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出了方家,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回到家以後,陳默給張遠打了個電話。


    “陳醫生,今天的事兒謝謝你了。”


    “沒事兒,你真不打算跟方璐過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不過了,就這樣吧,好聚好散。”


    “嗯呢,行,你這兩天也想想,我估摸著方璐還得找你。”


    張遠苦笑著說道:“找我有什麽用呢,陳醫生,咱都是爺們兒,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就算我再和她在一起,過不了多久她還得犯這個毛病。”


    “行吧,你好好的就行,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嗯呢,麻煩你了陳醫生,對了,踢出公社的事兒就算了吧,犯不上。”


    “行,這事兒給你個麵子。”


    掛了電話,陳默揉了揉臉。


    方家能逼走張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特別是今天方璐拿錢威脅張遠的時候,陳默就知道他兩口子肯定是走到頭了。


    他也不知道方璐怎麽想的,這麽好一個男人,非得往死管著,就好像這樣能顯得她多能一樣。


    回了家,陳默悶不做聲的回了屋子,蒙著被子呼呼大睡。


    快過年了,村裏顯得格外清閑。


    一直到月底最後一天,小年兒到了。


    昨天寧傑他們就聯係好老周,要來陳默家過小年兒,陳默早就聯係好了胡二哥家,在他家抓了頭一年半的小公豬。


    早晨六點多,五爺就領著一幫老少爺們兒在陳默家後院殺豬,二狗圍著圍裙,蹲在廚房一鍋鍋燒著熱水。


    放血刮豬毛,五爺清理好大腸,舀著豬血灌起血腸。


    胡二哥切了好幾塊兒花肉,順便把血脖割了下來,拎到廚房燉起了殺豬菜。


    中午的時候,寧傑兩口子還有老周就到了,三人剛到沒多會兒,陳寧就開著車帶著白芷還有二姑來了。


    二姑也是閑不住的主,剛到家還沒上炕,就一頭鑽進了廚房。


    她把收拾好的小腸還有豬肝豬心下鍋煮了,煮熟了之後切好擺盤兒,然後淋上蒜泥兒,端上了桌。


    陳默家不愛吃豬肺子,老孫頭樂嗬的把豬肺子拎回了家。


    忙活到快十二點半,陳默一大家子和幫忙的老少爺們兒上了桌。


    二姑她們和村裏的娘們兒坐在炕上,炕下麵支了兩桌,屋子裏嘰嘰喳喳的,熱鬧的要命。


    一桌八個菜,六個熱的兩個涼的,每桌都有一大盆殺豬菜,呼呼冒著熱氣。


    陳默端著酒杯,臉上滿是笑容:“老少爺們兒們,多的咱也不說了,忙活了半天了,酒管夠,敞開肚皮喝。”


    老周早就等不及了,他夾了塊兒血腸放進嘴裏,用嘴一抿,眼珠子瞪得滴溜圓。


    “這血腸真好吃啊,這小味兒,撓撓的!”


    五爺咧著嘴,一臉的得意:“我做了一輩子血腸了,就沒人說過難吃。”


    老周和五爺早就混熟了,他端起酒杯,樂嗬的說道:“那可不,五叔你是誰啊,誰家殺豬不喊上你啊。”


    五爺和老周碰了個杯,抿了口酒。


    “滋啊!我跟你說,灌血腸這玩意兒有門道,哪天我教你,你自己回家灌。”


    “那感情好。”


    寧傑夾了口扣肉,讚許的點了點頭:“真別說,城裏的豬就吃不出這個味兒。”


    老孫咧著嘴說道:“那可不,上回我去市裏兒子家,那豬肉,肥肉跟膠皮一樣,登硬。”


    寧傑點了點頭,說道:“這笨豬的肥肉到嘴就化了,還不膩。”


    五爺抿了口酒,感歎道:“現在都吃白條子豬,我年輕那會兒村裏都養黑豬,那玩意兒就是長的慢,但是豬肉是真香,現在這白條子豬,和那玩意兒沒法比。”


    老孫眼珠子一瞪:“可不是麽,白條子豬喂飼料大半年就出欄了,黑豬咋也得養兩年,現在黑豬崽子也少見了,沒人願意養了。”


    五爺點了點頭感歎道:“這玩意兒就跟咱們這群老幾把登一樣,不行就被社會淘汰了。你瞅瞅,就跟做夢一樣,前腳還跟老陳頭喝酒呢,轉眼兒小默都說媳婦了。”


    陳默咧著嘴,笑著說道:“五爺你可別瞎說,你和孫爺都是村裏定海神針,時代再變,有你們坐鎮村裏才能發展的更穩當。”


    五爺樂了:“你小子就嘴好。”


    車書記看著陳默搖了搖頭:“誰說不是呢,誰能尋思咱村窮那樣,能讓這小子給帶富裕了。”


    “這些年我拚了老命,也沒陳默幹的這三年好,不服老不行了。”


    聽車書記這麽說,五爺不樂意了。


    “小尾巴你可別這麽說,咱村路不是你舔著臉一趟趟去縣裏要錢修的麽,還有河壩,大橋,不都是你去哭窮哭來的麽?”


    老孫也幫腔:“可不是麽,哪年你都上縣裏要東西,早些年雞鴨鵝的小崽子你可沒少要,牛犢子你不還要回來不少麽。”


    老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說真格的,年輕人還是比咱腦子活泛,我一天天去縣裏要東西,縣長見我都打哆嗦,現在呢,人家縣裏恨不得啥玩意兒都往咱這送。”


    陳默給老車點了根煙:“大爺你可別這麽說,我爺走那年,要不是你拿著棍子跑了大半個村子,我咋可能出去上大學,我要不上大學,咋可能回村裏。”


    老車笑著瞪了眼陳默:“你一說這個我就來氣,要不是二狗護著你,我那天非把你腿敲折了不可。”


    二狗一拍桌子:“哎呀大爺,你早說你要敲斷他腿啊,我還尋思你就光揍他一頓呢,要是我知道你要敲折他腿,我還護著他幹啥,我直接幫你按著!”


    老車抿了抿嘴,翻了個白眼兒:“你可拉倒吧,早些年陳默讓老王家大小子給了一嘴巴子,你拿著搞把就上了南川,這家夥,一大家子好幾十號子人,都讓你開了瓢,你穿的大白背心子都染紅了。”


    二狗咧著嘴笑了笑,說道:“這事兒可真不怪我,是王大炮那老逼登說的,不服讓我給他們都撂倒了,這要求多合理啊。”


    老周一拍二狗的肩膀,驚歎道:“臥槽,你還有這本事呢?”


    #今天暫時一更,明天下午休息再更,早點休息,謹防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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