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之前不是一邊麽,我之前還看見在學校裏你們一起出現,他還經常去找你商量事情。他怎麽會這麽” 阮曦試圖找到一絲對方說謊證據。 男人之前說話幾乎無可反駁。他突然有種錯覺……再這麽任由對方一邊倒說下去,顧程乾所有話便會成真。 顧程乾輕輕把臉上濺射血液擦掉,他異常疲憊坐在椅子上。 男人聲線毫無波動。 “誰叫那個瘋子把他惹怒了呢,一向溫潤小白兔也有跳起來咬人時候,何況傅謹根本不是什麽小白兔。最新研製出血酒使他得到了前所未有力量,同時也讓他變得瘋狂。這場晚宴就是為你們準備,他想把那個受傷瘋子引出來……” 阮曦敏銳抓住重點。 “……你說傅斯冕受傷了?” 雨幕中男人突然淡笑一聲。淅淅瀝瀝雨滴順著他麵頰滑下,落入地上小小一灣積水坑之中。 “他掩飾真好,居然硬是沒讓你看出來。” …… 此時,耳邊能底下晚宴大廳中傳來悅耳音樂聲,這首曲子聽起來如同舒伯特聖母頌般莊嚴肅穆。 而人們正在嬉笑交談著很是熱鬧,似乎下一輪舞會已經悄然無聲開始了。 但阮曦卻察覺到一絲不對。 晚宴大廳中似乎無聲消失了一些人,而剩下人們神色看起來都很僵硬,正如同被牽著線傀儡們一樣跳著歡快舞蹈。 就在這時,隻見一個侍者推著銅製餐車撞上了一個白裙紛飛貴族女孩。但那女孩卻一副未曾察覺樣子,依然微笑著跳舞。 詭異氛圍讓阮曦不寒而栗。 這一連串事情都出乎了他意料。 更可怕是傅謹那廝居然是幕後黑手……舉辦這場晚宴目其實是他和傅斯冕。 事出突然沒有留給人絲毫準備餘地。阮曦心裏不由得暗罵道。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豈止是屋頂漏雨……簡直是他媽沒屋頂! 聽見遠處細碎響動聲,阮曦躲藏在拐角處圓柱處。 幸好之前跟徐嘉約好在別墅外接應。此時隻需要打電話通知,對方就能很快把那輛四百公裏每小時騷包跑車開過來。甩開晚宴上這些人分分鍾不在話下。 阮曦興奮地掏出口袋裏手機,隨後用力抹開屏幕上水滴。 他滿懷期待點開屏幕。 ……媽,信號外! 此時,剛才被潑紅酒印在外套上已經幹透了,被雨一淋幾乎是徹骨冷。 但阮曦此時思維卻冷靜不可思議。 現在必須下樓,迅速離開這裏! 但就在這一刻,麵前那扇宴會大廳門突然打開了。 水晶燈光芒變得無比刺眼,阮曦隻能眯起眼睛,而那個從大廳緩緩走來男人輕輕握住了他手腕。 ……對方力道幾乎讓他動彈不得。 逆光處看不清那人表情,隻能看見他鼻梁上金絲邊眼睛反射出冷凝光澤。 男人俯身,呼出氣息灼燒著耳廓。 “換個衣服而已……怎麽去了這麽久?” 阮曦也不掙脫,一時間就任由對方這麽牽著。 他表情沒有一絲異樣。反而還笑了一下,隨後親切摟住傅謹手臂。 “還不是你家太大了,更衣室都能讓人找這麽半天。”第六十四章 阮曦也不掙脫, 一時間就任由傅謹這麽牽著。 聞言, 他表情沒有一絲異樣。反而還笑了一下, 隨後親切摟住傅謹手臂。 “還不是你家太大了, 更衣室都能讓人找這麽半天。” 男人微頓, 像是也沒想到阮曦會這麽回答。 這番話裏倒帶著點撒嬌意味, 再加上麵前少年不帶一絲虛假笑容, 讓人聽著十分受用。 “那就走吧。” 說罷, 傅謹倒也沒鬆手,就這麽直接任由少年狀似親密摟著他走進了宴會大廳。 “傅少爺, 你手好冷……” 身旁少年似乎因為他指尖溫度瑟縮。傅謹正欲開口,少年居然直接把他手緊緊攥在手中,然後小心翼翼揣在了他口袋中。 “你看,這樣就不冷了。” 在西服口袋有限地空間中, 兩個人手緊密貼在一起, 不一會便都熱了。連帶著心中都升起一股癢癢躁意。 傅謹凝眸, 隻見旁邊少年笑明媚,似乎這個動作對於他來說很是理所當然。 是了,少年就是有這種魔力。當他認真看著一個人時候,仿佛滿心滿意全是那個人, 讓人生出無限歡喜。 