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架不住眾人勸酒,最後爛醉如泥,直到他醒來,頭還是暈乎乎的。


    看了看表,心中暗叫不好,已經九點多了。


    起床拉開窗簾,陽光投射進來,刺激到他不由眯起了眼。


    上午曠課那是定局了,好在兄弟們應該會幫他打掩護,老師估計也不會太較真。


    洗漱好,就看到南書房裏,錢教授正在把玩一個圖章,於是走進去招呼,“教授,上午沒課啊?”


    錢教授看看他,笑罵,“喝了多少酒啊?對了,昨晚送你回來的女孩是誰啊?”


    “女孩?”李安然仔細回憶,什麽都沒想起來,“喝斷片了,長什麽樣?”


    錢教授很八卦地一笑,“非常漂亮的一個女孩,身高很高,一米七應該有,頭發到這裏……”教授用手在肩膀下麵比劃了一下。


    李安然撓撓頭,聽到這裏,他曉得是胡家姐妹之一了,具體是誰光教授這樣描述,他是猜不出來的。


    “穿什麽顏色衣服?”


    “白色碎花襯衫……”


    知道了,是胡明慧。


    “那是我同學,昨晚就是在她家飯館裏吃飯的。”


    教授恍然,“就是你把房子租給他們開飯館的那個?你小子,莫不是打什麽壞主意吧。”


    “我一社會主義接班人,能有什麽壞心思?!您這是看啥呢?這麽專心。”李安然迅速轉變了話題,不能讓這個老太太繼續八卦下去了,否則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老趙給我刻的簽名章,對了,你什麽時候去上課?”


    “上午肯定去不成了,下午吧。”


    錢教授算了一下,下午一點上課,中間還有三個小時。“開車送我去個地方吧,辦完事你送我去學校,下午我還有兩節課。鍋裏有兩個包子,你先墊一下,中午我們外麵吃。”


    李安然看看表,“還有半小時老趙就回來了,中午他吃飯怎麽辦?”


    “不用管他,他自己會去胡同口吃麵的。你趕緊去吃早飯,吃完我們出發。”


    等李安然就水吃完包子,到了前院就見錢教授已經收拾妥當,就等他了。


    “去安華橋。”上車後,錢教授說了地址,倒也不遠一腳油門的事情。


    很快,車子在一所大院門口停下,錢教授下了車,帶著李安然進了院子。


    裏麵靜悄悄的,難得看到有人出入。


    看門的老頭似乎與錢教授很熟,打了個招呼後,就坐回躺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穿過一條走廊,喬教授指著旁邊一間屋子,“你去屋裏等我,辦完事我來叫你。”


    “成,您先忙。”等錢教授走開,李安然進了屋子。


    這裏似乎是一間會客室,四個對放的沙發一個茶幾,旁邊還有放報紙雜誌的架子,還有水壺和茶杯,居然還有一罐茶葉。


    李安然站著沒有動,他感覺有些不好。


    門口那個懶懶散散的老頭,給了他很大壓力。看到老頭手關節,還有那似有似無的銳利眼神,就感覺這特麽明明是一頭裝睡的老虎。


    在院子裏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頭皮有些麻,似乎被野獸盯上似的。這種感覺在水裏時候,王誌明的手順著他胸膛摸上他咽喉的時候,他才感受到過。


    他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居然有不下於王誌明這樣的高手存在。相信錢教授不會害他,所以他還穩得住。


    “咦?外麵來的?”身後有人說話,李安然回身,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門口。


    “哦,朋友辦點事,讓我在這裏等她。”


    老人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招手,“坐著等吧,那裏有水,嗯,茶葉也不錯。”


    李安然在老人對麵坐下,“我剛喝過水,不渴。要不給您老泡一杯?”


    老人也不客氣,點點頭,“少放點茶葉,這玩意喝多了晚上睡不著。”


    李安然起身去泡茶,茶罐裏的茶是很普通的茉莉花茶,聞起來很香。試了試熱水瓶裏的溫度,才將開水倒進茶杯,放在老頭麵前的茶幾上。


    老人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問:“看上去你是個學生?”


