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三嫂和三哥就來了。


    三嫂也是個利落人,陳默開了門直接就一個人進了屋子,把三哥陳默白芷攔在了屋外。


    沒多一會兒,三個人就聽到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隱約還有一群人土匪一樣咒罵的聲音。


    “哎呀臥槽,薅我頭發,幹他!”


    “你墨嘰啥呢?插眼珠子啊!”


    “還想跑,你給我回來吧你!不整死你老娘就不姓黃!”


    胡老三瞅了眼二樓,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的掏出了一根煙。


    “咋了三哥?”


    “媽的,我太奶真猛啊,那大嘴巴子抽的,看著都疼。”


    過了十多分鍾,三嫂喘著粗氣下了樓。


    老仙捆了竅,給她也累了個半死,一活動渾身都疼。


    她瞪了陳默一眼,說道:“你說你一天都碰了些啥玩意兒,得虧咱家人手多,換個點子弱的堂口,不得讓人欺負死。”


    陳默訕笑了兩聲:“我不是怕我不行麽,嫂子堂口老仙兒梁子硬,關鍵時候還得是你。”


    胡三嫂白了陳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家老仙兒都說了,你是個懂修行的,你是不願意下死手。不過說來也是,這兩口子也可憐,哎。”


    “嫂子,送走了?”


    胡三嫂點了點頭,說道:“嗯呢,我家清風給送下去了,這倆人下去也得遭不少罪,算了,天道好輪回,這事兒咱也幹預不了。”


    “中午別回去了,吃點兒,下午我領著你倆在城裏轉轉。”


    胡三嫂也不矯情:“那敢情好,我家老仙兒說了,想吃彎彎腰,燒鳳凰。”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行,管夠!”


    幾個人去超市坐了一會兒,中午飯口,陳默拉著二姑他們去了一家老菜館。


    點了隻燒雞,兩份白灼蝦,又點了不少葷菜,幾個人吃到了下午兩點。


    胡老三沒喝酒,吃完飯就開車帶著三嫂回了家,臨走的時候陳默給三哥塞了兩條煙,樂的三哥合不攏嘴。


    第二天一早,陳默送白芷上了班,就直接去了靜雅軒。


    紅姐剛起不久,見陳默來了,沒好氣的說道:“咋滴,有事兒想起你姐來了?”


    陳默把東西放進紅姐的休息室,說道:“哪能啊,主要是來看看你,順便求你辦點兒事兒。”


    “你這個順便可真隨便的,說吧, 啥事兒啊。”


    “我不是想開個中醫館麽,這邊手續辦起來麻煩,姐你這邊有熟人沒有?”


    紅姐白了陳默一眼:“你都來我這兒了,能不知道我有熟人,跟我還虛頭巴腦的,行了,材料準備好,到時候送過來,我找人給你辦去。”


    “那感情好。”


    紅姐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李沐秋和二狗好了你知道不?”


    陳默險些驚掉了下巴:“啥玩意兒?倆人好上了?我咋不知道呢?”


    “也就這幾天的事兒,李沐秋就是個戀愛腦,也不知道二狗咋忽悠到手的。”


    自打紅姐和李沐秋在陳默家見了麵,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倆人就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有時候女人的友情就像是大姨媽,滋溜一下就洶湧澎湃了,攔都攔不住。


    陳默倒是覺得這事兒整挺好,李沐秋長的不錯,聽說家裏也富裕,關鍵二狗也挺稀罕人家。


    大胸大腚的,看上去就是好生養的主。


    在靜雅軒待了一會兒,陳默就出了靜雅軒,給二狗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二狗精神抖擻,像極了發情的公狗。


    掛了電話,小虎的信息來了。


    “哥,我相親相了個對象,咋給我刪了呢?”


    “你說啥了?”


    “我截圖給你看看啊。”


    陳默點開小虎發的圖片,腳下一滑,差點兒栽到地上。


    這家夥腦子裝的都是啥啊?賽博坦星鋼鐵科技男麽!


    “我大姨媽走了。”


    “啊?你大姨媽那麽好的人,咋走了呢?”


    “。。。。。”


    花圈圖片。


    “寶貝,你看這個花圈行不,明天我送個花圈過去。”


    “滾!”


    “寶貝你咋還生氣了呢,這個顏色你大姨媽不喜歡,咱換一個啊!”


    “消息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陳默深吸了口氣,二狗好容易脫單了,小虎。。。。。


    陳默有些惆悵,咋感覺小虎這輩子完了呢?


    “哥,你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啥她不理我了啊。”


    “沒事小虎,有沒有可能,女生不適合你。”


    小虎:“?????”


    晚上七點多,陳默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臨省的。


    “喂你好,我是陳默,你是哪位?”


    “陳醫生你好,我是你的粉絲,您現在方便說話麽?”


    陳默抖音的聯係電話留的是另一個手機,放在運營部那呢,能找到自己的電話號,八成是運營部給的。


    一些病人給運營部打電話之後,他們會把陳默的電話告知,這也是陳默要求的。


    “我現在方便,請問你有什麽事情?”


    “陳醫生,我母親胰腺癌晚期了,我想問下,還能救麽?”


    聽到胰腺癌三個字,陳默深吸了口氣。


    癌症這種病,早期中期還有痊愈的可能,到了晚期,基本隻能延續生命了。


    國內有能治晚期的能人,但是說實話,治愈的概率低的發指。


    “咱倆加個微信吧,你把病曆發給我。”


    “好的陳醫生,太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倆人加了微信。


    看著對方發來的病例還有診斷書,陳默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白芷心疼的問道:“咋了?哪不舒服啊?”


    陳默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說道:“這個病人胰腺癌早期的時候,化療過,但是後續就沒治療了,然後現在晚期了。”


    “咋不治療了呢?”


    陳默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兄弟,我看了病例,去年年初的時候不是檢查出來胰腺癌早期了麽,我看還化療了,咋不治了呢?”


    “是這樣的,我媽比較迷信,早期化療了之後,她找了個大仙兒,大仙兒說給求藥就好了。這事兒我們都不知道,工作都忙,後來知道了晚了。”


    “這不扯犢子麽,啥人啊這是,拿人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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