無論是之前裝成低階時候, 還是褪去偽裝現在……當傅謹拿到那份確認rs和阮曦是一個人比對報告時,心中居然升起一種深切滿足感。 他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對方。 對方就如同世界上最具誘惑力海妖, 有著最動人聲音和容顏。你願意用盡一切美麗事物堆在對方腳下, 隻為了換取一個致命吻。 哪怕身後就是壁立萬仞懸崖。 傅謹垂眸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雙手, 低聲道。 “嗯,確實不冷了……溫度正合適,很舒服。” 聞言阮曦揚起臉笑了一下。 “那就好。” 此時,宴會大廳中仍在奏響那段舒緩聖母頌,如同從穹頂和天空中灑下光輝,而沐浴聖潔著光輝人們正在舞池中間翩翩起舞。 阮曦在旁邊銅製餐車上拿了一杯血紅雞尾酒。 看上去,這杯就是顧程乾提到可以使人發狂血酒了。 隻見水晶杯中酒液沉澱如血,被水晶燈折射出夢幻光澤。 阮曦留神注意了一下,現在宴會廳中幾乎每個桌上都放著這種酒。有被喝了一半有則是幹脆喝了個精光。 ……難道傅謹真瘋了,打算讓整個晚宴中貴族階層跟著一起陪葬? 麵對傅謹遞來若有所思眼神。 阮曦先是不動聲色放下了血酒,他隨意指著一個方向道。 “那邊花真好看,是專門派人托運過來嗎?” 阮曦手指方向,五顏六色繡球花正欣欣向榮在花盆裏生長著,擺在宴會桌上看上去十分可愛。 傅謹也看向那邊,半晌後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笑。 “其實那些繡球花花期已經過了。但實驗室卻能以技術手段強行拖延花期,讓它們以最美麗姿態綻放在這個世界……全部都是為了今天晚宴。” 這番話隱喻味道十足。 倒像在把阮曦比作脆弱繡球花,而對方則有能力逆轉自然生長法則實驗員,總有辦法讓繡球花永遠停留在花季綻放。 畢竟花瓶中花朵逃離不開人類掌控。 對方原來是想把他變成花朵那樣順從聽話,獨自美麗東西麽。 傅謹卻仔細凝視著阮曦表情,沒有放過他臉上一絲情緒波動。 “……喜歡麽?” 阮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茬。 “如果你喜歡話,可以在屋外花園中種滿這種花。在未來它們可以四季都不凋零,永遠欣欣向榮熱烈盛開著。所以一年中無論哪一天進去,都如同置身於偌大花園之中。” 傅謹口吻倒像是親眼見過這一片奇跡般花園,言語之間滿是淡淡神往與驕傲。 阮曦敷衍點點頭,感覺臉上笑容有點繃不住了。 “聽起來很有意思。” 就在這時,卻隻見阮緲走了過來。 她神色滿是得意,手中酒杯悠閑晃悠著。 “傅學長,如果現在有低階冒充高階貴族謀取利益,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置?” 阮曦聞言心中一跳。 這時,隻聽身旁男人沉聲道。 “一般不會有這種情況,不過這算是嚴重褻瀆貴族榮譽了……應該要除以絞刑。” “果然,我本來不想揭穿,但是阮曦……” 阮緲抬頭死死看著阮曦,眼眸中滿是恨意。 “這是你這個低階逼我!” 晚宴大廳中人聽見聲音都朝回廊處看去。 尤其是醉酒謝少爺,他剛清醒一點就聽見喊聲,一時間不由得好奇看過去。 接著他呼吸一窒,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在回廊盡頭被指著少年卻一臉雲淡風輕,與激動阮緲形成鮮明對比。 阮緲抹了一把額頭汗水,冷笑道。 “來跟大家說說,你一個低階是怎麽裝成貴族,然後在上流圈子逞威風!明明骨子裏血統是一個低賤低階,還敢膽子大到欺騙這些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