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任憑王偉傑口吐蓮花,掏心掏肺,最後李安然就是一句話,“我要做空。”


    一旁韓立芳頓時覺得手裏的冰激淩不香了,前幾天賺了將近一萬塊,把她高興壞了。雖然比起其他幾個操盤手的收入,這一萬塊真的是小意思。可架不住是她從業兩年來第一次拿到傭金啊,而且一炮打響,這就是好兆頭,預示著她將在金融界的大路上開始狂奔。


    如今金豬爸爸執意要做空股票,萬一輸了,不但沒錢賺,作為操盤手的她,也要賠錢的。而且五倍杠杆,也就是一個億,搞不好這一萬塊都不夠賠的。


    哀怨的眼神盯了李安然好久,金主爸爸仿佛把她當作空氣,隻好悄悄伸手去拉王琪的衣袖。


    王琪會意,想著要勸勸李安然,不料李安然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鼓起的勇氣瞬間消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樣吧,就這筆操作我們單獨寫個協議。贏了,該付的傭金一分不少。輸了,一分錢不扣。”


    王偉傑無奈,“協議本來就是要簽的,畢竟做空風險太大,有些事還是事先規定好。如果你執意要做空,那麽杠杆少加一點,或者做個對衝……”


    “王叔,可能你還不了解我。我這人做事就是要麽不做,做了就要做絕。五倍杠杆,半年合約,至於做空哪些股票,你可以推薦。”


    王立偉不由暗暗打了一個寒顫,麵對眼前這個斯文平和的年輕人,他就忍不住要去想瀟灑哥八人被殺案。


    心一橫,他也沒有膽子再勸了,“行,我這就去寫合約。至於做空哪幾隻股票,我還要去篩選一下。證券公司和銀行那裏我也要去探探底,爭取最大利益。”


    他是著名操盤手,和香江幾乎所有金融公司和銀行都熟絡。一個億聽起來很嚇人,可在他這個層麵,灑灑水而已。


    王立偉的動作很快,僅僅三天不到時間,所有股票都已經借到手裏。剩下的就是他這個操盤手的事情,如何壓製股票繼續上漲,伺機打壓股價,還要與護盤的資金鏖戰。


    難度還是很大的,因為子彈太少,就一個億,其實對香江股市來說,隻是很小很小的一股力量,這就要考驗王立偉這個超級操盤手的功力了。


    王立偉還想擼起袖子大幹一場,沒想到李安然就一句話,“全部拋掉,然後等我通知。”


    王立偉仿佛一拳打在空氣裏,渾身力氣沒地用。早知道李安然炒股動作這麽粗糙,他起什麽勁呢?交給韓立芳操作好了,傻子都能做的。


    有人敲門,李安然剛洗好澡,趕緊一麵穿衣服一麵喊,“來了,來了。”


    開門後,卻是倪雅倫頂著黑眼圈站在門口。


    “倪警官?這麽晚了有事嗎?”


    倪雅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陽光的男孩,怎麽都沒法跟那個連殺八人的黑衣蒙麵殺手重合到一起。


    “一會我們就要回警局了,以後對你的監視也撤銷了。”


    李安然露出一臉疑惑,“怎麽了?是找到證據了還是撐不下去了?老實說,這段日子知道你們一直在外麵守護,我每天都睡得很香……怎麽說撤就撤了呢?”


    倪雅倫不理他的調侃,而是朝屋裏看看,“能不能去你的書房看看?”


    “當然可以。”說著讓開身體,眼睛卻看向外麵,隻見倪雅倫的車停在前麵一棟別墅前,於是朝車裏招手打了個招呼。


    倪雅倫跟著李安然進了書房,摸索著桌麵,緩緩在椅子上坐下去。這個位置她太熟悉了,因為李安然幾乎每天雷打不動在這裏看書做功課。轉頭看向窗外,越過圍牆,後麵那條馬路上停放的車子曆曆在目。而他們這幾個月來,就一直混在那兩排車裏監視這扇窗戶的。


    “我知道瀟灑哥是你殺的,所以你說得對,的確給了我一個大大驚喜。嗯,應該說是驚嚇。”倪雅倫收回目光,轉而凝視李安然的臉,“我一直想不通,八個從街頭廝殺出來的人,怎麽就被你輕易給殺了?難道你的武功真的和小說裏麵寫的那樣厲害?”


