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嚇得魂不附體,他乖乖趴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不知何時從餐廳大門湧進了很多人,那些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如同湧動著的黑色行軍蟻,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他們通通荷槍實彈,動作高度統一顯然訓練有素。 一瞬間這些人就接管了整家餐廳。 那些人的態度仿佛在對待最凶惡的暴徒。一有反抗的二話不說直接一槍托砸暈。 餐廳裏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雙手抱頭,後腦是一把裝著□□的槍。 不過在製住餐廳中所有人的動作後那些黑衣人便不動了,動作間像是在等待什麽人下達命令。 胖子艱難地轉動著眼珠,他餘光隱約瞥見一個白色的身影。 最後有人從門口緩緩走來。 男人麵容俊美但卻仿佛冷如冰鑄,一身白大褂連手上都帶著透明膠質手套。 ……像個剛從手術室裏出來的麻醉師,冰冷而肅殺。 最詭異的是那男人左眼一片深黑,但是右眼居然呈現蜜糖般的琥珀色……其中正閃爍著無機質的扭曲光澤。 胖子猛打了個寒顫。 他突然感覺他們這些人在男人眼裏就像爬蟲一樣……那種可以被隨時踩碎的爬蟲。 男人的視線掃過餐廳中所有人。 “賓館裏所有人都在這了?” “是,現在這家賓館裏所有人都被我們控製住了。” “依次搜查,每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廚房,會客室,大廳,盥洗室,客房內部就連地板的細縫裏都要搜查到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那個白大褂男人的聲音很僵硬,就像是平時並不經常開口說話。 “是。” “顧少爺,那這些人怎麽處理……” 男人凝視著窗外,此時窗外的景色襯的他眼底一片陰沉。 “射殺。” 此時窗外山雨欲來,烏雲壓頂。 聞言,餐廳中頓時一片混亂。 胖子驚恐的瞪大眼睛。 沒錯,這個沒有男人就是把他們當爬蟲!不行,他不能就這麽死去……在一片鬼狐狼嚎和槍械□□的聲音中,胖子顫巍巍的舉手,腦袋猛地昂起。 “等下,這裏不是全部的人!” “誰走了?” “往那個方向……走了兩個。” 胖子哆哆嗦嗦指著一個方向。 不知何時,如同麵癱如死人的男人走到了他麵前。 胖子隱隱約約聞到了滑石粉的味道,就在他冷汗直流的時候。麵前男人突然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 那男人輕輕嗅了嗅他的指尖。 緊接著他便露出了如孩童般扭曲的狂喜,如同最深切的滿足。 “是他。” “他是不是很吸引人,吸引著你情不自禁用這隻手碰觸了他。既然都碰了為什麽不再用力一點,把手伸進他濕潤的發絲,感受著他濕軟的呼吸,最後讓他漂亮的眼眸濕紅一片,隻能泫然若泣的央求你輕一點……” 那男人言語間卻有種引誘人入魔的瘋狂。 胖子喘著粗氣,幾乎是瞬間心跳就猛然加快了。 就在這時,胖子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頜被塑膠質感的東西緊貼著,男人此時手指溫度冰涼的他隻想跳腳。 耳旁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所以你剛才說……有兩個人?”第五十七章 出了賓館之後, 他們很快就招到了一輛出租車。 傅斯冕單手插兜, 他笑嘻嘻給阮曦拉開車門, 看著他坐進去以後自己才上了車。 坐在車上時, 阮曦百無聊賴看著窗外飛馳而過景色。 “對了, 剛才謝謝了。” 阮曦指是剛才餐廳事。 傅斯冕正仰躺在舒適椅背上, 修長雙腿慵懶恣意交疊在一起。 聞言, 他緩緩坐起, 眸色微沉看向身旁少年。 語氣仿佛引誘。 “班長想怎麽謝我?” 阮曦轉頭看著窗邊。 “怎麽謝……你說吧,隻要是我能做到。” “是嗎。” 傅斯冕一眨不眨看著身旁人。 車外景象迅速流逝, 變換光影正透過車窗玻璃上雨珠映照在少年白皙臉上,從微收下頜到脖頸,身旁少年露在襯衫外肌膚如同素雪……越發襯後頸上那一抹猩紅醒目刺眼。 這是他昨天留下痕跡。真棒。 傅斯冕舔了舔牙齒。 “話說回來,班長接下來想去哪?” “都可以。” 車上冷氣開很足, 阮曦頭靠著車窗玻璃腦袋, 隻聽見身邊人仿若無意提議道。 “去班長家裏怎麽樣?” 阮曦本來想說他家沒什麽好去。尤其是看見家裏姑姑姑父那種樣子, 沒準傅斯冕一生氣也給倆人臉懟菜盤子裏去了。 但他突然剛才那通電話,剛到嘴邊拒絕又變了。 “也行。” 和司機說完地址後,開著冷氣車內又重新恢複寂靜。 阮曦看了一會風景,覺得困意逐漸湧上, 接著乏力便仿佛滲透四肢百骸……他不知何時睡著了。 傅斯冕伸手一撈, 把睡熟少年徹底圈在自己懷中。 “別回頭。” 車內話語泛著淡淡冷意。司機按捺著好奇一時間不敢再回頭。 等快到地方以後,司機才顫巍巍掃了一眼後視鏡。 隻見後座上黑眸少年剛剛起身, 他舔著嘴唇, 臉上隱約透著饜足笑意。半晌後, 在他肩膀上靠著那個少年則悠悠轉醒,嗓音沙啞。 “到了嗎?” “看樣子是到了,原來班長和我家挨得這麽近,之前居然都沒發現。” 司機看著後視鏡,一時間呼吸一窒。 隻見那剛醒來少年正朦朧看著四周,白襯衫下皮膚依舊剔透如白雪,一絲不苟係著領帶透著點清冷禁欲感覺。 那少年微微腫起嘴唇像是盛開在雪中熾烈玫瑰花瓣般刺目。 就像被狠狠親吻以後,又反複研磨痕跡。 ……罪魁禍首一目了然。 “走吧班長,咱們該下車啦。” 司機心裏一驚,隻見之前眸色冰冷像看死人一樣看著自己黑眸少年,現在居然在忙前忙後給另一個少年打開車門。 那表情,那殷勤動作竟然絲毫不見剛剛那才車內病態而暴戾感覺。 臉上笑比他媽祖國澆灌小花還要明媚! 走下車後兩人聲音變得有些朦朧,司機不禁搖下車窗。 隻聽見外麵兩人談話。 “這一路班長睡得怎麽樣?” “還好。” “我就說冰冷窗戶一定沒我肩膀舒服吧。不過班長倒是自己舒服了,這一路司機開慢,我肩膀都被枕麻了……不如班長幫我捏一捏?” 撒嬌語氣讓司機一陣毛骨悚然。 但他又看見車窗外被稱為“班長”少年臉上露出了一個“真拿你沒辦法”表情,隨後象征性替黑眸少年捏了捏肩膀。 站在後麵班長自然沒看見,但司機卻隻覺得汗毛根根豎起。 在班長手碰上肩膀一刹那,那黑眸少年突然彎起嘴角。深黑色眸子中似乎熱烈翻湧著什麽,仿佛僅僅是和身後人皮膚接觸就能帶來無上滿足…… 在班長看不見地方,那少年臉上分明猙獰如惡鬼。 司機忍不住在心中發出怒吼。 班長,快逃啊班長! …… 過了一會,那黑眸少年突然湊到敞開前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