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聽了鮑裏斯的話,仿佛沒有聽懂似的,走上去給他來了個熊抱,“鮑裏斯,我的朋友,難道你不打算讓我進去嗎?”


    鮑裏斯迅速看向黑夜,然後有些焦急地說道:“有克格勃監視我,你趕緊走,不要連累你。”


    “放心,那幾個人都喝醉了,估計明天早上才會醒來。”李安然笑著不以為然說道。


    鮑裏斯這才察覺到夜幕下,不遠處還有幾個人影和車輛。


    微微歎氣,鮑裏斯讓開身體,“進來坐吧,正好晚飯剛燒好,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吃點。”其實他很不願意看到李安然,特別是吃飯時候。過去國家都有補貼,平日裏還有許多人拿著各種禮物拍馬屁,所以他家從來不缺美食。


    現在呢?隻有普通的土豆泥餃子和紅菜湯,這讓他自尊心很受傷。


    李安然對站在一邊發愣的季裏揚娜微笑點頭示意,便擦身而過,跟著鮑裏斯進了屋子。


    這個屋子很顯然有了年頭,牆麵上貼滿了報紙,空隙中能看到已經發黑的木頭。空氣裏除了飯食的香味,更多的是木頭散發出的那種黴菌味,很是難聞。


    “坐吧,家裏沒有準備,隻有餃子和紅菜湯,希望對你胃口。”鮑裏斯很是無奈,不過他的眼神裏麵有了光。


    “我可吃不慣你們的餃子,鮑裏斯,我可是美食天堂的龍國人。來,看我帶給你們什麽了?”李安然笑著將手裏提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兩個恐龍蛋似的泥巴團,還有兩瓶紮在一起的茅台酒。


    李安然看到桌子上那瓶還沒有啟封的茅台,不由開心起來,“我還擔心隻拿了兩瓶不夠喝呢,你這裏居然還有一瓶。”


    鮑裏斯妻子愣愣看著桌子上的兩團泥巴發呆,倒是李安然及時醒悟,拎著進了廚房,沒一會便端著兩個盤子出來,盤子上居然有兩個鮮嫩的雞,還散發著熱氣。


    “下午等你的時候在野外樹林裏麵燒的,這雞還是附近農家家裏偷的。不過你放心,我是給了錢的,不會違反你的黨性。”


    李安然嘮叨著,將盤子放在桌子上,“沒有其他調料,所以就用鹽巴醃製了一會,將就吃吧。”


    看到妻子和女兒都在偷偷咽口水,鮑裏斯心裏一陣難過,伸手招呼,“都坐下來吃吧。”


    說實話,雞的味道真的很一般,鮮嫩是有的,可惜隻有鹹味。李安然現在有些了解哈立德,為啥整天帶著那麽多東西出行了。


    這頓飯說不上吃好了,兩人基本沒怎麽說話,你一杯我一杯的,把三瓶就喝得精光。


    鮑裏斯的妻女也陪了幾杯,她們更多的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雞上。也許很少吃到如此美味,或者好久沒有吃到肉了,所以兩人的吃相略微有些狼狽。


    酒足飯飽,鮑裏斯將李安然帶到書房,兩人點上煙後,他才開口問:“你怎麽找過來的?”


    “說來也巧了,我先到的柏林,找到了瓦洛佳,才曉得你的情況。他找關係打聽到了你的住址,又幫我辦理了通行證,這才一路開過來找你的。”


    鮑裏斯想起來那個叫瓦洛佳的克格勃小夥,他也是李安然的朋友,隻是很靦腆,一點都看不出半點克格勃的樣子。


    “安然李,我已經是一個普通人了。如果你想要回你的錢,我可以把柏林銀行的存折給你,麻煩你自己去取。不過裏麵隻有九十萬了,剩下的還有七萬多在這裏……”鮑裏斯壓低身子打開了旁邊書櫃的門,從裏麵拿出一個紙包來,“其餘的我花掉了……但是你放心,我可以用盧布還你。”


    李安然接過紙包,拆開來,裏麵是一遝遝整齊的美鈔,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著綠茵茵的妖豔。


    “先生,你這花錢速度可不行啊。平日裏不要對自己這麽摳,這錢就是王八蛋,該花還是要花的。”李安然隨手拿起一遝錢在手裏拋了幾下,然後放回紙包裏。


    “就沒想到重新回到莫斯科?就沒想過重新成為這個國家的主宰?”李安然淡淡一笑,飽含深意看著鮑裏斯。


    鮑裏斯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更多的是驚喜。他剛才用還錢的手法試探李安然的來意,結果這個年輕人一點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出來他的來意。


