹙起了眉頭。他拿手機光往照片上照,雖然上麵的人頭發枯黃,但這是晏紹的五官沒錯了。為什麽上麵會有血跡?喻斂拿身份證問店主:“這人剛才是不是來這了?”店主眯眼看了好一會,喻斂道:“就一個黑頭發,瘦瘦高高的高中生。”聽他這麽形容,店主恍然大悟道:“哦……對對,是有,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前來的吧。”當時晏紹臉青紅一片,店主根本沒看清他五官,不過說高中生就比較好認了,因為晏紹那時還穿著校服。“他去哪了?”喻斂問道。“好像是那邊吧。”店主指了個方向。喻斂把身份證放進口袋,“哦,謝謝。”店主給喻斂打包了炒粉,喻斂先去了一趟晏紹家裏那邊,他上了樓,就在走廊聞到一股濃鬱的酒味兒,越接近晏紹家門口,酒味越濃。他提著炒粉,另一隻手抬手敲門。“來了。”裏麵的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