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吼!還讓我們想上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李湃回道。


    北炫冷笑一聲,說:“不管你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你們來的容易,下去可就困難了!”


    少年心裏尋思:“不困難啊!跟在落蝶身後不就是了。”


    “在冰岩洞,是我的主場。我可以控製腳下幾百米的茫針風的強弱。你們上來的時候,特地調弱了些。”


    “現在,你們無法在下去了!”


    “誰說我們要下去?我們是來綁架你的,把你抓住不就是了!”李湃不知怎麽,幾乎沒有思考的說了出來。


    落蝶看了少年一眼,心裏很奇怪為什麽他跟之前不一樣,變的有些浮躁。


    “哼,在我的地盤上,還想綁架我?真是可笑!”北炫說完,打算回山洞裏。


    “哪裏走!”李湃隻感到一股無名火起,霜雲劍和火雲劍瞬間合二為一,霜火劍紫光閃閃,向北炫刺去。


    洞口不知有什麽禁製,霜火劍竟然奈何不得,在半空中停住,像是受到某種透明禁製的阻礙。


    不一會兒,山頂下的茫針風攀升上來,逐漸有淹沒洞府的勢頭。


    “不好!北炫這小子真的能控製茫針風,加上洞口的古怪禁製,怪不得有恃無恐!”


    在這兒之前,茫針風就存在山頂這幾百米,隻有冰岩洞這裏,有著一方不被侵擾的小天地。


    現在北炫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竟然能控製茫針風刮向洞府附近。


    落蝶看了一眼逐漸逼近的茫針風,不慌不忙的掏出哀霜蝶。


    蝴蝶翩翩起舞,把茫針風隔絕在兩人之外。


    “冰岩洞本身是一名大能修士的洞府,後來被雪怪所占,才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說罷,落蝶雙手掐訣,一道白光打在哀霜上,驀然變大了幾分。


    隨著蝴蝶的變大,安全區域也隨之變大,逐漸將洞口籠罩。


    “現在你試一試,能不能進去。”落蝶輕輕的說。


    李湃邁向洞口,奇跡發生了!竟然沒有絲毫阻擋,輕易的走了進去。


    落蝶也隨後跟了進來,洞口的禁製又彌合如初。


    “你對這地方很熟悉?”


    “也不是太熟悉,隻不過了解一些。”落蝶淡淡的回道,沒有多提這方麵的事。


    如此一來,更加印實了少年的想法,落蝶不是專程來幫自己做事的,是另有所圖。


    隻不過自己不顧一切的來到冰岩洞,有些莽撞了。這極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怎麽會這樣做呢?


    當初阿藍出的主意,用激將法引北炫出來。到這裏是沒有問題的,少年一口答應了。


    後來俘虜了雪怪,逼問出北炫的下落,兩人就立刻趕去冰岩洞,沒做些許停留。


    之前李湃不知道有冰岩洞這個地方,對冰封長河也知之甚少。當時沒有做任何準備,就這樣去了……


    再後來經曆些許風霜到達冰岩洞,麵對北炫,控製不住的想挑釁,想要將它抓住,不顧自身的實力和當時的條件……


    李湃心中大駭:“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不經大腦的思考,就本能的做出反應?”


    “難道當時走神了?真夠倒黴的……”


    “等等!倒黴!莫非又是丹劫惹的禍?”


    “該死,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麽解釋自己的行為!”


    少年清楚的意識到,丹劫越來越嚴重了!之前隻是小打小鬧,讓自己遇見些劫道的。


    然後是鬥笠失靈,遇到“七兄弟”,自己的氣息被許鳴捕捉到。在然後是雪怪南下,侵占領地。


    這一切都是外因,靠外界事物的變化給他帶來黴運。可是現在,是靠大腦的麻痹大意,帶來危險的黴運。


    這幾次決定,大腦就像不受控製般的“沉默”,靠本能來“發聲”。


    丹劫更加可怕了!由外在轉化為內在,靠思想上的麻痹來孕育新的災禍。


    他手心裏全是汗水,渾身搔癢難耐,冷汗直流。


    “天作孽,猶可違”如果是外界的黴運,可以靠沉著應變來對付。


    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由自己引導發生的,就很難收場了!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然的念:


    “一定要時刻提醒自己,隨時保持思考,不要讓大腦隨波逐流,幹一些不利於自己的決定!”


