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才現在很慌,手機嗡嗡的響,上麵是一個帶著區號的電話,這電話號他太熟悉了,臨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的。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字,跑。


    自己窩藏罪犯,鬼知道那家夥被警察帶走,會不會把自己的事兒捅出來。


    這些年自己可沒少幹壞事兒。


    前年和王老二頂牛,他讓身邊那家夥下了死手,塞了王老二冰窟窿,到現在王老二都沒人找到在哪。


    還有去年開春,他喝酒在歇馬山撞死一個老登,當時自己怕的要命,也是身邊那家夥幫忙處理的,現在那家夥還在自己承建的廠房下麵埋著呢。


    這些都是大事兒,小事兒更是數不勝數。


    什麽養雞,整粉兒,除了拐賣兒童他沒幹,其餘的都幹了個遍。


    這特麽要是進去,一梭子子彈都不夠別人打的啊。


    跑,必須跑!


    劉德才腦子就像是一團漿糊,跑就是漿糊裏的一個大泡泡,成了他的唯一念想。


    可他忘了一件事兒,要是那些事兒真被捅出來,為啥他能好好的從高速下了鄉道,現在警察協勤不難,一個電話高速口就設卡了,上哪跑?


    電話響個不停,劉德才咬著牙,嘴裏罵罵咧咧。


    “草泥馬的,別想抓住老子!”


    劉德才咬著牙,油門踩到底,鄉道上整起一片塵土。


    “過了前麵十字路口,就到白市了,到了白市,找人想辦法給我整羅斯國,媽的,躲兩年再說。”


    劉德才鬆了口氣,突然,劉德才的遠光燈,老遠照著兩個人影。


    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另一個佝僂著身子。


    倆人背對著自己,根本看不清臉,但是劉德才卻覺得背影有些熟悉。


    “傻逼,大晚上站橋上幹你媽呢!”


    劉德才狂按喇叭,那倆人卻一動不動。


    劉德才慢慢放緩了速度,喇叭嘀嘀嘀按個不停。


    離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突然有兩隻梅花鹿從黑暗處跳了出來。


    “我的媽哎!”


    劉德才猛地踩了腳刹車,打了個哆嗦。


    隻見兩隻梅花鹿,一隻腦瓜子沒了一半,另一隻眼睛裏插著一隻箭,正在死死的盯著劉德才。


    劉德才瞬間懵了。


    這特麽還能動?擱這給老子玩兒喪屍出籠呢?


    更多的,則是如同潮水一般的寒意,劉德才一瞬間,渾身汗毛倒豎,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這倆鹿,不會是盜獵的殺的那倆吧!


    怎麽可能啊臥槽!


    劉德才掛倒擋,猛地倒退了好幾十米,那兩隻梅花鹿竟然邁開步子,朝著自己追了過來。


    “我草泥馬!”


    劉德才怒罵一聲,一腳油門,朝著兩隻梅花鹿撞了過去。


    想象中的撞擊並沒有出現,劉德才瞬間鬆了口氣,速度依舊未減。


    “草泥馬的,兩個傻逼還在橋上站著,撞死你們!”


    剛罵完,劉德才的眼睛猛地睜大,雙手猛打方向盤,順著橋上橋墩空出來的一個空擋,直直的飛了出去。


    “彭!”


    路虎車一頭紮在冰麵上,劉德才掙紮著從安全氣囊鑽了出來。


    幸虧這條河不深,要不真鑽冰窟窿,那可就完犢子了。


    “這下子完了,這特麽咋上白市。”


    劉德才抹了把臉上的血,手機啥的都在車裏,沒錢他啥都幹不了。


    “先把手機和錢包拿出來。”


    劉德才拽了拽安全氣囊,從裏麵拿出錢包和手機,順手拿了一包煙。


    “這下。。。”


    “啪!”


    “哢嚓!”


    轉身點煙的一瞬間,路虎車重重的砸在了劉德才的身上,一瞬間,血肉模糊。


    第二天一早,陳默從床上醒了過來。


    昨晚上老周找人去接的白芷,上半夜陳默就到家了。


    陳默和二狗去幹啥了白芷知道,也沒過多的追問。


    摸起電話,陳默眯著眼睛接了起來:“喂,老周,你不睡覺啊,這才八點多啊。”


    老周那頭聲音有些激動:“臥槽,劉德才死了。”


    “死了?”


    陳默揉了揉臉,說道:“咋死的?”


    “你咋知道砸死的?”


    “啊?啥玩楞?”


    老周叭叭叭的開講:“這小子往白市跑,看樣準備去俄羅斯。你說這逼傻不傻,最多整個窩藏罪犯,而且好好運作說不知道那人身份,也沒啥大事兒。”


    “昨天臨市派出所給他打了老多電話他不接,完後這小子在白市一個農村的一個大橋上拱下去了。”


    “你知道最邪門的是啥不?”


    陳默也有些發懵,魘術是讓人產生幻覺,沒想到這家夥直接嘎了。


    瞅這樣這家夥沒少作孽啊。


    這是老天爺要收他啊!


    “啥啊?”


    “那個大橋,前天的時候有個大貨車打滑,把一塊兒護欄撞下去了,那修橋的也夠惡心的,就那一塊兒是空心的。”


    “劉德才瞎麽虎眼的,正好順著那個空檔鑽下去了,然後瞅那樣是拿著錢包手機出來的,出來之後直接被車拍死了。”


    陳默精神了,穿上拖鞋去了陽台,點上根煙。


    “這老小子夠慘的。”


    老周扯著嗓子說道:“可不是麽。”


    他突然壓低聲音,問道:“這事兒處處透露著古怪,你說哪那麽多倒黴事兒都讓他一個人碰上了,老弟,這事兒和你有關係不。”


    陳默沒說話,隻是嘿嘿笑了兩聲。


    電話那頭的老周眼珠子瞪得溜圓,光著大腚就坐了起來。


    “臥槽,我就說你倆為啥把這老小子放跑了呢。”


    “老弟啊,這玩意兒遭不遭報應啊,你可別出啥事兒啊。”


    陳默無語的說道:“你可拉倒吧,別咒我啊,我這叫為民除害。”


    老周脊梁杆子一陣發涼,殺人於無形,這小子,真特麽嚇人。


    “那家夥一倒台,事兒都被扒出來了。說實話,他被砸死,一點兒不冤。”


    老周接著說道:“前年這王八犢子把王老二塞了冰窟窿,去年的時候撞死了老頭,給人家封廠房底下了,人家找了兩年了,一直以為丟了。”


    “這都是那個通緝犯說的,人家直接全招了,還有販毒,這老小子咋敢的啊,特麽我現在覺得大龍都特麽是聖人。”


    陳默嘿嘿一笑,說道:“行了,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先不跟你說了,來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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