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追求神明之力的結晶——基因藥劑,即使放到現在也是除了覲見神明之外,唯數不多可以獲得異能的方式之一。我用的那支是這一層的最後一劑了,要是放到拍賣行的話估計能拍出上百萬的高價吧......”


    栗望指著角落裏的某個桌子說道。徐建生看去,那裏有著好幾排插放藥劑的架子,很顯然栗望使用的那一劑並不是整個設施中的唯一,甚至可能是數量極多的消耗品。


    在終末之始、人類文明差點毀滅之前,對於神明之力的研究之深可見一斑。


    徐建生並沒有時間去感歎過往的恢弘史詩,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對麵的另一個電梯上。第一層就可以找到價值連城的基因藥劑了,那麽再往下的第二層究竟有著什麽寶物,徐建生連想都不敢想。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確定自己與栗望的交易是正確的了。


    “至於這第二層嘛,電梯是鎖著的。我也看不懂上麵的文字,交給你嘍~”


    徐建生走上前去仔細觀看,果然在第二層的入口上看到了檢測站台和一個寫著提示的牌子。


    “完成愛之試煉者方可進入。”


    上麵還非常貼心的畫了一個箭頭,指向了一堆小道具中。徐建生過去將玩具扒拉開來,果然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個鑲嵌在牆壁上的像“紅棗饅頭”一樣的假體,徐建生猶豫了一下,然後將手指按在“紅棗”上戳了一下。


    “吱——”


    旁邊的牆壁突然裂開,一股冷氣微微飄出。徐建生一看,發現裏麵放著一個架子,而架子上則是有幾支紅柚色的藥劑。


    “你找到開關了!這些都是基因藥劑嗎!?怎麽跟我打的那支不一樣?”


    “這裏有貼士......飲下藥劑即可開啟愛之試煉?這玩意是口服的嗎?”


    “怎麽辦?要不我先喝?”


    “你有消化係統嗎?”


    “額......”


    徐建生搖了搖頭,先是站到了那站台上,隨著一陣光幕掃描,預期中的提示音出現:


    “不合格,請完成愛之試煉。”


    “看來想要進去這第二層,就必須得完成這個所謂的試煉了嗎....”


    徐建生看著手中的藥劑猶豫起來。栗望的事情他可以不考慮,對方有著靈魂枷鎖不能對自己做任何不利的事情。但這個連她都沒有見過這個紅柚色的藥劑,自己貿然喝下真的好麽?


    但他知道,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恐怕自己就隻能打道回府了。在夜黎即將被投票驅逐的當下,這無疑會浪費他非常多的時間。


    在思考了一會後,徐建生還是下定了決心,對著身旁的栗望道:


    “我要試試。這交源聖所的一二層都沒有陷阱,這藥劑是毒藥的可能性也很小。如果我飲下後出現了不良反應,你就把這三瓶解毒劑按順序給我灌下。”


    他的話語化作一道枷鎖扣上栗望的靈魂,使對方無法反抗自己的命令。後者倒是沒有露出不適的樣子,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接過自己手中的解毒劑。


    “放心吧,我會看著你的。”


    “那麽......”


    徐建生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打開了藥劑的蓋子。一股濃鬱的像是桃子的香氣飄出,聞起來非常令人迷醉。


    他先是滴了一滴在舌頭上,在感到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後,一仰頭將那藥液倒入嘴中.......


    反正栗望因為靈魂枷鎖不能做對自己不利的事,索性就來試一試吧.....


    在飲下藥劑之後,徐建生馬上就感到了一陣炎熱漫步全身。


    熱、好熱,全身的骨頭都要融化一般的炙熱無比。


    徐建生的意識逐漸恍惚,隨即視角一切,竟是來到了一個莫名熟悉的山洞之中。


    “該死,這瓶藥劑有致幻性質.....”


    他掙紮著伸出雙手,想要去觸摸放在一旁的解毒劑。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就碰到了一片冰涼滑膩的皮膚。


    “嗯~”


    這聲呻吟直接讓徐建生瞪大了眼睛。這裏是幻覺,為何觸覺與聽覺如此真實?


    “徐建生~”


    嬌嗔地呼喚將他的意識拉回當下,細細看去,那是絕美的容顏以及攝人心魄的藍金異瞳。不知為何,夜黎竟然騎坐在自己的身上。她那本該冷若冰霜的臉上此刻竟然掛著甜甜的笑容,不止如此,她竟然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而那襯衫也是早已被香汗濕透.......


    自己剛剛摸到的東西,正是夜黎裸露在外的大腿。怪不得會如此.....等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嗬嗬,為什麽現在才說這個~”


    夜黎冰涼的雙手貼上自己火熱的胸膛,徐建生此刻隻想將這個尤物狠狠擁入懷中,用她來消解渾身燃起的火焰。


    就在徐建生要去這麽做的時候,一道飄渺的毫無表情的俏臉在自己腦海中閃過。他急忙搖了搖頭,然後一把推開了自己身上的“夜黎”。


    後者向後倒去,露出了幽怨的表情喊道:


    “為什麽不接受我!你難道也討厭半亞人嗎!”


