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裏斯一愣,迅疾理解了女兒的意思,不由大為讚賞起來。“季裏揚娜,你真是個機靈鬼,沒錯,要大幅度減少他們的待遇,哈哈哈哈。”


    季裏揚娜跟著笑了幾聲,從包裏掏出一張紙,“爸爸,最近幾天我想回老家一趟,去看看外婆。”


    鮑裏斯接過紙條仔細看了,心裏也有些驚訝起來,抬頭看看女兒,又看看紙條上的數字,後槽牙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錢花得實在有些多了,一千萬美元,一年時間不到,就花掉了一大半。用火柴燒掉紙條,鮑裏斯想了想,朝女兒微微點頭,“你去吧,這裏暫時沒有什麽事情,快去快回。”


    李安然坐在凳子上,抬手看看手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進進出出那麽多人,就是沒有輪到他。


    怪不得紅色鐮刀最後解體了,堂堂安全部門的老大,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給自己下馬威,可想而知是什麽政治水平了。


    許森探頭看了好幾次,排在李安然後麵的人都辦完事走了,李安然居然一點不著急,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頭還一點一點的。


    服了,就李安然這個涵養功夫,那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李安然才被叫進去。進屋就看到克留契科夫主席同誌大剌剌坐在位置上,以一種極為高傲的神態看著李安然進來,沒有任何表示。


    其實李安然此時已經有些生氣了,隻是他知道這是人家的地盤上,折騰起來吃虧的終究還是自己。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這口氣以後有機會再出吧。


    在對麵的小凳子上坐下,屋裏的態勢就是克留契科夫居高臨下,李安然就像被審問的犯人似的,隻能仰頭看著對方。


    “李先生,如果我們調查無誤的話,好像你並沒有去大使館辦理簽證吧?”


    李安然差點被他氣笑了,這人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從包裏拿出護照,將簽證頁亮了出來,“我有紅色鐮刀阿美大使館的簽證,還有民主德國的簽證。在簽證失效之前,我進到莫斯科是合理合法的。”


    “對了。”李安然從包裏又拿出來一個勳章,拿在手裏亮給克留契科夫看,“這是我給切爾諾貝利受害者捐助物資,你們總統先生頒給我的勳章。”


    將手裏的東西仔細收好,帶著戲謔地眼神看著對方,“從前年六月開始到今天為止,我們對切爾諾貝利受害者的捐助一直在進行,僅僅上個月,我們就捐助了價值一百多萬美元的衣物和藥品。”


    克留契科夫被李安然一頓嗆嗆,倒也沒有生氣,“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是阿美政府經濟顧問委員會的成員,是有官方背景的,我當然有理由懷疑你到這裏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安然一聽,就知道要壞菜了,這孫子如果硬是要給自己頭上扣一個間諜的帽子,就算不坐牢,估計跟阿美大使館扯皮也要一段時間的。


    他想不通這家夥為何要這樣對付他,腦子急轉,卻不再開口說話了。言多必失,誰特麽知道這家夥葫蘆裏麵到底賣什麽藥。


    克留契科夫此時神態極為放鬆,雙手聯在一起,在桌子上轉動著大拇指,“李先生,你在民主德國唆使我們駐德機關人員擅自逃跑,偷盜汽車,收買鐵路相關人員,這都是非常不好的行為,是犯罪。”


    李安然沒有爭辯,而是冷冷看著對方,想看看這個家夥給自己羅織了這麽多罪名,到底想幹什麽。


    “按照我國法律,你是會被判刑的。”


    聽到這裏,李安然反而徹底放鬆了。要是真的想辦自己,且不說是不是願意付出外交代價,至少沒有必要把自己叫過來,堂堂安全部門一把手跟自己說這些廢話了。


    克留契科夫見李安然神態自若,似乎完全不將自己的威脅當回事,不由對麵前這個年輕人高看了幾分。


    “聽說你和鮑裏斯先生是朋友?”