    “我現在什麽官職都沒有,拿什麽回莫斯科?”鮑裏斯壓抑著自己胸中的起伏不定,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年輕人,似乎他就是那最後的救命稻草。


    稻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起身將紙包包好,塞進了自己的包裏,站起來說道:“好了,你花掉的錢就算了,畢竟我們都是朋友,我也不缺那一點。走了,我的朋友。”


    在鮑裏斯驚訝的眼神裏李安然朝他擠擠眼,“不要送了,我自己走就行。”


    鮑裏斯瞬間從驚詫中清醒過來,站起身說道:“送你到村口吧,天黑,怕你們認不得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屋子,在黑暗中慢慢朝大路走去。


    同一時刻,一隊隊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進入了軍營,一個個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剛遠渡大西洋的疲憊。


    蘇爾坦親王看著整齊劃一的軍隊,眼角的皺紋都多了許多。“強軍啊,這才是強軍的樣子啊。”


    一旁哈立德王子很是得意地炫耀,“他們是第一批,都是步兵。等安然將武器都采購回來,到時候父親就能看到什麽叫武裝到牙齒的軍隊了。安然說了,這支重裝旅能橫掃整個中東,薩達姆最精銳的共和國衛隊在他們麵前都是渣。”


    蘇爾坦欣慰地頻頻點頭,“光看這支部隊的精氣神,就比巴基斯坦旅要強太多了。”


    巴基斯坦人在與印度的戰爭中表現非常勇猛,所以沙阿才會組建巴基斯坦旅做為王室衛隊,才會出錢幫助巴基斯坦政府,算是對他們友誼的酬謝。


    兩相比較下來,陸軍之最還是要數龍國軍隊啊。


    “父親,這支部隊能不能交給我指揮?防空司令讓別人去做好了。”哈立德王子見父親高興,趁機提出了要求。


    蘇爾坦如何不懂兒子的心思,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支部隊隻能由國王親自掌控,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哈立德吃了一鼻子灰,看著夜幕下部隊大部分都已經進入了軍營,頓時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心思,“父親還是早點回吧,明天你還要去阿美和老伯施談軍購的事情。”


    被兒子提醒,蘇爾坦親王的思緒轉向了遙遠的阿美。


    老伯施的民調遙遙領先,入主白房子幾乎已經成為定局。李安然安排他與老伯施商談軍購的事宜,而且要大張旗鼓去談,就是為了給老伯施再添上一筆政績,為登基再打上一個保險。


    三百億的軍購案並不是談了就要買的,隻是要做給世人看,也是為了將來兩國緩和關係打基礎的。


    一個是世界上除了大白熊排名第二大的產油國,一個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消費國。更重要的是美元與石油掛鉤後,就成了繼黃金後的第二個硬通貨,而且取代黃金也是早晚的事情。


    兩個利益深度糾纏的國家,怎麽可能繼續鬧矛盾呢?所以蘇爾坦這一次就是要借此機會推老伯施上位,做為回報,老伯施將會讓兩國關係正常化,再也不強求沙阿銷毀導彈了。


    “行了,我一會就回去休息。你以後少動歪腦筋,把防空部隊的訓練好好抓一抓……”蘇爾坦親王將哈立德王子訓了一頓,最後才緩和了語氣,“你借錢的事情我都已經說好了,一年百分之二十的利息,一共四十七億美元,我再給你五個億,好好跟安然後麵學習學習怎麽賺錢,知道了嗎?”


    “知道了。”哈立德頓時將其他念頭拋之腦外,眼前全是花花綠綠漫天飛舞了。


    黑夜裏,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段路,李安然這才停步。“我怕你家裏有竊聽器,所以才邀你出來說話的。”


    拍拍包,繼續說道:“這些錢我拿走了,留在你這裏不合適。不過我在莫斯科對外經濟銀行裏麵開了一個戶頭,裏麵有五十萬美元。另外在柏林的德意誌銀行裏麵有個不記名戶頭裏麵有一千萬美元。”


    摸著黑,李安然將一張紙條塞進鮑裏斯的手裏,“上次我匯給你錢的時候,你給我的匯款線路發生了一些問題,我怕出事,所以就立刻停止了匯款。鮑裏斯先生,每年一千萬美元的承諾依舊有效,隻是我希望你振作起來,重新去拿回屬於你的一切,也不要讓我的投資落了空。”


    鮑裏斯緊緊握住手裏的紙,也不管黑夜裏李安然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隻是重重點頭,“放心吧,我會拿回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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