    “你隻是幻覺,不是夜黎。夜黎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徐建生強忍著灼熱無比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一個踉蹌跌倒,視角在此刻又是一切。周圍的場景迅速變換,想要去支撐身體的手掌在下一秒印上了一片柔順的金色長發。


    “徐先生?”


    梅洛蒂正怯生生的看著自己,像一隻小兔子一般等待著惡狼的捕食。


    徐建生趕緊起身,卻又被對方摟住脖子。有些糯糯的怯生生的讓人忍不住憐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引得他一陣酥麻。


    “難道我就不行嗎?我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不行的,你隻是幻覺。”


    “幻覺又如何?你難道就不想享受一下嗎,沒有任何人會知道的,這不是很好嗎~”


    梅落蒂的身體軟軟的,讓人有著想咬上一口的衝動。但徐建生還是推開了他,從床上走了下去。


    “為什麽?你就這麽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的問題,你是我重要的朋友。即使在夢境中我也不能去玷汙你,因為我能控製自己。”


    “嗬嗬......”


    梅落蒂的聲音逐漸虛無縹緲,徐建生一回頭,身後已是什麽東西都不剩。


    就在此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什麽,朝著麵前的虛無中望去。在那裏,有某種至高無上的讓他靈魂為之顫栗的存在投來了一絲視線。


    緊接著,便是一道清冷至極的女聲自虛空傳來。


    “愛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


    “愛是什麽?”


    “什麽玩意,這個幻境還有完沒完了?!”


    “愛是什麽?”


    麵對著那永無止盡的提問,徐建生終究是思考了片刻,然後認真的道:


    “......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不能隨意定義愛,但我知道自己會拚上性命保護夜黎和梅洛,這就是愛嗎?”


    “.......通過。”


    “噗——!”


    嘴中的苦味使得徐建生清醒過來,他馬上恢複了清明,開始觀察四周。


    自己正躺在一片清理出來的空地上,而栗望則是收回了第三瓶苦的要死的解毒劑。


    “我的萬骸大人啊!你總算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不長,一個小時。這期間你的體溫都超過四十度了,我還以為你要不行了呢。”


    說到這裏,徐建生這才感到渾身的不適。自己剛剛在幻覺中的那股灼熱感竟然是真實的嗎?要是自己一直走不出幻境,恐怕就要直接死於高燒了。


    “還好這裏的冰箱還有用,我搞了東西給你降降溫。感謝我吧~”


    栗望似乎很驕傲的樣子,徐建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有一塊冰涼濕滑的東西。


    但他把那東西取下來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塊塗著潤滑油的矽膠假體.......


    十分鍾後,徐建生再次站到了第二層的檢測台上,粉紅色的光幕掃過。


    “通過。已授權進入第二層。”


    “滴————”


    向下的電梯自向兩旁打開的牆壁後顯現,徐建生與栗望對視一眼,相繼走入其中。


    “再往下的地方我也沒去過,雖然一層沒有任何安保係統,但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這個我知道,電梯門打開後我會讓影狼先出去探路,你在中段觀察。”


    話畢,電梯已經停了下來。徐建生抽出了腰間的白薔薇對準緩緩打開的大門,兩隻影狼和血兵衛栗望也是擺好架勢,準備迎接可能會有的危險。


    “歡迎來到交源聖所第二層,新訪客。”


    原本粉色的裝修在這一層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隻有數不清的實驗器材。這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一樣,白色的牆壁淡藍色的燈光讓徐建生有種巨大的割裂感。房間中間還有幾個破碎的培養皿,顯然是有著什麽生物曾經被關在裏麵.....


    “唔——!”


    像是騷味、血腥味、石楠花味和海鮮市場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的獨特氣味引得徐建生一陣幹嘔。明明這裏看起來這麽幹淨,味道卻比上層強了不止十倍。


    “除了味道,真看不出來這裏和上層是一個組織......”


    “那也未必。”


    栗望走到一個實驗桌前,從上麵拿起了一本粉皮書遞給徐建生。眼見著周圍沒有危險,後者將其打開看了起來。


    果不其然,這本書上有著各種各樣令人瞠目結舌的桃色插畫,甚至比地上那層的海報還要勁爆。


    不過除了這些插畫之外,上麵還用著古代文字記載著東西。


    “這是一本研究記錄,這樣看來交源聖所是一家以研究極致的“愛”來追求神明之力的機構。這玩意也可以和神明掛鉤嗎?”


    “怎麽不能?你知道虛無之庭中存在著多少神明嗎?找出幾個與這個“愛”掛鉤的不是難事。”


    栗望一邊解釋著,一邊將腰間的長刀抽出。徐建生也是在沉默中舉起白薔薇,看向了實驗室中的某個金屬門。


    危險的東西終究還是來了......


    “小心,這個氣息.....”


    “嘶嘶......”


    那門後傳來了詭異的聲音,像是無數血肉在一起分分合合發出的粘連聲。一團巨大的陰影在門後逐漸融合塑形,最終化作了一道人影。


    隨即門把手緩緩轉動,那之後的東西從中走了出來。


    徐建生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東西.....還是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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