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他在修羅場文走事業線 作者:紫舞玥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商珩攬著溫睿昀的腰肢將人塞進副駕駛座,車裏的暖氣早已流失殆盡,濕冷的風從縫隙裏倒卷進來,即便關上車窗,狹窄的空間也充斥著徹骨的寒。發動機啟動,擋風鏡外水汽在車頭蒸發成單薄的霧,轉眼消散。商珩看一眼左後視鏡,容致的車依然停留在原地,隨著二人的離開在視野裏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一點若有若無的微光,徹底被拋在黑夜裏。方向盤上凝固著暗紅的血跡,商珩皺眉看一眼靠在椅背裏的溫睿昀,男人一臉倦容,依然強撐著不肯閉上眼睛,直直把他望著。“商珩……”商珩立刻打斷他:“先別說話了。我送你去醫院。”溫睿昀緩慢搖頭:“皮肉傷而已,前麵掉頭回莊園吧,老吳會叫私人醫生過來。”商珩想起晚上在溫家莊園撞見的事,略有不爽地揚了揚眉梢,音量拔高:“哪裏隻是皮肉傷?你堂堂一個大總裁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你被狐狸精榨幹了精氣呢!”就這副樣子還大雨天跑到高速上追車?商珩越想越氣:“幸好今天晚上沒發生追尾事故,一個弄不好你就等著去投胎吧!我可不會給你上墳。”溫睿昀看著他氣哼哼的樣子頗覺好笑,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臉,四肢卻如灌了鉛,抬到半路又跌下去。疼痛刺激了腎上腺素,神經在短暫的亢奮過後,疲倦、乏力和痛苦潮水般加倍地反噬回來。透支了潛能的身體像是繃到極致的弓,失去了張馳的力量,掌心傷處一陣陣麻木的鈍痛,溫睿昀勉強動了動手指,勾住商珩的衣角。那裏吸飽了雨水,觸感濕涼,摸著並不舒服,他胸腔裏一顆懸空的心髒,卻反而終於安定下來。“你幹嘛?”商珩目不斜視,盯著前方車燈照亮的道路,餘光卻落在被溫睿昀牽著的衣角上。溫睿昀淡淡一笑:“逮住你了。”商珩:“……”他艱難地挪動另一隻手,似乎掏了一個什麽小玩意出來,小小的金屬扣掛在食指上,綴著一隻毛茸茸的迷你毛氈玩偶。白嫩圓潤的二頭身,看上去像隻小狼崽,隻是頭頂套著一頂淺灰色的小帽子,兩隻綿羊角盤在邊緣。商珩驀然一怔,接過來,狼尾巴尖蹭上一點血跡,又被雨水暈開,奇妙得淡化成粉嫩的顏色。溫睿昀緩慢眨眼:“送你的情人節禮物……抱歉,弄髒了一點。”商珩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握在掌心,指尖輕輕撥弄著綿羊耳小帽子,緊抿的嘴唇不由自主牽起一點弧度:“你在樹屋裏就一直在做這玩意?”溫睿昀輕輕嗯了一聲。商珩不再糾結心裏那點疙瘩,驅車開上高架,轉過一圈大弧,調頭直奔溫家莊園。※※※再次回到溫家莊園,商珩先前見過的門衛保安似乎換了人,從大門到正廳,保鏢也多了不少。大宅裏傭人們進進出出,氣氛安靜卻緊張,連一絲大喘氣的聲音都聽不見。吳秘書已經帶著私人醫生等在偏廳,溫盛齊和溫冉冉焦急地走來走去,終於見到商珩把溫睿昀送回,長舒了一口氣,忙圍上來。“大哥,你沒事吧?你手怎麽受傷了?”溫冉冉急得直哭,“他們說家裏進了歹徒,你那個樣子嚇到我了!”溫盛齊也慌了神:“那個酒,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哥,對不起,都怪我!”“好了,這次不怪你。”溫睿昀擺擺手,半邊身體的重量倚靠在商珩身上,眼底布滿絲紅的倦色,“我沒事,你們都去休息吧。”二樓走廊盡頭的主臥室,恒溫的室內溫暖而敞亮,床頭暖色的燈光照落在眾人嚴肅的臉上。溫睿昀換了一身家居服,靠躺在床頭閉目養神,一隻手擱在被單外,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微涼的小臂。醫生熟練利落地替他處理完手掌的傷口,抽走了小半管血,暗紅的液體在試管裏晃了晃,醫生道:“溫總恐怕誤服了包含□□類藥物成分的飲食,有鎮靜、催眠、肌肉鬆弛的作用,甚至還可能有催情類成分,具體需要回去化驗。”商珩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裏,聽到“催情”兩次眉頭一跳,眼神微沉:“嚴重嗎?”醫生搖搖頭:“好在人體吸收的量不大,否則溫總早就陷入昏迷了,根本堅持不到這個時候。吃了藥養養身體,很快就恢複的,手心是外傷,不算嚴重,就是看著嚇人,注意傷口不要沾水,定期換藥。”吳秘書將注意事項一一記下,微微彎腰,頷首:“知道了,多謝醫生。”“老吳,方陽呢?”床頭,溫睿昀靠在枕頭上,聲音還帶著幹澀的沙啞。吳秘書:“已經按您的意思暫時將他看管起來,底下人試圖問話,但是他情緒激動胡言亂語,方家的事已經派人去查了,是否需要交給警方處理,或者聯係方董事長夫婦,還請您示下。”溫睿昀的目光移到商珩身上:“你覺得呢?”商珩淡淡道:“方家的事我不想摻和,你自己處理吧。”溫睿昀想了想,道:“事已至此,他的話已經無關緊要,交給警方吧,另外派人通知方董事長夫婦,還有商珩養母的下落,關鍵性人證要一並找到,事關商珩的身世,務必查個水落石出。”商珩眉頭微蹙:“我並不想與方家有交集。”身世這事不知該如何解釋,在他穿書之前,書僅僅是一本用二維文字構築的書,他與方氏夫婦的血緣關係也僅僅是原書設定的一環。縱使如今角色們都成了活生生的人,要他叫一對陌生夫婦爹媽,也未免太別扭了。溫睿昀並沒有太過意外,點點頭:“隨你。”吳秘書得了授意,默默退出了臥室。商珩左腿疊上右腿,往椅背裏懶洋洋一靠,手裏端著一碗薑湯,絲絲冒著熱氣,白瓷湯勺攪動間輕輕碰到碗壁,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他挑了挑眉,垂下眼睫,居高臨下望向溫睿昀,目光沉靜幽深,語調平靜聽不出喜怒:“傷也包紮了,藥也喝了,現在你可以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