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地麵大概十幾米的高空,那張用來露營的地毯布換了新的行當,做起了飛機。


    劉黑寶慵懶地側躺在上麵,一隻腳微微翹起,在他邊上,沉睡的寶寶也被擺成了與他相同的姿勢。陽光照在這一大一小身上,留下一大一小兩道陰影,一時間兩組二郎腿盤起,看起來頗具喜感。


    聽著馬天引的吐槽,劉黑寶翻了個白眼:“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幹活,丫蛋不是在你邊上給你補充異能呢嘛。”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就偷著樂去吧。”


    一聽這個,馬天引倒也不反駁,大大方方拉著丫蛋的小手,一頓傻樂。


    丫蛋經曆了這次生死危機,倒也放開了許多,隻是默默低著頭,藏起羞紅的臉頰,就連聲嗔斥也不曾有。


    “行了,別特麽撒狗糧了,當心給你踢下去嗷!”淮中沒好氣地打斷了二人的小甜蜜,問道,“多久能飛到巨鹿城?”


    “七天就行,我並不需要控製咱們飛,隻需要拉低咱們的質量,再隨便掛靠個什麽東西就行,那個質量大的物體就會吸著咱們靠近。” 馬天引繼續解釋道,“甚至是前麵的風都可以,畢竟這裏風沙大,裏麵全是小石頭。”


    “至於異能,完全足夠,丫蛋讚了好多。”


    淮中點了點頭,繼續低頭思索著什麽,但馬天引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


    淮中疑惑地抬起頭,正好就對上了馬天引炯炯的眼神,裏麵一反常態的填滿了嚴肅。


    “謝謝,我記在心裏了。”


    還沒等淮中回答,劉黑寶就嚷嚷道:“你特麽謝他幹啥,他什麽都沒幹。”


    “你瞎啊?要謝就來謝老子,這把是我帶飛的。”


    馬天引斜睨著劉黑寶,嗤笑了一聲:“謝你?好啊,等我跟你算完了賬,我再好好謝謝你。”


    “糙,聽你這語氣,合著記仇本的事是真的?你特麽至於不啊?”劉黑寶無語地把玩著寶寶的頭發。


    “一碼歸一碼,我頂多能給你勾掉一次……上廁所的時候你偷襲我的賬。”,馬天引仰頭回憶了一下,隨即罵罵咧咧道,“糙,你光上廁所偷襲我就有十六次,你特麽有個逼異能不知道咋顯擺了是吧?”


    淮中給老瘋拆開了一包餅幹,看向馬天引:“其實這次你不用記人情,丫蛋算是遭了無妄之災,是給我們擋災了。”


    “還是那句話,一碼歸一碼。”馬天引伸了個懶腰,順勢就躺到了丫蛋的大腿上,結果直接被丫蛋推到了毯子上。


    看著在那邊“哎呦哎呦”求安慰的馬天引,淮中頓時感到一陣惡寒,扭過頭不去看他,繼續說道:“隻不過是這個時間點比較敏感,李墨用丫蛋的事一邊試探我們的底線,一邊和白狗博弈。”


    “這次最吃虧的是白狗,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而我則一直攥緊著拳頭,時刻防備著李墨伸手,隨時都可以無需考慮地打出去。”


    “你打啥了?李墨的壽命減少不是江流幹的嗎?”劉黑寶好奇道。


    淮中搖了搖頭:“還沒打出去,時間點太敏感了,咱們隻有打一拳的機會。”


    “這一拳必須把李墨打痛,讓他放棄榨取我們的價值去給紅曼續命。”


    “李墨不缺乏魄力,這一拳必須把他打遲疑,讓他知道吃掉我們的話,沉珂帝國和黃家就會吃掉紅曼。”


    “怎麽打?”大白好奇道。


    淮中仰頭倒在了地毯上,扔給了紅兒一根煙,看著比平時更近一些的太陽,喃喃道:“下次夢境,殺掉紅曼的那五個光團者。”


    “我糙,你真要殺啊?你不是嚇唬李墨的嗎?”劉黑寶頓時爬了起來,順便驚醒了寶寶。


    寶寶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用茫然又懵逼的目光看來看去。


    怎麽回事?大家都沒事啊?


    難道是我做噩夢了?


    寶寶晃了晃小腦瓜,偷偷蹭到淮中身邊,找了個角度從他胳膊縫裏鑽了進去,趴在他懷裏準備再補一覺。


    看著專心梳理寶寶頭發的淮中,劉黑寶把手伸到他臉前,左右揮了揮,吸引了他的視線。


    見淮中看過來,劉黑寶急忙說道:“不是,給個準話啊,你真要殺他們啊?”


