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回到租房,喻斂推著晏紹讓他先去洗,晏紹讓病號先,喻斂道:“再讓來讓去,對誰都不好,行了,你快去吧還是你想一起?”他挑著眉,那股放縱浪蕩的氣質冒出頭,頗為不正經。晏紹默默拿著幹淨衣服進衛生間了。房中,喻斂發出一聲輕笑。剛才沒看錯的話,晏紹那是害羞了?傍晚時分,晏紹收到來自於晏遙的電話,晏遙還是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小孩說話聲音怯怯的,聽得晏紹心有些發軟,說話聲音不自覺的就溫柔了下來,他自己沒發覺,在一旁的喻斂聽得是真真切切。後半截電話被晏遙的母親拿去了,晏紹從她口中得知原身父親一能下床,就跑出去徹夜不歸,不過動手打人的頻率倒是小了,晏母說他脾氣好了許多。晏母也問晏紹什麽時候回家,還有沒有錢用。一個常年的施暴者,動手少了,竟會被說脾氣好了很多。晏紹對她態度算得上客氣,也僅有客氣了。“我不會回去,照顧好晏遙。”他每每隻有這一句話叮囑。他掛了電話。“你媽?”喻斂趴在凳子靠背上問。晏紹道:“算是。”“催你回去?”他打探道,沒深想“算是”二字的含義。“嗯。”晏紹說,“我不會回去你作業寫好了嗎?”“外麵好大的雨啊。”喻斂轉頭扯起了別的話題。“嗯。”晏紹認同點頭,“所以你什麽時候寫作業?”喻斂:“……”喻斂屈服於愛情,“晏老師,我是不是該付你補課費啊?”喻斂渾身帶著一股懶洋洋的勁。“友情補課,不用錢。”晏紹淡淡接上說。……隔天是個陰天,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地上還是濕的,樓下那一片的街道破爛,有不少水坑,店麵門口有些瓷磚鬆動,踩上去還會滋出髒水。喻斂曾經中招過一次,後來每次下雨都有意識的防著了。樓下早餐鋪子種類繁多,晏紹和喻斂今早到麵店裏吃了麵,喻斂感冒沒加重,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早上晏紹詢問他時,喻斂感覺自己在晏紹眼中的形象已經成了一個體弱多病的青少年,他強調自己很健碩,還撩起衣服讓晏紹看腹肌,看就算了還讓他上手摸。對此晏紹隻有一句話,手感很不錯,同為男性,他很羨慕,沒有人不喜歡這麽好看性感的**。不過這種想法也隻有當時,晏紹一想到要像喻斂這種身材所經曆的“磨難”,就突然不是那麽羨慕了。兩人前後腳進了教室,不少在早自習的同學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在晏紹和喻斂身上。晏紹平時在班上就像空氣,並不惹人注目,自從上次月考後,就有人開始默默關注他,繼期中考試過後,大放異彩,沒有人再忽略他,或許說有不少人都深受打擊。晏紹以前在班上都是倒數,倒數啊!一下逆襲到第二第一,這速度擱誰都覺得這他媽的不正常吧。晏紹擅長隱藏自己於無聲,這麽受注意還不太習慣,他腳步稍作一頓,又毫無異常的跟著喻斂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班上同學發現,這個曾經作威作福惹人厭的少年,不知何時已悄然蛻變,清冷平淡,不驕不躁,早已不是他們記憶中的模樣。課間,晏紹的上任同桌劉潛麵色凝重的跑過來問他,以後還能不能來問題,晏紹說“可以”的瞬間,他如釋重負,然後就對上了晏紹旁邊喻斂懶散的眸子。他、他不是在睡覺嗎?!喻斂眸中暗藏凶光,舔了舔後齒。區區前任,不足為懼。然而沒想到,劉潛來問過題後,下午晏紹的前桌也來問,像是打開了某個神奇的開關,晏紹不再是隱形人。連著下了三天的雨,午間食堂,喻斂又給晏紹打了一份葷菜,“晏老師,別客氣,這是我孝敬你的。”仿佛預料到晏紹要說什麽話,喻斂提前堵了他的話,但說話口氣和內容不符,說著孝敬,卻透著“你不吃我就弄死你的”囂張。晏紹薄唇輕抿,小聲抗議道:“別叫我晏老師。”在家裏叫叫也就算了,在外麵,晏紹莫名的感到羞恥,至於為什麽,他隻當自己當不起“老師”二字。兩人找了位置坐下。“是,晏老師”喻斂咬字清晰,格外過分的挑釁。“喻哥!”突兀的聲音自身後冒出來,一夥四五個少年端著餐盤,笑著和喻斂打招呼,“你也來食堂吃飯呢。”喻斂對突然插入的人感到不滿,他看向晏紹,果然表情已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