    李安然低頭看看書包,然後回答,“剛大一。”


    “聽口音南方的?”


    “海市的。老先生,問一句啊,這裏是什麽單位?”


    “哦,經濟理論研究所,就是一群老頭老太太沒事在這裏瞎琢磨經濟,然後在報紙報刊上發表一點心得。”


    “嗬嗬嗬,您說笑了。”李安然心裏對這老人警惕起來。如果如老人所說的這麽簡單,那麽剛才他所觀察到的,感受到的,就有些說不通了。


    研究經濟的,養這麽多高手幹嘛?


    當即他決定還是少說話為妙,省得惹禍上身。


    當下起身去拿了兩本雜誌,朝老人笑笑,“我看會雜誌。”


    老人看著他拿了雜誌,然後坐到離距離最遠的沙發上坐下,低頭看起雜誌來。


    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老人緩緩起身,“謝謝你的茶,我要去工作了,再見。”


    李安然放下雜誌站起來,微笑揮手,“再見。”


    老人緩步出門,轉彎後,沿著長長走廊走到一間屋子門前走了進去,錢教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麽快?”


    老人嗬嗬笑了幾聲,“小家夥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對我戒心很強。另外找找機會吧,我先走了,十分鍾後你再去找他。”


    錢教授點頭答應,“慢走。”


    老人揮揮手,從房間另一個門出去了。


    當錢教授帶著李安然從院門口出來時候,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並沒有再出現。看門的大爺睡得很香,還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見李安然看著看門老頭,錢教授拉著他上了車,然後才說,“他是戰鬥英雄,曾經一個人麵對一個連的敵人,依然守住了陣地。送到陣地醫院的時候,人人都以為他要死了,結果他活到了現在。”


    “那他怎麽會看門?”


    錢教授笑笑,“他自己要求的,說戰友都死了,自己不應該享受他們遺留的榮耀。”


    李安然沉默了。前世有過一個報道他印象很深,一個湖南籍戰士退伍後回到家鄉務農,直到死,家人才知道他是戰鬥英雄。


    這樣的人其實很多,常人無法理解他們的行為,就算理解,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世上大多數人忘性都很大,時間久了都會忘記很多東西,比如忘記了戰爭的殘酷。


    世上大多數人記性很好,比如都記得自己的利益。


    中午在外麵吃了麵,算是打發了自己的肚子。李安然將錢教授送到師大後,驅車趕往學校。


    進了教室,就被室友們按在課桌上暴揍了一頓,於文傑氣咻咻罵道,“你遲到一節兩節課也就算了,一個上午不來,害的我們幾個被罰站了兩節課。”


    李安然揉揉被弄疼的胳膊,這才想起來,早上三四節課是高等數學言教授,這個老古板是所有任課老師裏麵最嚴厲,最頂真的,敢曠他的課,下場會很慘。


    “哥幾個,來抽煙。”藍瑜拿出剛才從李安然兜裏搶到的煙散了一圈,然後把剩下的放進了自己兜裏。


    “中華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海洋叼著煙,猛吸了一口,這才恨恨罵道,“錢啊,真特麽不是好東西,為啥不進我的口袋呢。”


    王德民拚命點頭,“就是這麽說,太不公平了。”


    張德彪俯下身體,看著被壓在課桌上的李安然,“下午打架我去,十塊錢,不準還價。”


    李安然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隻好無奈說道,“打這麽個垃圾,用不著你張大俠出手。以後碰到硬茬了,再勞駕大俠援手。”


    “可是大俠我現在缺錢啊,勤工儉學又輪不到我。安然,好兄弟,你知道我吃得多,沒錢會餓死的。”


    “你讓他們放開我,我就給你指條明路。”


    張德彪立刻伸手把那幾個家夥推開,然後給李安然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請他坐下,“大爺,現在可以指路了。”


    幾個人圍在李安然四周,很好奇他能指出什麽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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