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拚了。 傅謹進來後便一語不發,臉色並不好看。 他克製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出什麽事情了……” 傅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 “我可以幫你解決。” “前提是你自己放棄那個賭約。” 啊? 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的阮曦微微一怔。 他順著傅謹視線的方向後知後覺摸了摸側肩膀,餘光瞥見了一些紅色的壓痕。 ……居然是剛剛在天台的時候被傅斯冕壓出來的痕跡。 沒想到現在還沒消退。 “不用你操心。” 傅謹停頓了一下。 又接著問道。 “那你準備怎麽完成那個賭約?” 這話是明知故問。 這人分明在琴房外聽見了他的演奏聲,此話隻不過是試探。 阮曦狐疑的看著傅謹。 ……難道他察覺到了自己在網站的另一個身份。 阮曦越看那張臉越覺得麵前的人故作深沉,實則心思深重。 而且心眼還小。 “我會自己想辦法。” 阮曦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同時謝絕任何關心。” 見傅謹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阮曦毫不猶豫的選擇繞開他離開。 他沒想到傅謹會突然攔住他的去路。 甚至沒看清傅謹是怎麽過來的,那人直接伸直手臂撐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傅謹語氣喑啞,似乎壓抑著怒火。 “……你在故意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 阮曦第一反應是想笑。 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此時神情居然還格外嚴肅。 ……大哥你知不知道在現實裏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真的很搞笑啊。 傅謹顯然不知道。 他緩緩湊近,灼熱的呼吸隨之襲來。 傅謹故意讓自己的信息素蔓延,然後很滿意的看見麵前少年臉頰泛起薄紅。 他用力把阮曦的手掐住,然後在上麵留下了淡紅色的印子, ……甚至動用了血統壓製。 “別動。” 傅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命令。 接著他就鬆開了阮曦的手,毫無防備的繼續湊近。 兩人的雙唇曖昧的快要碰上,阮曦也聽見了傅謹逐漸沉重的呼吸聲。 身為一個男人,他很明顯知道這種聲音代表著什麽。 麵前的人……正在對他發-情。 而且是無比篤定他不會反抗的強硬態度,簡直就像對待一個召之即來的陪酒女郎一樣粗暴。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部。 緊接著男人的手十分不安分的從他腰跡緩緩往上,幾乎快要伸進他的衣服裏。 今天阮曦穿的是寬鬆的學生製服,所以那隻手很輕鬆的就鑽了進來…… “我們原本不必這樣。” “你難道不記得嗎……我們過去那些美好的事情。” 傅謹呼吸聲也愈重。 他埋在頸間喟歎一聲,語氣卻略有嘲諷。 “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這樣……不是麽?” 阮曦徹底黑了臉。 有句話說得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無論是原主一團糟的生活……還是麵前這個血統決定一切野蠻而粗暴的世界。 從最開始他就沒打算忍。 阮曦揉了揉被放開的手腕。 緊接著就是毫不猶豫的一巴掌。 “啪!” 巴掌聲格外清脆。 空氣驟然安靜了,傅謹被打的臉扭向一邊。 而白皙的臉頰也隨之肉眼可見的迅速腫了起來。 阮曦裝作手誤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則又在那傷口上摁了兩下。 怎麽說呢……感覺有點爽。 對付自以為是的變態就得用點非常手段。 傅謹的臉此時扭向一邊,細碎的額發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過可以感受到,他身邊的氣壓低的可怕。 這個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頂尖的少爺大概從出生開始就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這一巴掌把他給打懵了。 直到阮曦輕輕鬆鬆的繞過他,然後準備打開門的時候。 傅謹突然抬起頭緊盯著他的眼睛,低聲道。 “小曦……別逼我毀了你這雙手。” 他甚至一邊臉還在微微泛紅,隻不過發號施令的語氣已經無比熟稔。 傅謹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雙手抱臂。 “過來……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此人顯然深諳先鞭子後糖的道理。 此時這幅作態,無非在表示他對剛才那一巴掌的寬宏大量。 阮曦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在心裏笑開了。 還是太嫩。 阮曦出入社會本來就比同齡人早,更對人心摸得透徹。 他所經曆的商戰裏更是殺人從不見血,在外需要笑裏藏刀口腹蜜劍,在家裏更是無數人伸著手想把他從那個位置拉下來。 傅謹就現在這副樣子想唬住他……目前還不夠看。 在阮曦推門那一刻,卻聽見後麵的人慢慢道。 “……你絕對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後悔的。” 阮曦背對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就吹吧。 * 出來以後阮曦走了幾步感覺有點不對勁,他鼻端仍然殘留著剛才聞到的味道。 一股奇怪的香味。 回想起來,似乎是剛剛看見傅謹的時候,他就開始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了。 那香水像是沾染在傅謹的手指上,所以當傅謹的手伸過來時。 味道也變得更加濃鬱。 走到盥洗室時,阮曦已經撐不住了。 見四下無人,他飛速推門走進一個隔間。 阮曦隨手扯開衣領,然後把在學校束的規規矩矩的領帶隨意扔在一邊。 此時心髒跳動速度異常的快……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發燙,頭昏腦漲。 傅謹那貨噴的什麽牌子的古龍水啊。 這味可真夠騷的。 傍晚的琴房人本來就少,阮曦見盥洗室內四下無人,便摘下眼鏡猛地把水龍頭擰開,把水澆在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