    “我的摯友姬霽就不提了,他死就死了。”


    “那鹿鹿你忍心殺嗎?你照顧了她那麽久,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聽到“殺鹿鹿”這幾個字,寶寶的身子頓時顫了一下,她微微抬起小腦袋,從淮中的下巴邊找了個角度,偷偷關注著淮中的臉色。


    “嗬,同誌們,隊伍裏有叛徒啊。”馬天引看向劉黑寶,嗤笑道,“少拿人家鹿鹿說事,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特麽都不想揭穿你,那李小小的名字你是隻字不提啊。”


    “社會我黑哥,你在掩飾什麽?”


    看著馬天引那賤賤的表情,劉黑寶頓時勃然大怒。


    “什麽玩意?就那個潑婦?”劉黑寶扯著脖子自證清白,指著天空猛猛發誓,“我就算是打一輩子光棍,我特麽也不找那個死潑婦!”


    見狀,馬天引撇了撇嘴,吐槽道:“你滾一邊發誓去,別再一個雷把我們全給劈下去了。”


    “再說了,人家能殺丫蛋,咱們就不能殺他們的人了?咋滴,就你善良啊?”


    “我看淮中不是聖母,你才是真聖母啊。”


    劉黑寶也不慣著,直接上去開麥對線,馬天引也不管毛病,立刻犀利反擊,一時間唾沫星子四濺,鳥語花香。


    淮中打斷了素質含量愈發高的兩人,無奈地聳了聳肩:“相識一場都是熟人,我當然不想殺。”


    “但是,你們能想出來其他能把李墨打痛的辦法嗎?”


    “這次咱們要是不狠狠還回去,李墨的下一波試探絕對會變本加厲。”


    聞言,劉黑寶也不發言了,蹲在地毯上皺眉深思著。


    淮中歎了口氣,繼續道:“其實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但卻沒什麽頭緒。”


    “那就是,咱們要不要殺死其他光團者?”


    “我糙,你是不是瘋了?怎麽誰都想殺?”大白吐槽道。


    “畢竟夢境已經不是淨土了,裏麵那些光團者的成分太複雜,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勢力的手伸了進來。”淮中解釋道,“要是有一天會有危險來自夢境,我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


    “但咱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光團者的能力太神奇,很難全部殺死。”


    “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釋放毀滅情緒,讓他們自相殘殺,但咱們很容易被波及。”


    “算了,以後再說吧。”


    彭仔突然站了起來,麵色難看道:“不好了。”


    “嗯?”江流疑惑地看向彭仔。


    “我透支了太多福氣,但現在禍事還沒有來。”彭仔煩躁道。


    “那不是好事嗎?”江流撓了撓下巴。


    “不,禍事不會取消,這說明它想憋個大的。”彭仔沮喪道。


    “你當時不是囂張嗎?現在怕了?”劉黑寶調笑道,“沒事,它要是敢來,哥分分鍾幫你擺平。”


    &


    一天後,吃飯時,


    “還沒來嗎?”淮中隨口問道。


    彭仔焦慮地搖了搖頭。


    “沒事,先吃飯吧。”淮中安慰道。


    &


    三天後,吃飯時,


    淮中臉色有些凝重,看向彭仔。


    彭仔依舊焦慮地搖了搖頭。


    “沒事,吃飯吧。”淮中歎了口氣,安慰道。


    &


    五天後,吃飯時,


    淮中也焦慮了。


    “我糙,這個禍事到底特麽來不來了?”淮中抓狂道,“天天防備著它很崩潰的!”


    一邊埋頭扒飯的劉黑寶抬起頭,不屑道:“你看你慌個雞毛啊?”


    “都說了,有事我擺平。”


    突然,彭仔猛地站了起來,滿臉驚慌,碗筷直接掉到了地上。


    “禍事要來了!”


    下一刻,


    天邊出現了一道奇怪的身影,


    還沒等眾人看清那是什麽,


    繼而傳來了一道龍吟,


    嘹亮,威嚴。


    砰……砰……砰……


    幾人手裏的碗筷,都陸續滾到了地上,飯菜撒了一地,浸滿菜湯的米飯混著泥土,還在散發著熱氣。


    劉黑寶看著徑直飛過來的巨龍,直接懵逼了。


    “我……我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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