    李安然在對麵椅子上坐下,臉色很是平靜,“我的武功對付兩三個沒問題,多了也不行。”


    倪雅倫輕蔑笑了,“還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呢?那一晚,坐在這裏的恐怕是那個叫趙國才的保鏢吧?也是,你們本來就是一夥的,相互掩護也是應當的。”


    李安然微微皺眉,“我雖然沒有學過法律,但是你剛才的行為是不是有誘供嫌疑?沒有證據就胡亂指摘,算不算汙蔑造謠?你是警務人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


    “你這算恫嚇警務人員嗎?”倪雅倫微笑反駁,然後輕輕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瀟灑哥本就是個人渣,他死不死,死在誰手裏,那是重案組鄭錦綸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隻想知道誰給你的那些武器,運輸渠道是誰?”


    不等李安然說話,她揮揮手,“我接了新案子,所以必須要趕回去破案。不過你也不要大意,也許我會隨時隨地回來的,保持你的警惕哦。”


    伸出兩根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又指指李安然,轉身瀟灑下樓去了。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李安然靠近窗戶,看到倪雅倫匆匆出去,鑽進了轎車。眼見車子消失在彎角,李安然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是我殺的,你又能怎樣?”


    自從幹掉王誌明以後,他對殺人這件事就沒有了心理負擔,何況殺的是八個人渣。


    不過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出手了,前世的教訓還不夠嗎?


    李安然漠然站了一會,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去學習了。


    尖東一棟大廈的辦公室裏,廖主任嘿嘿笑著朝黃秋平打招呼,“老黃,不好意思啊,這麽晚還來叨擾你。”


    黃秋平手指指指他,笑罵道:“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算了,別裝腔作勢了,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廖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就直說了。我今天是來找你化緣的,上麵資金這次又要晚幾日,我這裏有事著急用錢,這不來找你幫忙了嗎?”


    黃秋平一聽,頭就痛了,“要多少?”


    “二十萬,一個月後保證歸還。”


    “滾蛋,我手裏隻有七萬多,還是問李安然……”黃秋平說到這裏,忽然明悟,“你和他不是認識嗎?自個去借啊。”


    廖主任全沒有被人揭穿的尷尬,“這不是你家丫頭麵子大嗎?借十萬是借,借三十萬也是借,一事不煩二主唄。”


    黃秋平被他這話說得簡直是無語,自家丫頭和李安然的關係也就比認識稍微近一些,十萬塊已經是厚著臉皮了,再去借二十萬,不說閨女願不願意,自己這張老臉放哪裏去?


    可廖主任工作的特殊性他很清楚,說不定這錢就是救命錢,拖不得的。如果老廖不是走投無路了,他是絕不會朝自己輕易開口。


    想到這裏,黃秋平咬咬牙,“明天給你回音。”


    廖主任沒想到黃秋平答應得如此痛快,雖然錢不一定能借到,但是這份情誼……老廖眼睛微微發澀,由衷說了句,“謝了。”


    黃秋平就見不得他這樣,一咬牙,拎起電話打了出去。“薇薇啊,你廖叔叔這裏著急用錢,你看……”


    黃薇腦子嗡地一聲,“爸,這剛借了人家十萬才多久啊?”


    “薇薇啊,廖叔叔的工作性質你是清楚的,說穿了,這是救命錢。你跟他說,下個月就還他,算利息都行。”


    “……要借多少?”


    “二十萬。如果廖叔叔這裏一時半會還不上,咱們公司下個月有錢進來,我來還。”


    “好吧,我明天去試試。”


    “薇薇啊,你廖叔叔在公司等著呢,最好你現在就去要個準信。”


    黃薇簡直無語,但是她曉得事情輕重緩急。廖主任的事情爭分奪秒都是輕的,正如父親說的那樣,晚一分鍾,說不定就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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