    李安然心裏咯噔一下,不過臉上依舊還是非常平靜,“算不上朋友,認識。”


    “哦,僅僅是認識嗎?”克留契科夫緩緩起身,雙手背在後麵,踱到李安然身前,居高臨下盯著對方的眼睛,“是不是你在暗中給他資金?你想好了再說,我不會沒有證據胡亂指證你的,特別是你還是阿美政府官員。”


    李安然沒有退卻,而是迎著他的目光,“如果要說朋友,我和你們的總統先生倒是相談甚歡,大概能算得上半個朋友。”


    “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你和我們領袖之間的交往,我早就調查得清清楚楚。老實跟你說吧,領袖隻是記得你這麽一號人,根本就談不上有過什麽交往。”


    “這樣嗎?那我隻能告訴你,我在這裏沒有任何朋友了。”李安然淡然回答。


    此刻,他的心裏已經漸漸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要對付鮑裏斯,所以想通過他的嘴給鮑裏斯下絆子。


    這說明什麽?說明鮑裏斯對一些高層產生了威脅,說明他已經非常接近成功了。


    想通這個道理,他反而很高興。自己的付出終究開始有了回報的希望了。


    季裏揚娜從白房子裏麵出來,驅車前往機場,準備去一趟柏林。她要將銀行裏的錢通過特殊渠道轉到國內來,組建父親的衛隊,收買格魯烏司令,都需要大筆金錢。


    車子剛出白房子一個街口,就被幾輛警車包圍了起來。


    正當司機想開門質詢時候,警車上跳下來十幾個穿著軍裝的人,手裏端著突擊步槍,對準了他們。


    “下車。”車門被粗魯拉開,司機和季裏揚娜都被人從車裏拽了下來。


    季裏揚娜跌倒在雪地裏,怒聲大叫起來,“你們要幹什麽?我是季裏揚娜,我父親是鮑裏斯,是蘇維埃最高民意代表。”


    一個麵相冷酷的軍官踩著積雪走了過來,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到了她的麵前蹲了下來,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證件,“國家安全局第三局的,有公幹需要你的配合。公民,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這樣你也少受些苦頭。”


    季裏揚娜頓時就傻了,沒有想到居然是克格勃找上門來了。看看那幾輛警車,她頓時就覺得大事不好。


    “怎麽樣?我們可以做個交易,隻要你承認私下裏給鮑裏斯錢,我保證親自送你上回阿美的飛機。”克留契科夫拉來一張凳子,坐在了李安然對麵,這時候兩個人的視線終於拉齊了。


    馬修這個王八蛋就是個蠢的,居然說克留契科夫隻是一個政客,這孫子明明是個審訊好手好不好。


    李安然心裏暗罵,腦子裏麵已經轉了千百轉,很快就厘清了黑暗中的所有事情。


    “你這是政治迫害。”李安然冷笑不已,從口袋裏麵掏出煙點上,“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克留契科夫靜靜看著他這一係列的動作,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你是大富豪,錢對你來說沒有什麽意義。好吧,我實在想不出你到底需要什麽,也許你可以提示我一下的。”


    白煙從李安然的鼻孔裏麵噴出,然後在屋子裏麵慢慢擴散開去。


    好一會,李安然才回答:“我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你的話讓我有些迷茫了。我需要什麽呢?這真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砰……”一直很平靜的克留契科夫突然出手,一拳打在李安然的小腹上,巨大的撞擊,將李安然整個人往後一仰,跌向地板。


    克留契科夫一把抓住李安然的衣領往回一拉,又是一拳。


    李安然疼得整個人如同蝦米一樣蜷縮起來。


    他很想還手,可是……他不敢。


    此時李安然心裏萬分後悔,特麽的聽了馬修的話,讓自己落到這個田地。


    如今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的手一滑,袖口落下一根鐵絲,緊緊握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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