    他想起了對付自己的“無波水”,通過在丹田處放置,可以鍛煉自己的心性,變的沉穩不驚。


    等幹完眼前的事,就去想辦法搞一瓶,鍛煉心性,當做抵擋元嬰期劫難的未雨綢繆之策。


    旁邊傳來落蝶的聲音,讓他暫時停下思考。


    “北炫估計在岩精法陣那裏,我們一同去追吧!”


    “那就有勞落蝶道友了,還請道友在前帶路。”他微笑著,懇切的說。


    “現在隻能依靠她了!先不想著俘虜北炫,能活著走出這裏,就是最大的勝利!”


    還沒等兩人出發,就聽見洞府深處傳來一句中氣十足的聲音:“哈哈哈!兩位道友哪裏去?”


    “糟了!是北山!”


    一股元嬰後期的威壓迎麵而來,使兩人都驚然變色。


    北山緩緩的從陰影中現出身形,一個五丈高的雪怪屹立在兩人眼前。


    這是洞府的大廳,六丈多高,有兩個足球場的麵積。北山自己就占據一角,要是在遊戲中,活脫脫的一個大boss。


    “你們三番五次的欺負我兒子,讓它成為族內的笑柄,現在由我替它洗清恥辱吧!”


    說罷,他大吼一聲,整個人從原地消失不見。


    李湃憑借對自身實力的了解,加上丹劫的特殊時期,毫不猶豫的催動了黴黴球。


    這一刻,他強行掃走腦中的懈怠與疲憊,做出這個決定。


    北山一拳擊在金色圓球上,圓球毫發無損。隨後又是幾拳,震的洞府隱隱作響。


    李湃和落蝶清楚的在裏麵看著外麵狂暴的北山,心有餘悸。


    落蝶的臉頰蒼白了幾分,轉身對李湃深施一禮,真情實意的說:“剛才多謝道友相助,小女子記在心上了!”


    “不敢當,如果沒有道友的哀霜蝶,我早就被茫針風侵入身體了!”他急忙拱手還禮。


    眼前的危險,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使兩人暫時放下猜疑,有了共同目標——逃出北山的追擊。


    北山依然不死心,動用種種方法來攻擊金色圓球。


    “落仙子,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呀?”


    眼下黴黴球救了她,是該兩人同舟共濟的時候,所以她說出一部分真相:


    “這裏是某位大能修士的洞府,天生性格孤僻,卻又聰慧絕倫,利用冰封長河中冰暴的偉力,領悟出新的功法。”


    “後來不知怎麽回事,冰封長河的封印鬆動,湧現出許多雪怪。逐漸占領了極北之地的北境。”


    “那名大能修士被雪怪圍攻,自知壽元不多,便選擇放手一搏,與雪怪一族展開殊死搏鬥,卻意外渡劫成功,化神飛升!”


    “他的道侶獨木難支,無奈之下離開北境,向南尋找棲息之地。”


    “在極南之地,創建了一個宗門,傳承至今。”


    “是幻蝶宗?”


    “沒錯。”


    “我此行的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開啟秘境,找到她的真傳。”


    “她不是在極南創建的宗門嗎?怎麽傳承在北境呢?”李湃問道。


    “她在元嬰後期大圓滿後,追隨丈夫的腳步,與雪怪鬥法三天三夜,也最終渡劫飛升。”


    “在這之前,把真傳留在秘境裏,等待後人的開啟。”


    “原來如此,不過道友卻有些操之過急了,沒有充分的考慮到雪怪的力量。”


    落蝶默然的點了點頭,說:“離勝利隻差一步之遙,我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


    “操之過急?莫非是我的丹劫影響了落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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